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遮陽棚是近乎透明的顏色,並不阻擋站在船上遠眺的視線,下午正熱的烈日如燦金,海上波光蕩漾,偶有幾隻海鳥振翅飛過,並不怕人地站在船舷悠然討食。因為遮陽棚很大,將整個甲板都囊括在內,全封閉的樣式內裡安置著空調扇,每一座前麵都放著冰桶。
優釉剛一上船就聽到骰子碰撞的清脆響聲,白木桌上放著一副花牌,一位年輕女生攏了攏披肩上的流蘇墜,伸個懶腰嬌聲道:
“坐著腰太累,不玩了不玩了,我去看看她們釣的怎麼樣。”
“來來來,茜茜要下了,四缺一,誰來?”坐在她對麵那人看見優釉,立馬起身勾住她手把人往桌子邊拖,語氣頗為熱切,“影後大人,你可算是來了,今天可不許早走。”
“好不容易空一趟,窩在房間裡睡覺多沒意思呢?”
優釉就這麼被硬拖著在幾人當中坐了下來,手邊擺著一疊精致果盤,服務生很快就重新遞上菜單,問她想喝點什麼。
菜單上是五花八門的果汁汽水和昂貴酒飲,優釉是帶著江今靈一起來的,雖然沒料到她會願意跟著自己一起再來參加這種亂七八糟的局,但總不能置人不顧,優釉扭頭,剛想問江今靈的意見,就見女人已經默默走到了一邊去,並不打擾她們的玩樂。
那道清瘦背影站在船邊,完美與海天的顏色融為一景,卻又與周遭的嬉鬨脫離。
優釉對於棋牌類遊戲隻是一知半解,被趕鴨子上架玩了幾局後才摸清套路,但依舊被這些早就玩熟練的人殺個落花流水。孟蘭馨也在其列,女人眉眼含著瀲灩笑意:
“小釉,你今天不太行啊。”
“是嗎?”優釉修長手指漫不經心地夾著幾張剩餘的牌反手扣在桌上,“沒準是蘭馨姐牌技精進了。”
她們來的數額不大,三局下來,優釉接連碰壁,輸的金額也隻是堪堪過五位數。掏出手機剛要在群裡轉賬結款,一隻陌生的手突兀從上方蓋了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
優釉抬頭。
懶洋洋撐著下巴,形容散漫的女人正是之前把江今靈推下去的指使者,也就是今天早上態度敷衍跟她道歉的那位。
盧雲蕎抿了口加冰的涼茶:
“今天來的局不大,所以我們都是隻要現的。”說完,甚至還貼心地補充了一句,“釉釉,你沒帶現金的話,拿現有彆的來抵也行。”
優釉隨著她的視線望去,隻見那道窈窕身姿立在身後不遠處,清絕容顏在一眾芳叢奇豔中也分外惹眼。
溫熱微鹹的海風掠過江今靈的長發,讓那並未束起的長發如海浪般散開,露出來的整張臉小巧精致。
即使神色淡淡,看起來似乎稍微有點木,卻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就算放在“神顏”紮堆的娛樂圈裡也怕也是能脫穎而出。
聽到盧雲蕎的聲音,以及眾人朝自己看過來像打量物品一樣的視線,江今靈本能有些不適地微微蹙眉。
江今靈隻穿著一件遮陽防曬的白襯衫和淺藍色水洗牛仔褲,這樣簡單的打扮在她的身上卻顯得並不尋常。
感受到那些並不友善的視線,江今靈垂眼,顯得那張本就漂亮但無善攻擊性的麵龐更加柔弱。但一隻手已經伸進了口袋裡,熟練地按下錄音筆。
這些玩弄嘲笑的聲音她聽過不止一次,甚至在酒桌上更為放肆的都有,無論男女,把人當做玩物審視的下流眼神都讓人惡心。
江今靈以為自己會像曾經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