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川和秦老太太眸間皆是一震,秦老太太當即臉色煞白。
她怎麼也想不到,秦大帥竟對秦克禮如此上心!竟動用自己的親衛給秦克禮收拾屋子按地龍。
甚至就住他們院子旁邊!這個待遇,即使再受寵的秦九川也從未有過!
原來,這二十年,她都被秦大帥給騙了!
當初那個女人生下秦克禮後,秦大帥雖然解了她的禁足,但也沒再去看過那個女人,就連她生下的秦克禮,這些年秦大帥也是一直不管不問。
秦克禮買辦的身份還是自己出去闖蕩出來的。
不然,秦老夫人也不會有膽子給秦克禮下毒,當時她誤以為秦大帥這麼多年對他不管不問,或許是將上一輩的恩怨轉嫁到秦克禮身上,即使他死了,秦大帥也不會深究,不了了之罷了。
如今,眼前這一幕讓她心裡警鈴大作。
但接下來的一幕,對她的打擊更大。
秦大帥緊急下命令:“中毒的事情,給我嚴查!一隻蒼蠅都不準放過!敢給老子兒子下毒,老子點他天燈!”
秦老夫人麵色唰地一變,跟鬼似的僵在原地。
一直跟在秦老夫人身邊的沈明珠,餘光察覺到秦老夫人顫抖的雙手,目及之處,秦老夫人如白紙的臉色映入眸子。
想到從進院子裡,一向沉穩端莊的秦老夫人種種異常急躁的舉動。
一個不切實際的猜疑湧上心口。
她麵色狐疑看向秦老太太,目光移向旁邊嬤嬤那不斷顫抖的身體和極力保持平靜的神情時,瞳孔猛地一縮,心中的猜疑被驗證了。
沈明珠站出來跪在地上:“父親,兒媳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她習慣了的夾子音在這間簡陋的屋子裡顯得異常突兀,然而不等秦大帥繼續說話,沈明珠迫不及待的開口。
“既然小叔子和姐姐都撇清了與對方之間的關係,小叔子又是倒在姐姐的院子裡毒發,那這中毒案是不是該從姐姐查起。”
司南枝麵色陡然冷下,接著就聽秦大帥挑眉,似是突然來了興趣:“你說,怎麼查。”
“姐姐每年冬天都施粥賑災,足以看得出姐姐心善如菩薩,既然我們看清楚了這點,那革命黨必定也看清楚了這點。”
“兒媳聽說革命黨最擅長蠱惑人心,如今到海城聽說姐姐的名聲,必定先混進難民中伺機接近姐姐。”
“按嬤嬤說的,小叔子經常出現在粥棚附近,革命軍必定會知道小叔子是秦家二少爺的身份,為了瓦解秦家內部勢力,自然利用難民身份,拿小叔子開刀。”
沈明珠忽的腦袋磕到地麵:“至於小叔子為何像嬤嬤說的,經常出現在姐姐的施粥棚附近,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司南枝眼底冷沉到極致,沒想到沈明珠三言兩語不僅將秦克禮中毒的事情推到自己身上,還順便往兩人的關係上潑臟水。
這次秦大帥沒說話,沉眸掃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司南枝身上。
“南枝,這件事跟你有關係嗎。”他聲音沉得可怕,帶著天生上位者的威壓,壓得司南枝有些喘不過氣。
她太陽穴跳了跳,剛要開口,秦克禮先開口講話:“沈小姐這是剛進秦家的門就想把秦家大少奶奶梭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