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白天的時候還是比較炎熱的,但早晚還是會有些涼意。
不過陳宛白覺得自己不蓋被子也沒事,反正這被子也沒多厚。
她又想起來,之前鋪床的柏樹枝還有不少剩餘。轉身出了屋內,把屋後的柏樹枝抱來。
靠著牆的地上鋪了一層,又躺著感受了一下。
心想:明日還是再砍一些來,鋪厚點更舒服。
陳宛白躺在地上,雖然有些硬邦邦的,但心裡卻感到無比舒暢。
多安逸的夜晚啊,隻能聽見外麵蟲兒的鳴叫聲與青蛙的呱呱聲,而不是往日裡周老婆子或者朱氏尖銳刺耳的叫罵之聲。
說實話,養生多年的她,自從來到陳家,因聽多了兩人的叫罵聲,腦袋裡常常嗡嗡作響。
不知不覺中,她進入了夢鄉。
半夜裡,被樹枝硌醒的陳宛白聽到了柳氏輾轉反側的聲響,伴隨著輕微的抽泣。
但她也沒有在意,並非冷漠,而是早已習慣。
自打陳大安去世之後,前幾日夜夜都能聽見柳氏隔著簾子的哭泣聲。
今夜,多半是因著離開陳家,亦或者是和陳大安和離吧。
雖慫恿柳氏和離不太好,可當時的情形下,和離總歸是要勝過被休棄。
陳宛白翻了個身,打算換個姿勢繼續睡覺。柳氏以為她醒了,便停止了哭泣,探頭看了看她,見她隻是翻身並未醒來,擦拭了一把眼淚,也漸漸進入夢鄉。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夏日的太陽總是爬起來的那麼早,卯時初,陽光就透過窗縫和門縫,漏進了小木屋內。
陳宛白睜開雙眼,從地上坐了起來。她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
有一說一,確實有點冷到了。她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快速起身,打算去方便一下。
柳氏也慢慢睜開了雙眼,看著閨女,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屋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泥土與柏樹枝的氣息,混合著陽光的味道,讓人感到格外安心。
“娘去做朝食,你要不要到床上來睡一下?”
“不用,睡得可比以前舒服多了。”
柳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睡前醒來,都沒有難聽的咒罵聲,確實是比以前舒服多了。
兩人相視一笑,隨即都起身了。
柳氏生火、燒水,開始煮粥。
陳宛白快速跑到了一處長得非常茂盛的草叢裡,解決人生大事。
快速解決完後,她抬腳走向小水溝,洗了洗手。
而後在水邊的柳樹上找到一根合適的柳枝,將其折下。
然後蹲在水溝邊,掬了一口冰涼的水,漱了漱口。
將柳枝在水裡漂了兩下,便放入口中,輕輕咀嚼起來。頓時,一股清新的味道在她的口腔中蔓延開來。
待嚼爛的柳枝變得柔軟,陳宛白才用它在牙齒上輕輕刷洗著。
她回頭看了看,柳氏在忙碌著,飯暫時還沒做好。
返回小木屋,取了柴刀往上山去了,得去砍點藤條來編織捕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