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極為罕見的畫麵,讓向來紀律嚴明的黑甲兵士們都激動起來,竊竊私語。
“娘親啊!爹爹啊!兒子今天真是開了眼了!”
“世子是不是還沒娶親?這會不會是未來的世子夫人?”
“難說,世子的婚事他一個人說了也不準,我覺得皇帝老子都可能來摻和一腳!”
“我們世子是什麼樣的人哪!娶老婆的事情還得看彆人的臉色哪?又不是酒樓的小倌。”
“你打嘴!竟然敢拿世子比作酒樓的小倌!”
“我都說了不是,你激動什麼啊?!”
“哎哎哎,都彆說了,肖大人來了!”
肖岐走近,平時就黑如鍋底的臉更陰了,“成何體統!你們這隊的校尉是誰?”
“稟肖大人,世子說剛才讓胡校尉去後廚拿酒拿肉,犒勞弟兄。”
肖岐“嗯”了一聲,“安分些,彆辜負世子的恩情。”
他神色凝重,轉身離開。他已經聽到了剛才兵士們的竊竊私語,心底覺得格外奇怪,一日之內,這個李妙芸就能極少近女色的世子神魂顛倒,乃至親自來接她?
此等行徑,過於離譜。這個女子,到底是何居心?
肖岐走到顧循的寢屋,隻見屋裡點著燈,不時傳來男女的歡笑聲。
成魚守在廊下,老遠就看見肖岐,忙上前躬身問道:“肖大人,這麼晚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肖岐頓了頓,目光在映著昏黃燭光的窗紙上來回逡巡,開口道:“我有事回稟世子,煩你通報一聲。”
成魚為難地看向肖岐,“世子正和李姑娘在內……”
“成魚,是很重要的事情!”肖岐嚴肅地說。
成魚無法,隻能進去回稟。
屋內,李妙芸已經換過衣裳,和顧循相對而坐。
桌上菜品琳琅滿目,李妙芸麵前的小碟高高累起。
“世子,肖大人說有要事回稟,您看?”
李妙芸聽說,立刻道:“要不我回避?”
“你坐在這裡吃。不許偷懶。”顧循指了指李妙芸麵前的小碟,走到屋外去。
肖岐在廊下拱手道,“請世子恕罪,末將無要事要稟報,隻是有一件事不吐不快!聽說世子將李妙芸從地牢裡帶走了?”
顧循看了他一眼,背著手往天邊看去,毛月亮不亮,卻朦朧勾人心,讓人忍不住想揭開它的麵紗,一探究竟。
肖岐見他不說話,急道:“獵鷹是不是李妙芸帶走的還不一定呢,世子就將李妙芸放了出來,此舉是否過於輕率了?”
“獵鷹是死是活已經無所謂了,他不過是殺人的刀罷了,我們難道還要去追究一把刀的責任嗎?”顧循反問。
肖岐停頓了片刻,咬咬牙道:“是,李妙芸確實與此案關聯不大了,但是她先前在大堂上謊話連篇,末將以為她不值得信賴!若世子覺得她貌美,京城裡有多少閨秀……”
成魚在一旁聽著,咳了兩聲,朝肖岐擠眉弄眼。
顧循淡淡道:“你關心公事就好了,我的份內事你不必擔憂。”
說罷甩袖離開。
肖岐見狀,慌忙跪下,“世子……”
成魚唉喲一聲,趕忙和肖岐道:“肖大人,你不知道內情。裡頭這位李姑娘可是世子爺的舊相識!”
肖岐驚異地挑眉,“什麼舊相識?”
肖岐聽成魚說了好半天,才接受了李妙芸是十年前禮部尚書李柳的女兒,和顧循有著婚約這個事實。
“我看這樁婚事是命中注定的,就算分彆十年,世子和李姑娘仍心心相印……”成魚美滋滋道。
“可是時過境遷……多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