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蘇言信他怨恨甚至還可以對他撒氣,對待蘇言章他要怎麼樣呢?怎麼算蘇言章都不欠他。
蘇言章要被迫接受一個陌生的哥哥,他要被迫接受一個陌生的弟弟。
感情怎麼可能說有就有,對於他們雙方來說大概都沒辦法輕易把對方當做自己親人,再殘酷一點兒的現實是,他們還存在競爭關係,最能好好相處的年紀他們沒相處過,從現在才開始似乎是已經晚了。
蘇言蹊自認為他自己脾氣不是很好,也不能說不好,他是有些反複無常,這是天性還是跟著徐月和老太太學會的他也說不清楚,偶爾他是也會覺得自己難纏麻煩,不講道理,但是他肯定是不會向人認錯的。
吾日三省吾身,他反思但他並不改過。
蘇言蹊目光停留在了蘇言章身上,這是室內,除了剛剛回家的他大家衣裝都單薄,蘇言章穿著一件白色襯衣,領口有一個黑色的精致蝴蝶結,穿著男孩版的背帶西褲。
他站在那裡,像一個小王子。
三個人都停止了動作,宛如超能力者施展了魔法,時間停止,每個人都站在原地。
華岩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鑽了出來,打破了這場景,笑道:“都到齊了,那可以吃晚餐了。”
蘇言章和蘇言信的對話早就在看到蘇言蹊時被打斷,他們看到了他,蘇言章甚至是定定地打量他,目光讓他不太舒服,蘇言信則是收回了臉上的笑,變得冷肅。
無一例外的,他們應該是覺得被他打擾到了,蘇言蹊察覺到了這一點,但並未怯場,與他們對望,蘇承茂教會我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怯場,不要總是低著頭,就算他至少心裡緊張會想退卻,況且這種時候,蘇言信都還在場,他更不能怯弱。
華岩沒聽到答複,一時也站在一邊沒說話,看著他們三個僵持。
最後,還是蘇言章先打破了僵持,他掛上了一抹客氣的笑,走向蘇言蹊,說:“你好,言蹊,我是你弟弟。”
他又歪著頭看蘇言蹊的衣服,過了好一會兒從蘇言蹊外衣上捏起了一根貓毛,漫不經心地說:“聽說你是去幫你老師喂貓了?看起來是真的,衣服上都沾了貓毛。”
難不成還是假的?蘇言蹊心裡譏笑。
他微笑著,回道:“不小心沾上了。”
“還是注意一些吧,你和哥住在一起這麼久都不知道他對這種東西過敏嗎?”
他還真不知道,目光掃過一旁靜立的蘇言信,他訕訕笑著:“之前是不知道。”
“以後可要注意了,因為這個原因他都一直不讓我在家養貓貓狗狗。”蘇言章笑吟吟的,“我隻好養了一條黃金蟒。”
“……”
這家裡還有這玩意兒?!這是什麼獵奇的愛好?
蘇言章看到蘇言蹊露出震驚的表情,忽然爆笑出聲:“是不是嚇到你了?它不在這裡,你不用害怕。”
蘇言蹊表情一言難儘,害怕倒是沒有害怕,隻是驟然聽到還有人養這玩意兒有點兒驚訝而已,他以前家裡老太太有好幾瓶蛇酒,都是用一整條蛇泡的,看著玻璃瓶的被浸泡著的蛇久了,有時候還要去幫忙倒酒,他對這種生物沒有什麼懼怕的。
“還好,隻是覺得驚奇。”蘇言蹊如實地說。
蘇言章盯著蘇言蹊的臉看,忽然說:“我覺得你本人長得比照片裡漂亮,臉上的肉好想捏一下,某人拍照技術太爛了。”
“什麼?”
蘇言章眼睛眨了一下:“沒什麼,我是說我看到的你的照片和你本人長得不太像,華叔拍照技術不太行。”
蘇言蹊看了看華岩,回想著華岩什麼時候拍了他照片了?他竟然毫無察覺。
華岩一本正經的,看不出一點兒窘迫,倒是默認了。
蘇言蹊收回了視線,劃過華岩身旁的蘇言信時看到他也是一本正經的。
這一次晚餐氣氛與之前蘇言蹊和蘇言信在一起吃飯時很不同,不像他們那樣安靜,很熱鬨,充滿了歡聲笑語,蘇言章一直說話,大多是對著蘇言信說,蘇言信回答得簡略,但是聽得出來很放鬆,隻通過聆聽語言就能感受到和諧的氛圍。
隻有蘇言蹊一個人沒怎麼說話,專心地用餐,他和他們是沒有什麼共同語言,蘇言章是在說著一堆關於他在E國的事,滔滔不絕。
講完了那些閒事,蘇言章忽然說:“爸最近會回來嗎?我好久沒見過他了,他隻去看過我幾次,時間都不長,上一次他還是帶著一個女人一起來的,那女人……長得有點兒像媽媽。”說到最後他看起來有點兒悶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