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之搖搖頭:“不通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非他們自己發現,那就另當彆論。”
沒錯,主動去掀起風浪沒有必要,靜觀其變仍然是最好的應對方法。
“可是,我怕這事也瞞不了多久。”聽完了謝韞之給的消息,許清宜也有消息告訴對方:“勇國公夫人似乎篤定了臨哥兒的身份,已經在試探我,按照隔壁的情況,我覺得她忍不了多久。”
“無妨,走一步看一步便是。”謝韞之道,看起來很淡定,他專心地給夫人撕完一隻乳鴿,才起身去淨手。
孩子爹查到這事,許清宜想來想去,還是沒有告訴臨哥兒,暫時沒有必要。
今天大家都吃了烤的東西,許清宜派人把梨茶給孩子們送些過去解膩。
還專門告訴他們,是娘親手煮的喲。
臨哥兒經常在吳先生那裡喝到,一喝娘煮的就知道,娘這個新手還沒把握好火候,比起老伯煮的還是要差些。
不過他很給麵子,還是喝完了。
許清宜知道自己手藝不精,不過沒關係,熟能生巧嘛,誰也不是一出生就成高手。
隔壁,勇國公夫人確實忍不住,她太想自個的親孫子了,恨不得在院牆上搭個梯子,日日張望住在隔壁的乖孫。
她想來想去又給許清宜遞帖子,問問是否方便上門做客?
許清宜:“……”鑒於對方已經年過半百,在古代是非常年長的存在了,秉著尊老愛幼的原則,又是鄰裡關係,她真的很難想出理由的拒絕。
也罷,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與其一直躲避,倒不如探探對方是怎麼個意思。
勇國公夫人得到回應,次日就登門拜訪了,當然是瞞著家人的,隻說出去上香。
國公夫人的身份地位,僅次於宗室女以及宗婦,含金量很高。
許清宜這個奉國將軍夫人,和對方說不上誰高誰低,因為謝韞之的地位太特殊了,她作為對方的夫人,跟彆人真的不好比較。
但肯定是不能怠慢的,因此很是做了一番待客的準備。
晨起,謝韞之見她打扮,就知道她要見客或出門:“去哪兒,還是誰要來?”
“勇國公夫人要來。”許清宜描好柳葉般細細的眉毛,扭頭說道:“橫豎不好拒絕,我探探她的口風,免得她來個大的,讓我們措手不及。”
“也好,化被動為主動。”謝韞之說。
“嗯。”許清宜放下眉筆準備搽唇脂,在水紅和橙紅之間來回猶豫。
“這個。”謝韞之指了水紅。
“聽你的。”許清宜拿起來搽了,這是最後一道工序,水紅色很好看,走之前她掰過謝韞之的臉,在對方的俊臉上親了一口,留下一個印子:“這是謝禮。”
然後步伐款款地走了。
謝韞之頂著一個香香的口脂印子,眉毛揚了揚。
離了閨房,許清宜便端莊穩重起來,絲毫找不到俏皮的影子。
“夫人,勇國公夫人到了。”蘇葉輕聲稟報。
許清宜放下茶盞,端坐等待。
不多時,隻見一個麵容慈祥的貴夫人,被周嬤嬤攙扶著走進來。
對方滿麵笑容,眼神殷切。
“勇國公夫人,歡迎光臨寒舍。”許清宜麵帶微笑地站起來,迎上前兩步。
“謝夫人,我這個老婆子打擾你了。”勇國公夫人不好意思地說道,一來就放低了姿態,顯得十分親切。
“哪裡哪裡,快請坐,咱們左鄰右裡的,本應該我這個晚輩上門拜訪才是。”許清宜笑著說。
是這樣的,可她卻沒有上門。
因為戚氏說了,叫她這個幸運的女人,彆到大姐許亭筠的眼前晃,免得大姐受不住刺激。
勇國公夫人不知道緣由,隻知道許家姐妹不和,便也識趣地帶過去,笑道:“左鄰右裡的,誰上誰家還不是一樣?”
許清宜也笑笑。
各自坐下,扯起了閒話,但都默契地沒有提許亭筠這層關係,隻當是純粹的鄰居來往。
“將軍府空了這麼多年,你們一家子總算是搬過來了,薛侯家不知有多開心呢?我和薛侯夫人也是牌友,沒少聽她誇讚你。”勇國公夫人笑著說。
“舅母這人的嘴巴,慣會誇讚人,您聽聽就得了,可彆當真了去。”許清宜謙虛地笑道:“前幾年韞之還未成親,當然沒必要分家,如今成了家,還是分開住的好,畢竟侯府住著叔叔伯伯的,實在沒地方再安置人了。”
“是啊,謝將軍的弟弟還娶了郡主,分家也是情有可原。”勇國公夫人附和了句。
當然了,明眼人都知道,平陽侯府分家有很多因素,絕非不夠地方安置這種表麵的原因。
“嗯,大家都鬆快。”許清宜說道。
勇國公夫人用了一口茶,放下茶盞緩緩說道:“說起來,我前些日子外出,在路上見了令郎一麵,那孩子……”
她頓了頓,真心實意地感歎:“真是出類拔萃啊,讓我想起了我的孩子,也是才貌雙全,年少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