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馬文靜其實一直很想要一個“哥哥”。
原因說來其實簡單又奇怪,因為她沒有爸爸。
馬文靜成長在單親家庭裡,父母在她周歲的時候就離了婚,從此之後,她就由母親一手撫養長大,父親這個角色的長期缺席以至於她在某一天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渴望——那就是她想有個哥哥。
一個不會像父親那樣離開這個家庭,又足夠強大到可以像大樹一樣為自己和母親遮風擋雨的存在。
彼時的馬文靜還太小,她並不知道這樣的重任其實並不能交給一個任何一個男孩。
她隻是單純地向往著顧洋的一切,無論是他身上總是散發著淡淡香氣讓人聯想到眼光燦爛的好日子的襯衫,還是他那溫和的嗓音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急躁的態度。
顧洋的一切都深深吸引著馬文靜,讓她忍不住地去偷偷觀察他,追逐他,仰望他。
十幾歲的喜歡總是很純粹,而當時的馬文靜能想到的最高超的“手段”就是好好學生物,多問問題,爭取成為生物課代表,這樣的話,她就會比其他同學多了很多能去生物辦公室看看顧洋的理由,比如去幫班裡的同學拿拿練習冊,又或者是班上有很多同學都不會寫某道生物題,作為課代表的她需要去找老師請教請教。
馬文靜的課代表之路走得很順利,沒多久,她已經成為了顧洋得力的助手,也得益於課代表的身份,她開始和顧洋走得越來越近。
二十幾歲剛來到校園的年輕男老師雖然沒有那麼多的教學經驗,但馬文靜每每看向自己時眼底那無法掩蓋的熱烈卻讓顧洋清楚地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每次月考生物都考年級第一的這個女孩,是喜歡自己的。
作為過來人,顧洋當然知道孩子的喜歡其實沒什麼好多操心的,也許要不了多久,隨便一個閃閃發光的明星或者在運動場上拔得頭籌的小男生都會讓這個女孩轉移注意力,從而忘了自己這個“白月光”。
但顧洋不知道的是,馬文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沒有安全感,也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依賴自己。
一個禮拜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一個學期過去了,他的課代表卻依舊沒有“移情彆戀”,相反的,在和馬文靜的相處下兩人變得越發熟悉了起來,他漸漸知道了一些就連馬文靜班主任都不知道的事情。
他知道了馬文靜是單親家庭的孩子,父親雖然偶爾露麵,兩人卻從不親近,她的父親從來不關心她過得好不好,但張口閉口卻會問她的成績,好作為自己茶餘飯後和狐朋狗友們炫耀的談資,他知道了馬文靜的母親為了養家所以工作很忙,很多時候,下了晚自習的女孩需要一個人走一段長長的夜路才能回家,他知道了女孩老曆的生日和中秋節是同一天,長輩們向來看不慣他們這對孤兒寡母,所以從來不會為女孩單獨準備蛋糕,母親礙於臉色也不好發作,隻能在飯後回家才安慰安慰馬文靜,但其實女孩很想在生日的那天好好吃個蛋糕吹次蠟燭,而不是那甜到發膩的月餅。
說不上來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顧洋開始漸漸地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責任感。
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對馬文靜好一些,更好一些。
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算他現在這個年齡當不了馬文靜的長腿叔叔,那麼在教學之餘他能當一個長腿哥哥,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在這樣的心理的推動下,顧洋對馬文靜開始越發照顧了起來。
他會在中秋節的晚上假裝路過馬文靜所在的小區門口,其實帶了蛋糕和娃娃來給她過生日。
他會在每次月考之前準確地出現在馬文靜所在的考場前,隻為雲淡風輕地和馬文靜說一句“考試加油”。
他會在指導馬文靜生物的時候告訴馬文靜自己的夢想其實是當一名醫生,隻是因為分數不夠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地選擇了生物專業。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很久。
馬文靜比顧洋想象中的更為聰明成熟,哪怕他們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