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個什麼都會對他母親說的“乖孩子”。
他能替她保密嗎?
或者說他是否能願意暫時不與她做真夫妻?
但溫從陽的確深深喜歡著她。
他利用這份喜歡成功娶到了她。
而許多年來她隻從他的喜歡裡感受到了很多、很多的煩躁和無可奈何。
從今天開始她也該好好想想她該怎麼利用他的喜歡了。
兩刻鐘後。
溫從陽被扶到臥房喜床上。他酒醒了幾分。
紀明遙緩步走進去隻站在門邊看著他不說也不笑。
她沒向兩個丫頭多看一眼。
但如芸很快離開床邊低頭說聲“大奶奶”就忙走了出去。
李如蕙也隻好鬆開大爺的手來到新奶奶身邊行禮默默退走。
春澗等闔上房門。
紀明遙
才輕輕笑了笑。
她仍站在原地,對一身大紅中衣,眼中還有三分醉意和茫然,麵上卻顯出心虛的溫從陽說:“果然,還是如蕙服侍表哥周道。
溫從陽慌忙下床,幾步就跑過來,想找她的手:“遙妹妹,不是——我和她——我們沒什麼——
“我也沒說有什麼呀。紀明遙笑著退後一步。
她轉了半圈,從背對門轉為背對床:“正好,我也不想叫我的丫頭服侍你洗澡,有她們在,正省了我的事了。
溫從陽心裡一半害怕,一半歡喜。
怕的是,如蕙姐姐說對了,遙妹妹果然不喜歡他和丫頭太親近,隻怕容不下她。
歡喜的是,遙妹妹,是在為他……吃醋嗎?
“表哥待客的時候,李橋媳婦——李嬤嬤——說她為我好,隻讓我吃粥,我說了她兩句,如蕙正聽見了。紀明遙歎氣發愁,“隻怕李嬤嬤正覺得我難纏,如蕙也以為我故意為難她娘。若叫太太知道,我是新媳婦、才進門,就先和家裡嬤嬤不痛快,就算太太明白並非我的不是,我也難見太太。若隻有這事也罷了,偏生還有一事——
溫從陽正想趕緊哄她高興,忙問:“還有什麼?遙妹妹,你隻管說,我不叫你受委屈!
“真的嗎?紀明遙紅了眼圈。
她分毫不提溫從陽以前,隻低聲問:“表哥,你當真能替我保密、不叫兩家長輩知道一個字?
溫從陽更急。
“我若、我若不能——他左看右看,尋不著合適的東西,索性用力撕開自己衣袖,“便如這件衣裳!
“表哥!紀明遙虛虛投在他懷裡。
溫從陽……呆住了。
第一次和日思夜想的遙妹妹、他的新婚妻子,如此靠近,他已完全不能思考。
他隻能聽著遙妹妹倚在他肩頭抽噎:“我今天、方才來了月事……不能、不能和表哥……可若實話告訴長輩們,新婚之夜未能成,又怕長輩們擔憂……表哥,求你和我一起瞞過去,好不好?表哥?
溫從陽半日才想明白遙妹妹的話。
他今天,不能和遙妹妹做夫妻了。
但、但,就算今天不成,過幾天也能成。他都答應了遙妹妹會保密,當然要說到做到!
他忙給紀明遙擦了淚,扶她坐回床上,看她躺好。
他知道女子月事該注意什麼,又忙把湯婆子放在她腳邊,又要親手去倒熱茶。
紀明遙輕聲攔住他:“表哥,我還好。你也累一整日了,快歇下吧。
”
既然不能真做夫妻,溫從陽便不大敢上床。
紀明遙向內躺了躺,羞澀地笑著示意他來。
溫從陽一咬牙,躺在了拔步床邊緣,放下床帳。
兩人一夜都睡得不算安生。
……
紀明遙一睜眼,就叫春澗開窗通風,又親手灑了些水在床上,讓床褥帶上潮氣。
她又用濕的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