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姿心裡爽極了,一口吃掉那塊肉,煞有介事點評道:“油和糖放得太多,有點悶,味道比不上它的外表,實在可惜。”
鐘荔荔鬱鬱地埋頭吃了口白米飯,食不下咽,反擊道:“姐姐點評得像模像樣,看來廚藝精進了不少。”
這句話說得寧姿啞口無言,就做飯這方麵,她實在沒什麼天賦,也沒興趣鑽研。
霍辭夾了一片炒青菜到她碗裡,柔聲道:“她做喜歡的事就行,我的廚藝受到了她的認可,以後一起生活沒有問題。”
鐘荔荔的表情有些難看,“但霍辭哥哥要忙於生意上的事,總不能時刻操心生活瑣事。”
“所謂生意就是和金錢打交道而已,容易得很。倒是她走建築設計這條路,需要靈感和大量知識積累,不能被耽誤。”他慢悠悠道,“況且和她一起體驗的一切都不算瑣事,而是生活樂事。”
聽完後,寧姿簡直想起立為他鼓掌,說得太好了。
鐘荔荔嘴巴囁喏幾下,半晌後才幽幽說了句,“表姐好命,彆人羨慕不來。”
寧姿連多和她說句話都覺得浪費口水,索性當沒聽見,拿大勺子盛了碗海鮮粥。這幾天有些過敏,不敢吃海鮮,又想嘗味道,於是不厭其煩把粥裡的海鮮挑到了空碗裡。
霍辭舉止自然地把空碗拿到自己麵前,替她吃掉她不吃的海鮮,二人間的默契儘顯。
這頓飯的後半段吃得很沉默,鐘荔荔終於醒悟到,這兩人間的感情是她難以撼動的,不必再白費力氣。
·
周日下午,寧姿接到了一通電話,是“紅鼎軒”的股東朱敬打來的。朱敬占股份較多,在“紅鼎軒”內主管前廳服務部門。寧姿和他沒什麼私交,因此接到他的來電時,有些意外。
她才剛問了聲好,電話對麵就傳來中年男人焦急的聲音,“寧姿,我們見一麵吧。”
約在河邊的一間茶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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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輩的人談事都偏好喝茶。結果茶還沒泡上,寧姿先坐不住了,“食物中毒,為什麼我沒看見新聞?”
“目前隻是疑似,沒正式確診,但是記者已經去了醫院,也來過‘紅鼎軒’。”朱敬低聲說,感覺喉嚨都有些發緊。
“你們是怎麼應對的?”
他皺緊眉頭,“你舅舅鐘騰才是‘紅鼎軒’的運營者,他態度強硬、武斷,把記者拒之門外,宣稱是同行惡性競爭,惡意汙蔑。”
“那事實呢?”寧姿追問。
朱敬也不太確定,隻說出自己的觀點,“男方在半年前就來過‘紅鼎軒’,沒有立即預訂,而是和其他家比價,等他想通的時候,我們飯店已經被訂滿,他非常遺憾,並強調如果有檔期一定留給他。這次也是因為另一場婚宴在一個半月前取消,才空出了場地。我覺得整件事很符合正常邏輯,不像是故意做局。”
寧姿覺得分析得有道理,又問:“出現反應的有多少人?具體情況怎麼樣?”
“大約六十人,全都是參加婚宴的,有發熱、腹痛、腹瀉等症狀,初步懷疑是大腸杆菌和沙門氏菌混合感染。”
“有去醫院了解情況,安撫病人嗎?”寧姿注視著朱敬。
他歎口氣,“去過醫院了解情況,但沒有去探望病人,一方麵是鐘騰不允許,另一方麵病人知道他的態度後,情緒非常激動,堅決拒絕和解。”
寧姿一個頭兩個大,揉了揉太陽穴,說:“麻煩召集股東和管理人員下午三點在‘紅鼎軒’開緊急會議。”
趕到“紅鼎軒”時還不到三點,但一直等到下午五點都沒有人來,寧姿打電話給兩位股東,得到的答複很一致——鐘騰說會議取消了。
“這些人看你年輕,不把你放在眼裡,都站在鐘騰那一邊。”朱敬直言。
寧姿好奇問:“那麼您為什麼會想到通知我?”
他毫不猶豫回答,“我不認同鐘騰的經營理念。他和追隨他的那幫人沒少撈油水,一個個吃得肥腸滿肚,這些在餐飲行業不算什麼新鮮事,本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但最近他越來越過分,捏造額外服務追加顧客消費,與供應商串通,私下收取回扣,現在連食品安全都出了問題,根本就是自尋死路。我也不是什麼正義之士,私心想收獲分紅利潤,舒舒服服地賺錢。有人要做出殺雞取卵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我決不能放任。”
“感謝您的坦率,如果我說需要鐘騰做這些事的實質性證據,您是否能拿出來?”寧姿喜歡和直白的人說話,也開門見山了。
朱敬有些猶豫,厚實的嘴皮子動了動,到底沒作聲。寧姿不急,莞爾一笑,“您不用現在就回答,想好了隨時聯係,不論您的決定如何,我都非常理解。言歸正傳,聯係不上鐘騰,就算聯係上,恐怕意義也不大,其他股東也是打太極的態度,但是有一個人,我們可以立刻見到他。”
朱敬的目光有些疑惑,但沒張口問,跟著她一路到後廚。隻見原本氣質淡然的女孩忽然擺出飛揚跋扈的大小姐姿態,當著後廚一乾工作人員的麵一一挑剔——
“垃圾沒有及時清理,地麵有水漬。”
“這些食材看起來就不新鮮,說不定已經變質了。”
“你們洗過手了嗎?不注意衛生會對食品造成汙染。”
大堂經理大步走進來,趕蒼蠅似的朝周圍的員工揮揮手,實則是表達對寧姿的不滿,“還不夠忙嗎?是誰自作主張把閒雜人等放進來的?”
這戲實在太假,寧姿噗嗤一聲樂了,“就算你認不出我,也不該直接失明,連股東都不認識了吧?”
緊接著收起笑容,語氣頗為嚴厲道:“原諒你這一次,但務必記牢,把我的樣子深深刻入你的腦子裡。我隻介紹一次,我的名字叫寧姿,是‘紅鼎軒’創始人寧誌明、鐘婧夫婦的獨生女兒,也是‘紅鼎軒’名正言順的唯一合法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