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所謂的“延壽”與“複生”,不是簡簡單單地增加壽命,而是從另一個活體對象身上獲取壽命。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若要完成兩種儀式中的任何一種都需要向神明獻祭。

“延壽”可以獻祭任何活體,但限製極大,“被獻祭者”將作為客體融入主體“獲取者”,最終達成共生。

“複生”的要求則更為苛刻,需要以被複生者身體的一部分作為媒介,獻祭九個活人才能成功。]

這雖然是狗卷擲出的信息,但他不準備用飯團語解釋,畢竟瀧穀隼編飯團餡料也不容易。於是,同時在腦海中得知了儀式內容的胖達站了出來。

“你要獻祭我們複活清水滿?”

聽到這話,奧村治明顯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道:“沒想到你們之中還有人了解這個禁術,看來你懂得很多東西嘛。”

“我知道的並不算多,隻是有幸得到幫助,觀摩了滄海一粟罷了。有人比我懂的更多知識。”

聞言,鬆田陣平和屏幕外的安室透同時警醒地看向胖達。“有人”?那個人是誰呢?這種知識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學到的啊。

而奧村治對複活清水以外的事並不感興趣。驚訝過後,他馬上又露出了無所謂的笑容,語氣輕鬆地說道:“不過,那又怎樣呢?隻要我點燃中央陣法……一切都會結束了。”

話音剛落,奧村治一腳踹開了身側的行軍床,暴露出了陳舊陣法中央紋路清晰的另一個法陣。新法陣是用鮮血混合不知名粉狀物繪製的,紅色的凸起紋路無比混亂,但又似乎暗藏規律。

人偶“阿菊”正站在法陣中,黑亮的頭發柔順地披在肩上。

此時,在場的眾人再遲鈍也意識到了自己不過是奧村明計劃中的一環,而現在的最大問題已經不是揭露被付之一炬的罪惡,而是如何保證自身的安全。

“等等等等,所以真的存在什麼禁術?”毛利看起來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真是犯傻,看那個背也該知道了!可惡,大家先趕快離開這吧!”

“沒用的。”奧村治好整以暇,“儀式發動範圍包含了整個宅邸,你們來不及出去。”

“奧村治,你不會不知道儀式需要九個人吧?奧村明、我們五個算上攝影和外麵的司機也才八個人,你是成功不了的。”熊貓保持著鎮定,他並不擔心奧村治啟動陣法,以他的能力製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青年沒什麼困難。

“彆忘了,還有我啊。”奧村明的回答震驚了眾人,“就算現在複活小滿也已經太遲了,我沒臉見她。隻要她能活過來……我隻要她活過來……”

“你的父親已經犯過錯了!你現在要成為你父親那樣的人,重蹈覆轍嗎?!”鬆田陣平試圖讓奧村治理智一點。

衝野洋子也沒有放棄,她的目光充滿同情,懇切地說道:“我很抱歉知道這場悲劇,但這不能成為你加害無辜者的理由。如果小滿知道了你的做法,她一定會傷心的!”

“彆說了!”奧村治已然下定決心,他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就要往陣法扔去!

“停。”千鈞一發之刻,狗卷再次張口,在他簡單的一字下,奧村治的所作所為此刻都成了跳梁小醜的表演,最終功虧一簣。如果這行人裡沒有狗卷和胖達,奧村治的計劃或許能成功,然而沒有“如果”。

鬆田陣平已然一個箭步上前奪過了打火機,然後給奧村治拷上手銬,這下他才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我隨身攜帶的手銬真能派上用場。”

之後就是常規的報警流程,警察很快趕到了。因為有電視直播了全過程,案情又涉及到八年前的舊事,看天色已晚,警方在現場簡單做完筆錄後,讓衝野一行人離開了這座充斥著兩代人罪惡的宅邸。

幽寂的庭院裡,徒留凋落滿地的雛菊在晚風中輕輕搖曳。

另一邊,狗卷和胖達並沒有隨節目組的保姆車一起回去,而是脫離隊伍,在接近奧村明宅邸的山腳小鎮裡的一處旅店暫時落了腳。

[你還留在這乾嘛?趁現在弄個YuTube直播一定會爆火。]

“你不覺得奇怪嗎?”瀧穀隼沒有理會係統的建議,精神稍有鬆懈的他讓狗卷和胖達同時擺出了沉思的樣子,“事情還有很多疑點沒有解開。比如八年前的事,這麼迷戀清水的奧村明為什麼突然轉變了態度?”

[喜新厭舊?]

“不,如果像你說的這樣,隻要不管清水,讓她在地下室自然餓死就可以了,何必在日記裡這麼憤怒?還要剝皮再燒死她。”

[我隻知道事件輕鬆解決了就好,而且“狗熊”組合會更加出名,這對你的計劃有利不是麼?]

“有些時候太過順利,反而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啊。我有預感,這個地方還有秘密。”瀧穀隼眼神一暗。

“咚咚咚!”突然,二人的房間門被敲響了。

*

投影屏發出的青光照亮了漆黑的房間,屏幕中雖然隻是一個模糊的黑影,卻讓琴酒、貝爾摩德、朗姆都恭恭敬敬地頷首坐在了這間會議室裡。

“朗姆,這就是你做的事?”電子傳輸設備裡發出的機械聲毫無起伏。

“請大人恕罪!是我疏忽了。”朗姆絲毫沒有辯解,他隻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壓迫感。

“這樣可怎麼行啊,朗姆。”貝爾摩德用著她一貫的繾綣語氣,不過其中少了分笑意,多了分嘲諷,“自己找的愚蠢研究人員居然還在電視直播上被逮捕,這是什麼冷笑話嗎?”

“最起碼奧村治確實做到了組織目前未曾有過的研究成果。”朗姆的聲音冷了下來。

“什麼成果?那個寵物集合體?”琴酒也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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