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離開後,馮小小一直提高警惕,謹防她找人再來搗亂。
哪知道接下來風平浪靜,陳姐再沒有出現過,也沒有人來鬨事。
平靜得讓馮小小不敢相信。
“失敗一次,就收斂了,不再來了?”
早上三人在工作間裁衣服時,馮小小向其他兩人提出她的疑問。
“我覺得是,知道你不好糊弄,再來也是自討沒趣,還來乾嘛。”張阿姨挺樂觀的。
黃素華住在附近,對這裡的情況比較了解。
“我昨天從他家店經過,看到門口貼了‘大降價’的標簽,最低六折呢,圍著看熱鬨的人多,進去買的人少,都說他們家人品不好,這些衣服說不定有問題。我看了下掛出來的全是秋天的薄衣服,現在穿冷了點,買回去就得放箱子裡,誰願意啊。”
張阿姨聽得笑起來:“肯定是他們上次進的貨沒賣完,現在隻能便宜賣。”她剪斷衣服上的線頭,幸災樂禍地笑道,“活該,不想著好好做生意,隻會算計人,現在名聲臭了,都怕上當。”
馮小小明白了。
“紫夢”時裝店的時裝都是從廣州那邊進貨,上次王老板過去進的是秋裝,天氣冷了後,應該再過去進冬裝。
哪知道店裡生意不好,衣服賣不出去,他便沒有再去進貨,而是把算盤打到了她的頭上,想和她合作。
結果這個算盤落了空,貨又積壓了,眼見天氣越來越冷,再不想法子把這批貨賣掉,就得等到明年,萬一明年不時興這些樣式,就會血本無歸。
現在低價賣,肯定想的是本錢能收回來一點是一點。
馮小小鋪上布料,誇了一句:“看來想通了,還是做自己的生意最靠譜。”
她是真心希望這兩口子能專心打理自己的鋪子,多想法子招攬顧客,不要再起心思害人。
鋼廠、化工廠和軍區大院加上周邊各小廠的女同誌那麼多,蛋糕大得很,她一個人根本吃不完。
做生意以和為貴,大家各做各的生意,各掙各的錢,有什麼不好。
她天天忙得暈頭轉身,沒心思跟他們鬥來鬥去。
不過她這裡平靜,隔壁的胡大媽卻是平靜不下來。
她上了年紀,被何小雨撞倒後,就感覺腰不得勁,睡醒一
覺更嚴重,翻身起床都有點艱難,去醫院做又是按摩又是推拿,鋪子隻得暫時叫她兒子過來守著。
平白無故受這麼大罪,她忍不下這口氣,給兩個兒子下了命令,一定要把撞她的瘋婆子找出來。
他們一家是本地人,兩個兒子也有點本事,沒費多大勁兒就把何小雨查到了。
胡大媽是個急性子,一刻不能等,聽說何小雨受傷請假沒上班,叫上兩個兒子和幾個朋友打上門去。
何小雨從她表姐那前後要到了三百五十塊錢,雖然有點可惜鬨事的裙子沒有拿到手,不過這三百五塊錢,快趕上她半年的工資了,她還是挺滿意,巴不得以後這樣的事多一點。
她正在家裡蹺著腳休息呢,聽到有人砸門,嚇了一跳,慌張問她媽:“怎麼了?不會是姓馮的叫了民警來找我吧。”
她媽不慌不忙,很淡定。
“怕什麼,真找上來,你就咬死是彆人剪了裙子陷害你,你誤會姓馮的,最多就是道個歉,再說了,民警也沒那麼閒,這點小事,不會管。”
何小雨聽得放了心,打算好了,真要是姓馮的找上門來,就把身上的傷亮出來給他們看。
自己被他們嚇到了,慌不擇路才會摔倒,她還有責任呢。
“對,不怕,她要敢叫民警來,我還要找她賠醫藥費。”
何小雨想不理會外麵的人,奈何敲門聲越來越大,還有男人的吼聲:“何小雨,出來,彆想躲屋裡,我知道你在家!”
何小雨遲疑了,問她媽:“開不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