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張武囂張的話,溫黛嗤笑一聲,抬著下頜神情倨傲。
“你是誰我不知道,可你知道我是誰嗎?”
溫黛一字一句不緊不慢的說著。
從小被大長公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養著,讓溫黛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
她毫不畏懼的氣勢倒是將兩人一時間震住了。
張文看清人的長相,又瞧著她身上衣裳價值不菲,扶著張武同時在他耳邊勸道:“哥,這女人隻怕咱們惹不起,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先走吧。”
張武仗著有幾分蠻力哪裡受過氣,眼下受到這奇恥大辱,還是栽到一個小姑娘身上,讓他怎麼忍得住。
他一把扶開張文攙扶的手,齜牙咧嘴道:“我管你是誰,小娘們,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要不然,連你一起一塊收拾。”
溫黛輕哼一聲,她眉眼張揚。
“敢在我溫黛麵前說這話,你是第一個,還真是個不怕死的。”
“溫黛?!”
因著識得幾個字,張文在一富商家給小少爺做伴讀奴才,對於汴京的公子哥貴女們多少也聽了一嘴。
溫黛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傳言說她身份尊貴,脾氣嬌蠻,即便性子不好,可汴京哪戶世家不想攀上皇家這門大樹。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那位長寧郡主,那他們今日恐不能善了。
張文瞳孔微縮,腦中快速思索後果,拉住張武想著三思而後行。
謝淮不足為慮,可是長寧郡主就不一樣了。
張武雖說四肢發達,可也不是個蠢的,但要他就這麼走了,他也實在是不甘心,況且賭場那邊還催著。
那個女人給的拿點子銀錢也隻夠杯水車薪的。
本想著找到了謝淮,可以狠狠敲上一筆,誰知道半路居然出現了個勞什子的郡主破壞了他的好事。
猶如窮途末路的希望被人就這麼掐滅,叫他如何甘心放手。
他握緊拳頭,眼中閃過掙紮之色。
與此同時,溫黛心中也是緊張的。
若是以往,她定是不怕的,可今日出來得匆忙,她身邊沒帶侍衛。
她那點功夫應付應付普通人,若是遇上個行家就不夠看了。
想著她後仰幾分貼近謝淮小聲道:“待會聽我指令,說跑就跑。”
謝淮目光落在她不停顫動的睫毛上,小郡主靠在他身上,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她發緊的身軀。
連侍衛都不帶在身邊,就敢孤身一人闖進來,真不知道該說她蠢還是天真。
凶殘卑劣的人可不會因為她的名頭而懼怕,反而會因此更加興奮的將其踩進淤泥中,永世不得翻身。
半晌沒聽見謝淮給她答複,溫黛擰了擰眉,這家夥怎麼回事,難不成被嚇傻了。
“你聽見沒?”
她正準備轉頭看怎麼回事,小腦袋驟然被人握住。
後腦勺被一隻大手牢牢把控住,讓她無法扭頭查看情況。
???
“你乾嘛?”
怕被那邊的兩兄弟察覺,溫黛壓低了聲音。
“郡主,為何要來救我,不怕嗎?”
沒有理會她先前的話,謝淮湊近她耳畔輕語詢問。
在溫黛看不看的地方,青年郎君的瞳色越發黝黑,猶如潛伏在黑暗中,尋機捕獵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