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伏黑將禦守握在手心,站起了身來,“這個禦守……當作信物或者其他什麼東西都好,連同他的那句話應該被帶給相川。”
“真是的,”真希語氣無奈,但並沒有反對的意思,“直接說你想這麼做也可以的啊,偶爾應該坦率一點吧。”
“不過,”她話鋒一轉,“這些草是什麼情況,罪魁禍首又到底是什麼……那些‘顏色’?總之,這些我們現在都不清楚,但既然發現了總要采取些措施吧。”
“可以確定的是,我們腳下這片區域絕對不安全。”伏黑接過話茬做出了結論,“[玉犬]也發現不了這裡異常的源頭……最起碼在我們查清一切之前,要防止普通人進入這裡。”
“讚同。”真希點了點頭,不過她緊接著又擰緊了眉,用手中的太刀挑起了地上的一塊泥土,冷眼看著碎泥從刀尖撲朔朔落下,“光阻止人進來還不夠保險,不是連你的式神都對剛才的異常情形不起作用嗎?看看這些草,就算把這裡全炸了,萬一這種異常可以通過泥土……”
“那就放下禁止雙方出入的[帳]吧。”伏黑提出了權宜之計,“這是目前我們能做到最大程度的預防措施了。如果這裡的異常真能通過什麼奇怪的途徑擴散出去,我們也隻有儘快找出真相。”
說完,兩人走到了廢棄工廠大門外。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汙濁殘穢,皆儘祓禊。”
話音落下,好像水墨潑灑在籠罩了整個廢棄工廠的透明半球體上,[帳]被放下了。
*
夜深人靜,琴酒說的“時候”終於到了。
趁著夜色,琴酒和赤井下了車,逐漸接近那間孤單單的廠房。
越是靠近,琴酒嘴角越是扯開了笑容。這間外形樸素的廠房顯然不普通,一路上都是監控攝像頭,大門也采用了極為堅固的合成金材質和電子門禁係統。
前門的警衛昏昏欲睡,因為隨身攜帶著乾擾器,琴酒二人無視監控攝像頭的捕捉,繞到了後門。
後門依然有門禁,但這點也在琴酒的意料之中。通過耳麥簡單下達指令後,提前待命的組織技術人員就黑入係統,遠程解除了限製。
琴酒穩穩推開了沉重的大門。
非常熟悉各種建築物的布局,琴酒走在前麵輕車熟路地進入了消防通道。狹窄的樓道裡隻有“安全出口”的提示牌發出幽幽的綠光。
二人從最上層開始搜索,這個順序也是因為逗留的時間越長越容易被發現,到那時候處於下層更利於儘快撤離。不過這間廠房一共也隻有三層罷了。
剛打開一點通往三層樓道的消防隔音門,隱隱約約的聲音就傳了出來。二人止住腳步,側身保持著開啟一條門縫的狀態靜靜聆聽著。
“到底什麼時候能好?!”沙啞而混濁的聲音沉雷般滾過。
“已經差不多了。”接著響起的是一道相較而言年輕些的聲音,他的聲音不大,不能很好地聽清,“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之前你們家的……董事長的……都沒計較,足以看出……誠心。”
“那是他自己沒本事!機會已經給他了,沒有結果怪不到我頭上。”
“話可不能這麼說啊。”年輕些的聲音沉了下來,似乎也被帶起了氣性,不過最後還是按耐住了有變調趨勢的語氣,“我們……犧牲也不小啊。對了,在……之前,接下來的祭典還得要靠您啦。”
“哼,把‘好東西’給你們,這些年來就弄出些廢物,在我死之前還能指望得上什麼。”說到這,帶著怒氣的聲音頓了頓,“不過,那個教派真有些本事嗎?”
“隻要……你會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偉大’,現在……幫助……隻是第一步。”和更輕的聲音相反,這句話裡帶著莫名喜悅的情緒。
之後的雜聲大了起來,似乎是房間裡的人在活動。
防火門隨之輕輕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