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一通陰陽怪氣，朱暉的臉上就像顏色盤一樣到處變來變去，肥胖的雙手緊握，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打人。
瞧見這一幕的周麟止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遮擋住宋夏的身體，冷冷地看著朱暉。
他的身高比朱暉還高，這次不是朱暉低眼看人，他被迫仰頭，清楚地看見麵前的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男人眸子半眯起，黑眸在光亮下顯得有些類似機器的冷感，雖然他看起來很瘦，但掩在衣料下身體肌肉的形狀線條，看上去就十分不好惹。
氣勢莫名被壓了一大截，朱暉腦中警齡大響，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在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後，他頓時一陣尷尬，麵上青一陣白一陣，卻又不敢說什麼。
華琪琪一直冷眼旁觀，等他受夠了難堪，這才緩緩開口：“朱暉，我再問你一遍，成元是不是你們害死的？”
“……”朱暉短暫沉默了一下，隨即最快速度地答道：“我們怎麼可能害死他，他是自己心理有問題所以才會死掉吧？跟我沒關係。”
解釋得欲蓋彌彰。
他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於是匆匆揭過這個話題，“那個什麼，時間要到了，我要回學校了，下次再聊吧。”
說完，他就不等其他人反應，掉頭就想走。
華琪琪還想再追，可卻被宋夏阻止了。
“宋姐姐？”華琪琪疑惑地扭頭。
“彆追了，等他們放學後再試試。”宋夏淡聲道，忽視掉旁邊保安大叔警惕的目光，拉著幾人重新坐回了車裡。
“可是，我想早點搞清楚……”華琪琪有些急躁，被拉回來時腦海中還在思考著不穿校服怎麼進學校。
可當她在看到宋夏那一雙略顯冷漠的眼眸時，卻忽然冷靜了下來。
“急什麼？反正又跑不掉。”宋夏風輕雲淡道：“我已經在他身上放了東西。”
“什麼？”華琪琪怔愣幾秒，忽然想起來之前宋夏曾在車上弄的紙人。
“是那個紙人？”她問道。
“對。”宋夏很快就點了頭，“等著吧，反正離放學也沒多久，等等再說。”
這次也是她有些不冷靜了，明明距離一中放學還這麼早，她又何必這麼快就過來。
但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宋夏想起了剛剛在朱暉頭上看到的顏色條。
屬於他的那段綠色條，後麵全被灰色所占滿，但與此同時，一股金色的光芒也牢牢護住灰色不再蔓延。
她側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忽然笑了笑，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其他人說話。
“你們知道所有顏色中，灰色代表什麼嗎？”
沒看其他幾人的反應，她自顧自道：“是倒黴哦。”
她歎息了一聲，唇角的笑意卻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冷。
不明白宋夏是在打什麼啞謎，華琪琪來不及細想，宋夏就已經恢複了正常。
反正店鋪也暫時停止營業休息了，她索性帶著三人去商場和小吃街到處逛逛買買。
期間羅逸飛一直任勞任怨地跟在身後，還幫忙提了不少東西，原本一身精英氣質臉，也在長久的逛街折磨下徹底破裂。
或許是心血來潮，宋夏在見了朱暉後一直沒關掉靈視，於是在下車後就見到了群魔亂舞的場景。
人潮人海中，鬼怪們仿佛擁有自己的一套規則，他們穿梭在人們的陰影處，透明的身影穿過人群，一些敏感的人忍不住駐足，奇怪地抬頭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發現。
“這怎麼回事，地府的人都乾嘛去了，怎麼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