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宛靈和丁氏還在猶豫,陳宛白直接說:“若是病了,家裡可沒錢去看大夫。”
這話一出,陳宛靈乖乖從水田裡出來了。
陳宛白隨手在田埂邊薅了一把蒲公英,手搓成泥狀,糊在了陳宛靈的傷口處。
蒲公英可清熱解毒、消腫散結、止痛止血,雖效果不大,但可能有一定的緩解作用。
“這不還有兩畚箕的秧苗,宛靈姐,你拋秧唄。”
“好。”
幾人忙碌著,直至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邊僅剩一抹微弱的光,這才收工回家。
勞累了一天,陳宛白心裡想著如何把那條蛇做成蛇羹,又如何把蛇羹做得更好吃。
回到家,陳宛白將蛇剝皮洗淨,用刀剁成小段,放進鍋裡焯水去腥。
熱鍋倒油,待油溫升高後,放入薑蒜爆香,再將焯過水的蛇肉放入鍋中翻炒。
炒至蛇肉微微泛黃時,加入一些米酒去腥,倒入適量的水和調料,燉上一個時辰。
等陳宛白洗漱完回來,蛇羹也差不多好了。香味在灶房裡彌漫開來,鮮香撲鼻。
她掀開鍋蓋一看,湯汁乳白,濃鬱軟綿。
蓋上蓋,再燉一會兒。
擔心其餘幾人不敢吃蛇肉,陳宛白又割了一塊臘肉,用來炒蒜苗。
等到蛇肉燉得酥爛,陳宛白將鍋端上桌,一大盆熱騰騰的蛇羹放在了正中,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陳宛白所擔心不敢吃蛇肉的情況是不存在的,也是,這年頭,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是她自己思想局限了,不自覺代入了自己第一次吃蛇肉的想法,才下意識地以為大家都會有同樣的感受。
柳氏和丁氏吃得連連點頭,丁氏一臉懷念:“我記得小時候我大哥在地裡抓了一條蛇,啥都沒放,就是水煮,味道很鮮,但沒四丫做的這麼好吃。”
隻有陳宛靈盯著那一鍋蛇羹,眼神裡帶著幾分猶豫。
“怎麼了?不敢吃嗎?”陳宛白問道。
“你才過上幾天好日子,就開始挑剔了?”丁氏瞪著她有些不悅。
好歹是肉啊,這擱以前都是吃不上的。
陳宛靈搖了搖頭:“娘,不是。”
她隻是有些害怕,畢竟,這蛇咬過她,她有些。
“吃吧,吃了它給你報仇。”陳宛白笑著勸道。
陳宛靈咬咬牙,夾起一塊蛇肉,咬下一口,出乎意料,十分好吃。
軟爛中帶著彈性,入口細膩,還帶著一股特彆的香味。
她驚訝地看著陳宛白,又夾了一塊,笑著說道:“沒想到這麼好吃啊!比大丫姐在鎮上帶來的紅燒肉還好吃。”
那是陳芝芝吃剩下打包回來的,本來她們是吃不上的,但是正巧就有一塊掉到了雞屎上,陳芝芝就賞給了她們吃。
丁氏和陳宛蓉都舍不得吃,最後給她一個人吃了。
是真的很好吃,她活了十幾年,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不過,如今來了陳宛白這裡,她隔三岔五就要刷新一下最好吃的東西。
比如今日晝飯的煲仔飯,是她白日覺得最好吃的東西。夜飯的蛇肉,又是她覺得最好吃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