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罪之身,還敢當殿直言陛下是昏君?
他……他這是在自尋死路嗎?
而蕭鐸則是幸災樂禍地看著蕭統,如同在看死人一般,臉上充滿了快意。
與眾人不同,三皇子蕭裕的臉色卻驟然大變,看向蕭統的眼神終於露出了深深的忌憚。
老六,你可隱藏的真深啊!
為了絕境逢生,竟敢犯險對父皇使用激將法!
以父皇好麵子的秉性,他雖憤怒於你的羞辱,但絕不會承認自己是昏君,從而給你自證清白的機會。
這招激將法果然精妙!
“父皇無視真相,逼當朝太子認罪伏法,枉顧大梁律法,這不是昏君之舉又是什麼?”
迎著梁帝憤怒的眼神,蕭統絲毫無懼,凜然說道:“如此有失公允的當殿公審,兒臣表示不服!”
這話一出。
偌大的奉天殿,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
文武百官一臉震驚的看著蕭統,連大氣都不敢喘。
而在金鑾之上,卻起伏著一道呼吸急促的喘息聲。
梁帝滿腔怒意,怒憤久久難平,他那雙怒火升騰的眼眸,緊盯在蕭統身上,似乎想憑借著帝王威壓讓蕭統屈服。
但沒有什麼卵用,這種眼神殺根本震懾不了蕭統。
凝視良久之後,梁帝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怒火。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朕逼你認罪,說朕有失公允,那朕再給你一次自證清白的機會!”
“若是你能洗清自己的罪行,朕自當把你無罪釋放,但你要是無法自證清白,朕不僅要罷黜你的太子之位,還要將你依法治罪。”
說到此處,梁帝故作提醒道:“蕭統,認罪和定罪之間有著天壤之彆,你可要想清楚其中的利弊得失!”
蕭統反駁道:“兒臣沒有殺過人,何來的認罪和定罪之彆?”
“既如此,那就開始你的自證清白吧!”
梁帝麵無表情的大手一揮。
“兒臣遵旨!”
蕭統轉身看向王桓,淡然問道:“王相公,孤一直有個疑惑,你女兒王薔大婚,不在婚房裡等待新郎洞房,反而逗留在昔日的閨房之內,孤不知這是什麼緣故?”
蕭統點點頭。
“也就是說,上門贅婿的地位低下,待遇如同出嫁對吧?”
“不錯,大婚那一夜,在婚房等待洞房的是本相的女婿……”
王桓閉上眼睛,痛心疾首道:“可本相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覬覦薔兒的美色,跑到閨房去將她殘忍殺害!”
“不,你在撒謊!”
蕭統緊盯王桓,忽然厲聲說道:“那夜逗留在閨房的女子,並不是你女兒王薔!”
“你……你胡說八道!”
王桓猛地睜開眼睛,老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慌亂之色:“小女在京師略有名氣,許多人都認識她,那夜在眾目睽睽之下,都見到了她倒在血泊之中,又怎麼會認錯小女?!”
“啟稟陛下,此事老臣可以作證,那夜死在王府閨房內的女子,正是王相公之女王薔!”
這時,吏部尚書範洵走上前來,躬身一拜道。
他與王桓是知己好友,經常出入王府,所以他的話可謂分量十足。
但蕭統卻視若罔聞,直接上前與其爭鋒相對。
“啟稟父皇,兒臣請求重新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