我主動和她搭話了,原來她是交流生。我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2003年7月7日
終於交往了。
雖然她一直沒有接受我的心意,但總算勉強同意交往了。和她在一起,我感覺之前的日子都白活了,我不能沒有她了。”
“2004年12月28日
我要當爸爸了!那會是我和她愛的結晶!為了孩子,我要更加努力賺錢了,還好醫院的工作也逐漸適應了。”
“2005年4月8日
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嗎?她最近狀態不太好,總是戰戰兢兢的,她在害怕什麼?”
“2005年10月30日
孩子出生了,長得很像她,是個可愛的女孩。
我給她取名叫‘愛’。
我真幸福。”
“啊啊,太棒了,原來如此!”
最後一篇日記隻有一句話,上麵的字跡劃破了紙張,可以看出當時寫下這句話的人克製不住的激動心情。而且連日期都沒有,似乎這些和他的發現比起來都無足輕重了。
看完日記,除開知道了榮倉廉有一個名叫“愛”的女兒,其餘一無所獲。不過,虎杖產生了些疑問——為什麼榮倉要把賣出去的孩子稱作“愛子”呢?這會和他的女兒有關係嗎?
與此同時,琴酒拉開了辦公桌下麵的抽屜。
一打開抽屜,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琴酒立刻發現這股香味和昨晚伴隨自己入眠的氣味一模一樣。
琴酒沉下了臉色,他當即移開抽屜裡和客房床頭櫃裡一樣的藥瓶,拿起藥瓶下麵墊著的類似說明書的紙張查看起來。
“該試驗品易揮發,可少量聞嗅/口服,其作用是刺激交感神經,使人興奮並降低思考能力,過量使用會產生躁鬱症等副作用。
注:副作用因人而異,也出現過服用後表現出類似通靈能力的不可思議症狀的個體。(此項存疑)”
琴酒不爽地扔下了紙張,正好聽到了虎杖的呼喊聲。
“大哥!你看這個!”
虎杖把一份文件擺在了琴酒麵前,標題是《愛子轉變計劃》。計劃書裡密密麻麻的專業術語映入眼簾,結語寫著——
“用她的遺傳基因去創造和她完全一樣的東西是不可能的。但如果采用……”
後麵的內容沒有寫出,不過也足夠琴酒知道一些事了,比如“愛子”是榮倉廉實驗的產物,他們大概率是“克隆人”。
這樣的生物醫學技術……這個榮倉廉或許對組織有用。意識到人口販賣的真相和組織原先的猜想不同,琴酒當機立斷將任務變更為帶走榮倉廉。
VIP室裡沒有榮倉的身影,但琴酒沒有絲毫焦躁,因為他已經知道榮倉在哪裡了。馬甲下的瀧穀隼也是如此。
思緒回到今天大廳宴會時,在那種食人場麵下,一般人下意識會選擇離開充滿危險的大廳,而榮倉正利用了這種定向思維。離開大廳勢必要打開唯一的那扇大門,但瀧穀隼確信除了釘崎和虎杖這兩組偽主仆,沒有其他人打開過門。
那麼隻剩下兩種可能性了,一是榮倉根本沒有離開大廳,二是大廳裡有通往其他地方的隱藏道路。不管哪種答案,他們都勢必要回一趟大廳了。
剛到大廳門外,裡麵軟粘物體摩擦的咕嘰聲和骨頭碎裂的哢嚓聲就在喘息聲的伴奏下傳了出來。
打開門,大廳裡全不見光的黑暗終於被撕開了一角,紅白相間的肉·體失去了形狀,層層疊疊地堆在紅地毯上,一片死氣沉沉。於是播撒進來的日光也變成了一塊白色的裹屍布,覆蓋在這片“墓地”上。
逆著光線,每具隻剩肉沫的屍體旁,一雙雙映襯著血色的赤瞳齊刷刷轉向虎杖二人。它們是“愛子”,然而隻有在啃食自己的主人時,它們才儘情展示出最猛烈的渴望。
這可以稱作“愛”嗎?
眼中閃爍的紅芒化為殘影,幾個“愛子”朝虎杖二人奔襲而來。虎杖踹地而起,一張張長滿利齒的嘴還未來得及咬下就連同腦袋被踢飛出去。
越來越多的“愛子”加入了戰鬥,但虎杖勢頭不減,自如穿梭其中,而後一個勾拳擊中了其中一個“愛子”。
衝擊從那個“愛子”的腹部傳向背部,身軀猛然拱起,飛至半空再下落。而虎杖跟著它身體的上升一同跳躍起來,很快超過了它的高度,繼而將它的背部作為踏板再次跳躍。
一腳踩下的同時,那個“愛子”的身軀驟然反方向彎曲,加速下墜,腹部最先著地,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
虎杖的跳躍卻沒有停止。就這樣一個個“愛子”上升下落,上升下落……最終隻剩下一個“愛子”仍站立著了。
它張大嘴巴,正要撲擊虎杖,卻出人意料地側斜著飛了出去。
沒了“愛子”的身軀遮擋,露出了後麵正緩緩收回腳的琴酒。
“結果也不過是些雜魚啊。”琴酒勾唇嗤笑一聲,隨手扯下散開的領帶扔到一旁,“現在隻要搜就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