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已經跳河逃走了?”其中一個手下猜道。
這個猜想沒什麼毛病,但對於和警方打過幾次交道的森哥來說,卻沒那麼簡單。
“這裡的人都是警察臥底,能跟蹤到這裡來,那人肯定是為了這些臥底來的。”說到這,森哥忽然笑起:“守好這裡,我就不信,他們不來救。”
在緬區,他們就是有恃無恐。
因為華國想要把手伸到這裡,需要得到緬區的同意。
而沒有合理的理由和證據,緬區是不會輕易同意他們在這裡進行執法行動。
所以,他們才會如此囂張地殘害警察臥底。
孟枝意此刻正貓在車間頂上的房梁後,聽著下方男人的話,她心中的怒火驟然燃起。
她勾了勾唇,眼中浮起一抹嗜血。
等天色完全黑透,車間內隻留有兩名歹徒把守,其他人都分布在車間外,防範著有人突襲。
可誰都想不到,孟枝意已經潛入了內部。
她猶如黑夜裡的幽靈,悄然出現在歹徒的身後,手起刀落,一刀封喉。
歹徒甚至連痛呼聲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經被孟枝意迅速解決。
兩個歹徒解決後,孟枝意拖著他們來到那些重傷快死的警察臥底身邊。
江鬱白是其中為數不多,意識還算清醒的人。
看到孟枝意如此嫻熟地解決敵人,他心底滿是驚訝。
昏暗的光線中,孟枝意找到了他,然後輕手輕腳地來到他身邊。
她壓低聲音說道:“江鬱白,你真是讓我好找啊。”
“你……你怎麼會?”江鬱白整個人都有些淩亂。
他想過自己有可能會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裡,也想過會等來救援,唯獨沒想過,會在這裡看到孟枝意。
“來救你啊。”孟枝意一邊回答
,一邊檢查他身上的傷。
她知道,臥底身份一旦被發現,他們即將麵臨的就是歹徒的瘋狂報複。
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她從大哥孟之舟的口中聽過桑小眠傷得有多重,甚至還失去了一條腿。
而如今看到江鬱白身上的傷,孟枝意隻覺得喉間有什麼東西堵著,讓她喘氣都有些困難。
他的右肩膀處於一個無力垂落的狀況,而被頂起的布料全是血,孟枝意隻是輕輕挑開一點,就能看到血淋淋的骨頭。
他的雙腿已然失去了行動能力,那張原本算得上俊秀的臉,多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
孟枝意還記得,江鬱白有一雙很好看的手。
可現在,那雙手已經缺了好幾根手指。
傷成這樣,江鬱白卻還能撐著一口氣活到現在。
看著他,孟枝意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
知道他是沈闕少年時最要好的朋友,哪怕後來發生那麼多事,哪怕沈闕從來不提,可從他放在老宅的那張照片上就能看得出,他其實也很懷念少年時的友誼。
孟枝意曾以為他就是個不管世事的富二代,哪怕父親跟著連慕白做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他也隻知道當個睜眼瞎。
可後來好多次,江鬱白都在暗中幫助過自己和沈闕。
直到桑小眠出事,直到沈闕收到那封空白郵件,直到看到被綁人質手中那張皺不拉幾的照片。
她才知道,原來江鬱白一直都站在黑暗中。
孟枝意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種種情緒,說道:“我會救你出去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