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在皇帝的眼裡,沒有本宮這位皇太後嗎!?”
“朕從沒這樣想過。”
楚淩微微低首道:“還請母後勿怪,朕隻是離宮太久了,在上林苑住的太久,對宮裡的很多都有些陌生了。”
“真隻是陌生?”
徐貞反問道:“沒有彆的?”
“沒有。”
楚淩平靜道。
對徐貞揪著這點不放,楚淩一點都不奇怪,看似晨省是件小事吧,實則在虞宮,在中樞卻不是這樣。
當然,徐貞是想通過這件事,叫楚淩知道一點,她還沒老呢,更還沒死呢,不要覺得有點東西了,長大了,就覺得能掌權親政了。
“那從明日起,就每日來鳳鸞宮。”
徐貞沉吟刹那,看向楚淩道:“今下的動蕩是結束了,但大虞需要規矩,皇帝作為一國之君,更當為天下做表率!”
“一切都依母後之言。”
楚淩乾脆利落的回答,反倒叫徐貞有些詫異。
這跟她想的不一樣。
原以為楚淩會以照顧太皇太後為由來推諉,繼而折騰出一些事,但楚淩如此乾脆,徐貞詫異之餘,這心底難免生疑。
畢竟在這幾日,楚淩的種種表現,無不在無聲言明一點,他跟過去不一樣了,他要掌權親政了。
“宗正寺發生的事,皇帝是怎樣看的?”
想到這裡,徐貞選擇彆的話題,此言在講出時,徐貞盯著楚淩的臉。
在得知逆藩雄、逆藩風自裁之事時,徐貞是驚愕的,儘管她這兩個小叔子,終究是難逃一死,但這個時候死了,未免太過於蹊蹺。
所以很自然,徐貞聯想到兩個人。
一個是孫黎。
一個是楚淩。
因為這件事尚未結束,她那兩個小叔子活著,哪怕審案一事,中書省插不上手,但徐貞卻知道,她那位父親肯定不會就此收手的。
不然在昨日的大朝上,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對天子講那樣的話。
可徐貞等了一天。
沒有等到她想看到的。
而打開這個局的第一把鑰匙,在無形中成了劉諶。
在徐貞的注視下,楚淩卻露出狐疑,“母後,宗正寺出了何事?”
徐貞:“……”
逆藩雄、逆藩風死了,這在朝野間鬨的沸沸揚揚,若是先前,楚淩講這話,徐貞或許還信,但現在,這擺明是在裝糊塗。
“皇帝真不知情?”
徐貞雙眼微眯,反問道。
“母後,朕真不知。”
楚淩露出關切道:“可是宗正寺出了大事?”
楚淩的這種態度,讓徐貞生出更深忌憚。
“逆藩雄、逆藩風自裁死了。”
徐貞冷冷道。
“死了?!”
楚淩大驚道:“怎麼會出這種事?此事還有誰知道?母後,此事可非同小可啊,斷不能將此事傳開,尤其是讓祖母知曉,祖母身體不好,如果知曉此事,恐她老人家會受不了的。”
見楚淩如此,徐貞的手緊攥起來。
直覺已經告訴她,她那兩個小叔子的死,多半跟眼前這位脫不了乾係。
可問題是楚淩卻是這種表現,這讓一些驗證反倒推不下去了。
‘生氣了吧,這就對了。’
見徐貞不言,楚淩保持著驚色,但心裡卻是彆的狀態,‘朕就是要叫你們揣著明白裝糊塗,人的確是朕殺的,不殺,等著徐黜這老賊出手?繼而叫朝中各方推波助瀾?朕可不會乾這蠢事!’
這件事,楚淩從沒覺得自己做錯。
但唯一的問題,是他祖母的態度。
還有他祖母,是否會受不了這打擊,繼而導致病情加重。
這絕不是楚淩想看到的。
所以就有了兩個嬰兒進宮。
孫黎活著,他們能待在虞宮,待在鳳鸞宮,繼而支撐著孫黎,畢竟楚雄、楚風他們的結局是注定的,但因為他做的事,使得二人的血脈能延續。
當然,等孫黎離去,這兩個嬰兒是能活,但這輩子要遠離虞宮,遠離虞都,更名改姓是必然,一輩子受到監視是必然!
楚淩覺得自己很仁慈了。
“退下吧,本宮乏了。”
徐貞的話,叫楚淩回過神來。
“母後,那此事該怎樣辦?”
楚淩卻繼續問道。
“本宮自有定奪。”
徐貞皺眉道。
想問的,沒有問到。
現在楚淩卻想反問她,徐貞如何會輕易回答,何況這件事,徐貞不覺得長樂宮那邊不知情,畢竟此事太大了,但偏偏長樂宮到現在卻沒有反應,這容不得徐貞不多想。
“既然母後有想法,那朕就先告退了。”
楚淩不再追問,抬手對徐貞一禮道,“夜深了,母後也早些歇息,朕明日再來。”
徐貞無聲的看著楚淩,她突然發現眼前這位不是那麼好控製的,更讓她心生警覺的,是她看不透楚淩的真實想法,這是很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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