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徽感受到劍拔弩張的氣氛,垂下眼瞼,故而錯過褚殷放眼底的酷熱嚴寒。
“她隻是好心幫我拍蚊子。”他這樣說。
就算唐徽沒那麼好心,現在也必須好心了。
沒了褚尚修的庇護,她之後肯定還會遭人報複,當下最好認清形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唐徽點頭。
褚加律半信半疑地看向唐徽,明顯想從她微表情看出真偽,褚乘韻則完全持中立態度,笑著讓唐徽早點回去休息。
走之前,褚殷放客套問了句要不要送。
唐徽沒有說話,也沒有停留,褚殷放要真想送,就不會多這個嘴問。
褚家遠遠沒有表麵平靜,褚尚修下葬不及七日,褚加律她們要求分割遺產,理由是直係親屬。
褚尚修靠石英發家,後麵越做越大,兩個妹妹全都安排到企業就職。二妹管後勤,三妹就更厲害了,管財務。
一來二去,企業底子早掏空了。
唐徽門兒清,同她們打太極:“我做不了主,這個呢,你們得問問尚修。”
還沒到兩秒,褚家姐妹臉都變了,明白這大嫂不是善茬。
隻好退而求次,董事長得由褚殷放來坐。
唐徽這回倒沒說什麼。
褚家姐妹以為妥了,立刻找褚殷放報喜,問他之後的打算。
沒曾想,侄子輕描淡寫地把這些年經曆說了一遍,得出結論:“我不是那塊材料,你們去找彆人吧。”
不可否置。
褚殷放起小就沒專門培養過,加上離家三年野慣了,接管家業什麼的,在他這裡行不通。
可褚家姐妹哪能輕易放棄大好機會。
“掛個名而已,有底下人乾活。我這個當姑的都心疼,你一直看不順唐徽對吧,你就甘心讓她騎在你頭上?”褚乘韻一字一句,戳心戳肺。
褚殷放似乎被她說動了,瞳孔一寸一寸沉沒,纏緊兩圈手掌上的繃帶,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