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拐過假山,盯著前麵零星種了些花草的空地看了半晌,忽然開口:“將這裡清理乾淨,年末移植一批桃樹,仔細照看,不能讓人隨意接近。”
“是。”
他轉身離開,回到世子院,將布袋輕輕放在條案上。
“去找京城最好製玉工匠進府,不拘花費多少錢,隻要他們的手藝最好。”
站在下方的侍從立即應聲:“是,世子。”
容珩解開布袋係繩,掏出玉石,放進紫檀木的盒子裡,墊在光滑無紋的絲綢之中,合上蓋子,轉身走到博物架前。
他把盒子放到架子左邊,瞥見旁邊的錦盒時,微微一頓。
盒子略長,同樣是紫檀木所製,盒麵乾淨,不染絲毫塵埃,四麵的折枝花栩栩如生,恍若昨日才悄然綻放。
容珩盯著那個盒子,不自覺地伸出手,直到指尖觸及錦盒鎖扣,摸到些許微涼。
觸感是冷的,他卻猛地縮回手,好像被熾焰燙到一樣。
他定了定心神,最後深深地看了錦盒一眼,大步走到屋外。
“世子。”侍從匆匆而來,屈膝行禮,“太子殿下派內侍來傳話,說您要是忙完了,這兩天得空的話,不妨進宮陪殿下對弈。”
容珩抬頭看向天空,那幾朵陰雲早已飄走,太陽重新全露出來,向世間傾撒燦爛光芒。
他閉上眼,避開刺眼的陽光,吩咐:“派人轉告殿下,我明日辰時進宮。”
*
“把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包起來。”
宋予靜站在旁邊,單手托腮,看著自家父親依次點過各種糕點。
雖略有不同,但每樣都很符合慶陽長公主的口味。
等宋學士親自提著食盒走過來,她湊上前,“爹,買好了?那我們回家?”
“好。”
府裡的馬車停在外麵,剛剛才跟著宋學士回到京城。
宋予靜不必再像來時那樣走路回去,撓撓手心,壓下泛起的一絲困意,“阿爹,你這次……”
“你和容世子是怎麼認識的?”
話被打斷,她也不惱,簡單迅速地講清事情經過。
宋學士略略點頭,又問:“你母親知道你來東城的事情嗎?”
“知道,第二次來之前,我跟阿娘說過。”
“那就好。”
宋予靜看著神色嚴肅的宋學士,緊緊揪住衣袖口,“父親,難道是女兒有哪裡做的不對?還是說,女兒不該……”
她卡了一下,剩下的話語在舌尖滾了幾圈,終於還是慢慢地說出來:“……不該和容世子走那麼近?”
“沒有。”
宋學士笑笑,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寬厚溫暖的掌心驅散了她心裡的不安。
“我多問幾句,隻是怕你剛回京,不小心衝撞對方。”
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重新笑起來:“容公子人美心善,不是那種拘泥於世俗規矩的人。”
“重點是前麵那兩個字吧?”宋學士的語氣有些無奈,“怪不得你願意陪他在東城逛那麼多天。”
“阿爹不要平白無故地汙蔑我。”宋予靜坐直,收斂笑意,義正言辭地反駁,“我那是樂於助人,樂善好施,成人之美,是在幫人做好事。”
“我看是借著這個名頭,好名正言順地出來玩。”
她嘻嘻一笑,換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