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我,伺候爽快了我把你放了。”
蘇言蹊咬著牙,手握成了拳頭,他道:“你想怎麼伺候你。”
“不懂啊,嘴還有屁.股,沒玩過?”
“不懂。”
“還是個雛兒?”
蘇言蹊再也聽不下去,剛才那一擊昏沉的腦子終於緩了過來,他用儘了全力再次扭著男人的手臂往外翻,再踹了一次男人脆弱處,一次不行,兩次同一個地方他不信這男人還能忍住。
這一次果然成了,男人悶哼了一聲,顫抖著受放開了蘇言蹊的領子,蘇言蹊再趁機把他推遠一些,他腳崴了,手上力氣可不受影響,這一次男人終於被推得往後退了兩步。
忍著腳踝上針紮一樣順著神經一直疼上了大腦的刺痛他不管不顧地往外跑。
“找死——”
蘇言蹊感受得道跑的時候右腳落地時讓他太陽穴都震顫的疼痛,可是他知道這必須忍,身後的男人也沒法跑得太快,但是還是窮追不舍。
蘇言蹊剛跑了大概二十多米出去,看到了從另一邊跑來了人,他下意識地停住後退了一步。
看清了來人的臉,他想,他完了。
前後夾擊,他判斷不出究竟是前進還是後退更危險,或者沒差。
他是給蘇言信發了信息讓他那邊幫葉晨,可是他沒想到蘇言信回到這裡來,這對蘇言信還說是一個好機會,鏟除他的好機會。
比如搏鬥中他不小心被歹徒殺了,蘇言信還能作為證人作證,蘇言信可以假裝阻攔,卻是把他推到歹徒那裡去。
“還有人?”男人暴喝,已經是在不管不顧地往前衝,刀直對著蘇言蹊的後背。
“那你也得先去死。”男人聲音幾乎已經在蘇言蹊背後。
蘇言蹊想,至少這歹徒受了傷,他麵對歹徒勝算要大一些,他咬著牙齒想轉身和歹徒搏鬥,他身旁掠過了一陣風,殘留一抹清香。
暗夜裡,詭異而讓人心悸。
歹徒眼見事不成,拔腿就跑。
蘇言信沒有打算去追,蘇言蹊是根本也沒能力去追,幸好那歹徒跑了一會兒就聽到那邊傳來聲音。
“彆跑,站住。”聲音中氣十足又正義凜然,一聽就是警察這種職業的人。
蘇言蹊沒有分太多心去關注,他根本無暇顧及歹徒那邊怎麼樣了,他隻在想著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他不是沒被人堵在巷子過,那時候他走出了那些人的圍堵,就算最後他沒有完全全身而退,他都靠著自己解決了麻煩。
他有一股信念,在他痛苦脆弱的時候牽引著他,為他指點迷津。
他靠著信念跨過一道道坎,沒有一次是有人在終點接應,孤獨地從荊棘裡走出去。
這一次居然會有人因他而來,目的未知,原因未明,但是來了。
這件事其實換做一個正常人都不會覺得很受觸動,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反常,來的人是他討厭的人,做的卻是他一直期待有人會做的事,就很小很小的事。
蘇言蹊覺得恍惚,仿佛自己在做夢,夢到了詭異的事,他經常穿梭在那些光怪陸離的世界中,像此刻一樣,再奇怪再不符合邏輯都會發生,醒來後會覺得哪哪兒都不符合邏輯,一兩個小時後記憶越發模糊,直到下一次再在夢裡重現。
“我真是瘋了。”蘇言蹊喃喃自語。
“你是瘋了,那麼危險的情況下站在原地乾嘛?”蘇言蹊耳邊響起蘇言信不悅的聲音。
“傻了吧!”蘇言蹊如是說。
他偏頭去看蘇言信,牆背後,遠處,燈光照亮著那一片天空,他以為這個方向是出路,卻走進了斷路。
他們這裡光線還是比較暗,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是視物幾乎隻能看到輪廓。
他隱約隻能看到蘇言信的身影輪廓,有些貪婪地借著黑暗看不清事物去看蘇言信,蘇言信比他高,他需要微仰著頭。
他沒有想說不好聽的話諷刺,也沒有想說什麼感謝之類的話。
他潛意識裡認定蘇言信欠他,做了這件事也是應當的,他受之無愧,從蘇言信那裡拿取東西是應當的,蘇言信承受他的躁怒是應當的。
可是為什麼是應當的?蘇言信欠他,欠他什麼呢?
他抿著唇,他荒謬地察覺到他是想從蘇言信那裡索取什麼東西。
他錯失的被蘇言信幸運獲得的。
還有什麼?
好像是他羨慕的蘇言信給彆人的。
這種心思就非常隱秘了,在他看到蘇言信和朋友在一起會笑的時候,在他看到蘇言信和他弟弟相處輕鬆的時候。
在他否認過的現在也依舊不會承認的那個自己的思想裡,他會疑問為什麼對彆人那麼好,能不能對他也好一點點,把自己討人厭的行為全都拋之腦後,也把蘇言信對他態度惡劣的記憶拋之腦後。
為什麼不是彆人,不是他的爸爸蘇承茂,不是他的弟弟蘇言章,不是他新交的朋友,不是他憎恨的唐亦霖,偏偏是蘇言信?
蘇言蹊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