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大約兩刻鐘後,陳宛白實在是太累了。她的手臂已經麻木得幾乎沒有了知覺,她不得不放下柴刀。
“不砍了,不砍了,這個苦我是吃不下了。”她靠在砍了一半的樹乾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嘴裡還在罵罵咧咧。
陳宛白罵罵咧咧了好一陣子後,隻覺心情舒暢了許多。放下柴刀後,她整個人無力地癱倒在地上,目光定定地望著那棵隻砍了一半的樹,心中充斥著滿滿的挫敗感。
過了一會兒,她緩過神來,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
“老子今日一定要將你砍倒!”
“老子今日一定要把你砍倒不可!”她瞪著那還剩下一半的樹,咬咬牙,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這棵樹砍完。
於是,她重新拿起柴刀,繼續砍樹......
隨著柴刀的揮舞,木屑飛濺,大樹在陳宛白的努力下逐漸倒下。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大樹的邊杈一一砍掉,然後拖著一根樹乾,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山下走去。
將樹乾扔到了小木屋前,她目光投向小木屋四周的許多樟樹,心中不禁升起疑惑:自己難道是個傻子嗎?這幾棵樹就在眼前,為什麼不能砍一兩棵呢,非得大費周章上山去砍呢?
柳氏站在門前,看著她一身的狼狽模樣,不解地問道:“你砍樹乾嘛呀?”
這話問得可就真的很奇妙了,陳宛白聽了,隻覺得無語至極。
“娘,你猜我砍樹乾嘛?”
“燒柴也不用砍這麼大的呀?”
“......”
實在是太累了,陳宛白感覺自己身心俱疲,她實在是沒有精力和柳氏解釋了。
她毫不在意地直接靠著樹乾,半躺著,一動也不想動。
“你這孩子,進屋裡來躺躺啊。”
“不了,一身臟死了。”陳宛白有氣無力地回應道。
屋裡頭都是柳氏精心裁剪的乾淨布匹,自己身上沾滿了灰塵和泥土,實在是不適合進去,免得弄臟了那些布匹。
稍微休息了片刻之後,陳宛白感覺又有了些力氣。於是,她打定主意,要去找萬朝貴,看看能不能花點錢,請人來幫忙。
“你去哪?”
“我去萬叔叔家。”
“你就這樣去嗎?”柳氏看著她一身臟兮兮的樣子就要往彆人家去,覺得她半點姑娘家的講究都沒有。
陳宛白聽了這話,腳步不由得一頓,然後轉身往灶台走去。她在小木屋的牆上拿下早上田桂花給她的小籃子,從裡麵拿出幾把菜放在了灶台邊,接著提起籃子就走了。
去彆人家可不能空著手。
陳宛白來到了萬朝貴家,隔著院門,她就瞧見趙老婆子正帶著小孫子萬念黃在堂屋與灶房之間的的地方,一個坐著,一個躺在竹床上,愜意地享受著清涼。
此時,穿堂風輕輕吹拂而過,帶來陣陣涼爽,讓人覺得舒服得連扇子都無需搖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