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上, 這種生物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上,那些明明感覺出了端倪卻因為金錢接受了一切的伊根人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上……”城田雙目通紅,不住顫抖的雙手死死抓住盒子, “我會用這隻幼蟲,把一切通通毀滅!”
城田按下了盒子的指紋識彆解鎖裝置。
“住手!”真希加速衝刺, 終於突破重圍, 已然離城田僅咫尺之遙。
可城田的手指已經推開了盒蓋, 縫隙出現在盒子上,極細極窄的一道, 但它確實出現了。
以毫秒計算的時間裡,縫隙越來越大,昏暗的洞窟裡層層疊疊的魚人影子是那團無法其描述色彩的幼蟲最好的棲居地。饑渴了許久的顏色來源激動地蠕動著,將要從盒子裡爬出來。
情況眼看要就陷入危險境地, 誰也沒想到,此時居然是“山下原也”先於真希讓局勢發生了變化。
以“山下”為圓心, 世界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的色彩開始由內向外一圈圈擴散著消失, 隻剩下黑白灰的畫麵被一幀幀抽出,群魔亂舞的景象逐步定格。
一張張眼球外突,唇間淌涎, 臃腫扭曲的魚臉上隻剩下呆滯。隨後,就在這短短的一瞬, 一隻隻脖頸間綠色的膿液接二連三地噴灑出來!
看到魚人們飛濺的血液,在場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並不是色彩消失了, 而是灰色的淤泥從海水中沽湧出來,吞噬海水取而代之,再淹沒了那些魚人。
很快, 膿液差不多流儘了,一顆顆魚人頭顱從脖頸上掉落下來,撲通不停地砸入了灰色淤泥中。它們浮在液麵上,起伏擺動,然而脫離了身體,這些頭顱卻奇跡般地依舊存活著。
因為它們的灰白的眼球第一次凝聚起如此強烈的情感……即便那種情感是難以名狀的痛苦,痛苦到以至於雙眼中都流出了綠色的血淚。
[這是什麼“仰望星空派”……]腦海中係統的吐槽並沒有讓馬甲下瀧穀隼的心情放鬆下來,表現在麵上就成了眉頭緊縮的伏黑冷冷地望向“山下原也”。
因為魚人們都矮了一頭,“山下”的麵容袒露了出來。伏黑的視線就這麼輕易地穿越重重魚人一分二的身體和頭顱,對上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可惜,如果祭品再多一些的話會更強吧……不過也算是它們得其所用了,能夠回報自己的母親,應該感謝我才對。”“山下”凝視著灰色汪洋,語氣裡是掩藏不住的自得。
聽到“山下”的話,看著眼前充滿頭顱的灰色淤泥,伏黑眼眸幽暗。被供奉在神社本殿碗中的東西顯然就是眼前這片淤泥。
“這些泥巴才是伊根神社供奉的真神。”伏黑用銳利的目光鎖定了“山下”。
“用這樣的稱呼未免太失禮了吧。”“山下”微微偏頭,臉上的笑意帶上了輕蔑,“難不成還會是那些魚人嗎?和它們的母親相比,池上用‘大人’稱呼它們也算是抬舉了。”
“而且你們也應該看到真正的大人的偉力了吧,剛才的困境確實被解決了不是嗎?”“山下”抬起下巴,往城田信介的方向示意。
順著看過去,隻見城田麵目猙獰的頭顱同樣漂浮在淤泥上。他的腦袋旁,那個盒子已經完全敞開,裡麵空空如也。
相對地,在不遠處的灰泥中,有淡淡的不同於灰色但又無法描述的顏色混於其中。那顏色拚命掙紮著,又被源源不斷翻滾著湧出的淤泥覆蓋,直到消失得一乾二淨。
“難道還要我們感謝你嗎?”真希見狀諷刺地開了口,“不論是城田的計劃,還是你的計劃,這裡存在的一切生命都是你們收割的目標。讓城田的計劃破滅,隻是你為了從那個幼蟲的威脅下活下來的自保手段罷了。”
“彆這麼說嘛。”“山下”語氣輕佻,“伊根就像一顆蘋果,一旦有一個地方壞了,其它地方也會慢慢腐爛,我隻是幫忙把它整個扔掉。”
“是扔掉還是把蘋果換成梨子?”真希絲毫不買賬,淩厲的光芒從她狹長的雙眼中閃過,“伊根隻是你們計劃中的一環吧,你們到底準備喚醒多少大人,嗯?永生教。”
“山下”嘁了一聲,乾脆收起偽善的麵具道:“山下那家夥真是,死了也要多說一句。嗬,不過沒關係,就算你們知道了什麼也無所謂,我會讓你們……走不出這裡!”
“山下”話音剛落,淤泥中密密麻麻的無數顆頭顱同時長大了嘴巴,悲戚的哭嚎聲震耳欲聾!極度的寒冷在瞬息間攀上了眾人的四肢,從指尖到腦髓幾乎被凍得麻木。意識仿佛被撕裂腦殼、插入腦中的管子抽取,強烈的疼痛感就像是神經被鋸齒摩擦。
真希和伏黑麵色發白,胸腔裡是被啃咬一般的刺痛,兩人的身體不住顫抖著,幾乎無法站立。琴酒和赤井全身緊繃,彎著腰蜷縮起來,被咬破的嘴唇中泄出了痛苦的呻·吟。幾人的喉嚨深處都泛上了腥甜味道。
[禪院真希理智鑒定:D100=34/20,失敗]
[扣除理智(san值):1D10=4,
觸發隨機負麵狀態:遍體鱗傷]
[伏黑惠理智鑒定:D100=56/85,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