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不僅老八落入敵手,連他們都在敵人炮口之下,原雪懷若是死了,恐怕他們立刻會被那炮彈轟成碎片。
隨著形勢驟變,十一人也分作了三派,爭執不休。
一派是子鼠為首,共有五人,他們八人同胞多年,情同手足,不忍丟下老八不管,決定製住原雪懷,與控製炮台的人談判,拿原雪懷的命換十二人全身而退。
一派是老四以及後加入幾個,也有五人之數,提議立刻撤退,老八與他們訂立過死契,不會泄露他們秘密,至於他們撤退後老八如何,隻能聽天由命。
一派是三娘,她棄權。
老八那條獨臂便是為了救她而失,她說不出棄他不顧的話。隻是此刻陣法開啟,他們修為受限,要拿下原雪懷勢必要出全力,一旦暴露真正師門,後果實在難以想象。
他們在秘域內各抒己見,手上依舊與原雪懷及靈寵纏鬥不停。
那原雪懷大概是受了炮聲鼓舞,雖然依舊毫無靈力施展不了術法,身手已較之前敏捷多了,那群圍觀侍從侍女們的掩護下移動速度極快,眼看著再不阻止一人一寵便要到達陣眼室外。
也不知陣眼室內此刻是什麼觀景,他們推測極可能把守了幾名守衛。至於為何這幾名守衛沒有中毒,他們想象不來,從憑空冒出一隻靈寵來看,誰知道這不是原十步未雨綢繆的手段呢。
子鼠怒道:“三娘,你平素滿口仁義,這不忍殺,那不肯動,今日輪到自家兄弟,反倒心腸硬起來了。你說句話,你若是也不肯救老八,我們現在便撤了。此後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三娘一時未說話,老四唯恐她動搖站到子鼠一邊:“方才她說撤退,你未答應,錯失最佳時機,現在何必拿道義壓她。”
子鼠自知錯失最佳撤退時機她有極大責任,放緩語氣:“我知道你顧念小天,此事了了,我便去求城主收他做乾兒子,日後不管你遇見什麼,他都有人庇佑。”
所有人都在等三娘的決定,片刻後,秘域內響起她淡淡的聲音:“好,就這麼說定了。"
老四長歎一聲,幽幽說:“三娘,你既如此,我就……”後麵聲音漸漸低下去,誰都沒聽清到底他就如何,有人像插科打諢說些什麼,卻聽子鼠沉聲道:“現在六對五,老四你們怎麼說?”
老四笑一聲:“我能說什麼,你們知道我心思的。”他心許柯三娘,早已不是秘密,這言下之意很是明白,三娘再哪他便在哪,誓要與三娘同進退。
此時將到陣眼室外,一大群人烏泱泱站滿了甲板,秘域內眾人計議已定,子鼠厲聲號令:“休要容他進陣眼室!我們先拿下那靈寵。”
此時原雪懷與他們全部都在炮口之下,敵人投鼠忌器不敢攻擊,倘若原雪懷進入陣眼室,脫離掌控,他們便失卻屏障,極為危險。
眾人奮起,紛紛使出看家本領,一時間隻見異光絢爛,五彩並舉。
雪豹本是強弩之末,當此危急之時,獸類本能感覺到危險,反而激發了凶性,回光返照一般比之前更加敏捷驍勇。
原雪懷借機又向前推進了幾步,他已瞥見炮台上站立的正是楊姑娘與王醫官,心下驀然有些莫名激動。
這激動隻維持了短短數息,隨著雲音閣諸人凶猛的攻勢,雪豹終於氣力耗儘,脖頸被一記琴音罡氣掃中,鮮血洶湧噴出。
……
雪豹的身軀轟然倒地的一刹那,王鳳燈心尖抖了三抖,往後站了一步,與那昏迷的獨臂男子並列,從無極藥匣裡掏出一把柄巴掌大鋒利小刀來,伸到男子脖頸上。
楊桃微轉身,斜看他一眼:“你做什麼?”
“他們發現行刺不遂,卻不逃走,意圖是要救走同伴。此人是重要籌碼,需嚴密看守。”
楊桃凝視他沉默著,似在思量什麼。
王鳳燈心內打鼓,臉色強裝鎮定。他的這一舉動誠然是為看守獨臂男子,另外有一層考慮便是要占據有利地形監視對方。
受夢境困擾,他對眼前少女始終懷有戒心,因此方才趁著三人一起下樓他落在最後,偷偷服了自己配置的萬能解毒丹藥和速效回神丹,體力和修為均有些恢複,倒黴的是服藥時機沒拿捏好,他也不太確定對方是否看見了。
片刻後少女淡然道:“王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