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修繕房屋的人就會到,得有人接洽,而且周圍的雜草需要除,買的東西大概也會陸續送到……
要做的事情可多。
日暮月從浴室出來,將頭發吹得半乾,回房間一看,柳蓮二已經打好了地鋪。
兩人小時候常睡在一起,所以柳爸柳媽沒有特意準備客房。
日暮月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他一邊打量房間的陳設,一邊說:“打地鋪多麻煩,咱倆擠一擠唄。”
柳蓮二默了默,說道:“這是張單人床。”
“有什麼關係……”
“你從小睡相就不好。”
日暮月:“……那真是抱歉了。”說事就說事,怎麼還揭短。
“書桌上有媽媽拿過來的水果,要吃自己拿……”柳蓮二站起身,視線停留在他的頭發上,“為什麼不吹乾?”
“等等自己就乾了。”日暮月坐上書桌前的椅子,吃了一塊西瓜,“唔,好甜。”
柳蓮二沒跟他爭,轉身出門,很快又拿著吹風機回來:“你是自己吹,還是要我幫你?”
日暮月咽下一顆果味濃鬱的葡萄,不情不願道:“我自己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某人顯然還沒發現自己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步伐沉重地接過吹風機,插上電乖乖吹頭。
柳蓮二:他的幼馴染還是那麼有意思(確信)。
三分鐘後,日暮月摸摸吹得有些炸毛的短發,在過分整潔的房間裡溜溜噠噠,但也沒有隨便亂碰。
巡視過一圈,他得出結論:“蓮二是有點強迫症在身上的。”
房門剛巧在這時打開,嚇得他差點出了一身冷汗。
柳蓮二洗完了澡,一身的水汽,見狀隨意地問:“你心虛什麼?在說我壞話?”
“啊哈哈…怎麼可能!”
“哦。”
說中了。
日暮月總有種被看穿了感覺,掩飾般道:“啊好困,我要睡覺了。”
柳蓮二沒有追根究底,隻是提醒道:“剛才吃了水果,先去漱個口。”
“好的,這就去!”
*
第二天一早,日暮月在柳蓮二的一喊二推三掀被的攻勢下醒來。他雙眼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頭頂一撮同樣沒有靈魂的呆毛。
柳蓮二一愣,揮去心中莫名出現的負罪感:“去洗臉刷牙,然後出來吃早餐。”
日暮月就像聽到了指令的人偶,聽話地下床,拉開門走出去。
時間還沒到六點,柳爸爸和柳媽媽好不容易能睡個懶覺,誰都沒有去吵他們。
不過柳姐姐倒是一反常態的早起,還信誓旦旦地說什麼“年輕人的活動我當然要參加”。日暮月明白穗子姐姐是不放心他們兩個國中生,隨便找了個借口而已。
三人走在頗為冷清的街道上,日暮月手中還抱著一隻胖橘貓。
“大橘啊,你該減肥了,我都快保不住你了,”隨後還掂了掂,然後評價道,“真沉。”
夏花憤怒地拍了下口出狂言的兩腳獸:“喵嗷~”
這就是你大早上把我薅出來的理由嗎!
正好這時走到了神社所在的山腳,日暮月把它放在石階上,鼓勵道:“大橘,減肥要趁早,加油!”
然後繞開貓臉懵逼的大橘貓,徑直走上台階。
柳姐姐嗬嗬笑了兩聲,跟上日暮月的腳步:“夏花是該減肥了,都怪蓮二平時太溺愛,貓貓一撒嬌就給貓條罐罐,整個一貓咪腦。”
柳蓮二:“……”姐姐,你再說一遍誰是貓咪腦?!
追著喂大…夏花的人明明就是你自己!
“哈哈,沒想到蓮二還是一個貓奴。”
“誰說不是。”
兩人有說有笑,漸行漸遠,而柳蓮二的責任感讓他沒有拋棄可憐的貓咪。
一人一貓對視。
橘貓眼神清澈:“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