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筆走龍蛇般的瘦金體,許邵大為震驚:“老朽在書法之道上浸淫了三十餘年,甚至自創了鷹揚體,卻從未見如此精美彆致的字體!”
“敢問殿下,這種字體可有名字?”
“這是瘦金體!”
寫完《江南春》,蕭統拿起紙張吹了吹墨。
“瘦金體?老朽為何從未聽過?”
許邵凝思片刻,忽地恍然大悟:“瘦金體是你自創的書法?”
蕭統笑道:“自創倒說不上吧!”
許邵一把奪過紙張,立馬對上麵的字體認真研究起來。
作為當世名儒,他不僅文學造詣高,而且極其喜愛書法,素有書癡的外號,所以瞬間就被瘦金體給迷住了。
“千裡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老朽真是坐井觀天,還以為殿下不擅長詩文,沒想到殿下的詩文造詣遠遠超過了老朽啊!”
許邵注視著紙張上的詩文,不由激動得渾身顫抖起來。
這一刻,他真為之前拿出詩文給蕭統背誦,感到無比羞愧。
蕭統道:“許老,你先把詩文交給家丁,瘦金體還是留到以後有空再來研究吧!”
“對對對,老朽忘了正事!”
許邵這才回過神來,隨即吩咐道:“許安,你立刻把這張詩文帶下去給眾人品鑒,你給老朽記住了,一定要把這篇詩文的聲勢搞大點!”
“是,老爺!”
家丁許安接過詩文,急忙走下閣樓。
蕭統與許邵兩人,又走到了木窗旁,俯視著下方的詩會。
花場之上,蕭裕和劉湛的爭辯仍在繼續。
他們針鋒相對,互不讓步,仿佛鉚在了詩文的名次上。
就在這時,家丁許安擠過人群,來到花場中間,朗聲喊道:“你們都彆爭了,唯有太子殿下的春季詩,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聞聽此言,眾人皆是一愣。
這人是個傻子吧?
太子殿下又沒來參加詩會,哪來的春季詩?
“許安,太子殿下在何處?”
許婉兒看向許安,滿意疑惑地問道。
“小姐,太子殿下和老爺都在閣樓之上呢!”
許安往閣樓上一指。
許婉兒順著方向看過去,果然見到了爺爺和一個年輕後生倚立木窗之後。
於是乎,包括蕭裕和蕭塵在內的所有人,都抬首看向許邵和蕭統。
“八弟,老六蕭統還真來參加許園詩會了。”
“三哥,既然共同的敵人來了,咱們不如就此偃旗息鼓,一致對外吧!”
“沒問題!”
蕭裕臉上一抹嘲諷:“不過老六出現在許園,也隻是來自取其辱罷了,他的才學恐怕連八歲稚童都不如,更彆說什麼寫詩作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