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腳步聲停了,但他確定陳國為就在外麵。
他聞到淡淡的煙味。
陳國為丟了煙頭,落在地上猩紅的火點微微閃爍。他將刀插進牆裡,發出刺啦的聲音。
陳國為語氣得意,“你這幾個月看見我就跑,是怕我嗎?”
沒人回答,他也不在意,“我聽小白譚有個人說過一個故事,說是以前他養了條狗,那隻狗剛開始的時候很不聽話,總愛咬人。所以他就找了個籠子把那條狗給關上,每天那隻狗餓了,他找吃的放在離那隻狗很遠的地方,隻讓它聞到味道。他找一個凳子坐在旁邊,聽那隻狗一直朝著他吠。”
“等那隻狗叫累了,餓得沒力氣再叫了,他才給狗喂點東西。”
“第二天他去的時候,那隻狗還是會對著他叫,這次他還是像上次一樣。隻是這次他不給狗喂東西了。”
“時間久了,那隻狗看見他總算不叫了,甚至還會朝著他搖尾巴要吃的。他以為是聽話了,把狗放了出來。但有一天,那隻狗狠狠在他的腿肚子上咬了口。他一氣之下,把狗的後腿打瘸了,又關進籠子裡,和上次一樣等狗叫累了才給它吃東西。”
陳國為一頓,嘿嘿笑了幾聲,“那人說再後來那隻狗隻要看見他就渾身發抖,尾巴都是夾著的。”
“小秋,我沒打斷你的腿啊。”
俞秋握著鋼棍的手用力捏緊,他的心跳如雷。
陳國為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他本來以為他手裡拿的那個針管裡是麻醉藥,但他現在大概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
“小秋……”他急切地喊著,“你想不想試試和男人□□是什麼感覺?自從上次我發現我喜歡男人後,我試過好幾次,很爽的,你要不要試試?”
俞秋隻覺得惡心,他的手不受控地顫抖著。
陳國為離得越來越近,在他進來的那一刻,俞秋迅速把地上的包拎起朝他頭去。
“小秋?”他興奮道,“你在這兒啊。”
俞秋渾身都在發顫,腦海裡汪今死時的場景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他用儘最後的力氣,趁著書包暫時性地遮住陳國為的視線,握緊鋼管狠狠砸向他的頭。
“砰——”
陳國為側了下身,隻是打到了他的肩。因為離牆離得太近,鋼管撞上牆,悶聲響起的同時手心傳來劇烈的麻意。
“滾!”俞秋低吼了聲,轉身朝樓下跑去。
隻是還沒走兩步,他猛地摔在地上,從二樓的樓梯中間往下滾。
廢鋼廠這兒沒門,風很大,雨斜著砸在地上,揚起灰塵。
俞秋躺在地上,他的手肘和膝關節那兒火辣辣的疼。胃裡也像是有刀子在裡麵攪拌一樣,翻來覆去的疼得厲害。
陳國為慌忙下來,緊張道:“小秋,小秋,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乖乖聽話好不好?”他東一句西一句地說著,蹲下身伸手想要碰俞秋。
恐懼感從心底蔓延,可相比於害怕,俞秋更覺得惡心。
“彆碰我!”
俞秋慌亂地在地上抓著,冷汗涔涔,額前的頭發早就濕了。他摸到一塊磚頭,立即拿起來威脅陳國為,“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陳國為看見渾身發顫的俞秋,愣了會兒,才低著眼喃喃,“沒事的,沒事的,我會讓你離不開我的。”
俞秋看見他將手伸進兜裡,沒一會兒,他拿出一根針管,“我自己都不舍得用……很舒服的……”
“陳國為!”俞秋壓抑著自己緊張的情緒,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足夠冷靜,他將磚頭扔到旁邊,吞了下口水,“你看,我乖乖的。”
他使勁捏緊自己的拳頭,他不能吸|毒,絕對不可以。
他要是碰了這個東西,他這輩子真的完了,他要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