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悄悄地拿回房間彆讓少爺知道,我都沒敢把你們的東西放在一起,怕他看到會多心。”華岩表情看起來是有些擔憂,
蘇言信心想,這個家裡最不想讓蘇言蹊開心的就是他,華岩的囑咐可真是針對性準確到個體。
但是,他好像不太想聽。
華岩繼續道:“他好不容易才這樣心情好一次,小少爺也是,寄禮物也不想著寄雙份,說起來到現在他們倆好像都還沒有見過麵,不知道過幾天小少爺聖誕節放假會不會回來。”
“應該是會回來的。”
蘇言信又隨口問了一嘴:“誰給他寄的,寄件人的名字。”
華岩本來想繼續說蘇言章,被這麼一問,反應慢了一秒才回道:“沈哲年。”
沈哲年,這個名字蘇言信記得,應該是和蘇言蹊關係很好的人,那時候沈哲年好像是被什麼人催促出國,蘇言蹊沒醒過來時他聽到沈哲年在電話裡和人周旋,後來應該是沒成功談成,沈哲年鄭重地把蘇言蹊交付給了他,然後再也沒再出現過。
蘇言蹊回來後一段時間好像還找過沈哲年,但是似乎沒有聯係到,在家裡大發過脾氣,後來沒再聽他抱怨過,現在是又聯係上了?
蘇言蹊和沈哲年通了一個很長時間的電話,後來又一直擺弄沈哲年寄給他的禮物,一直到半夜十二點半他才察覺到肚子空空應該吃點東西。
這個點家裡傭人都已經入睡,他不太想去把他們吵醒就自己輕手輕腳去了廚房,用微波爐加熱了之後就靠在島台上開始吃東西,沒去餐廳,隨意擺放著晚餐,也不坐下,正在室友群裡麵和室友聊天。
說起來他還是有點兒改變的,以前他多獨來獨往,現在被聞宇拉著融入集體,他忽然覺得和很多人一起熱鬨的感覺也很不錯,看他們半夜群裡吹牛逼。
起因是其中一個室友發了一張遊戲戰績截圖,突然就激起了他們的好勝心,一群夜貓子半夜“鬥圖”,把陳年老圖都翻了出來,發圖後還瘋狂發著“服不服,還得是我,你那個戰績不行”類似的話刷屏。
蘇言蹊發了個[膜拜大佬]的表情包,又接著發了個[翻白眼]。
立即被懟:“手殘沒資格參與混戰。”
除他之外的室友都發了一遍。
蘇言蹊:“……”
他受傷了,為什麼這群人精力這麼旺盛,還能搞多棲發展。
嘖,羨慕,嫉妒,恨!
話題一個接著一個,看起來大家都沒有早睡的意思,被他們的對話逗笑,一不小心被一口咖喱牛腩飯堵住了嗓子眼,一下子噎得他感覺呼吸不暢,不上不下的,阻塞在嗓子裡。
媽的,吃個飯居然被噎到,蘇言蹊暴躁地想著,感覺越來越難受,他有些慌神起來。
不至於被噎死了吧?如果他死了……一個古怪的想法冒了出來。
要真被噎死了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這時,他忽然覺到背後發涼,像是被毒蛇或者是厲鬼盯上了一樣,讓他遍體生寒,被扼住了生息。
他努力地想吐出嗓子裡的東西,又一邊艱難地回頭,看到開放式廚房不遠處的地方正站著一個人,站在陰影裡。
冰冷的目光從那人眼睛裡直射到他身上,那人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掙紮,宛如死神盯著他要獵取的靈魂。
蘇言蹊剛才突然冒出來的古怪想法迅速縮回了黑暗裡,他醒過神來,一時之間救生欲望強烈到了極致。
蘇言蹊目光與那道冷冰冰的目光相接,那種感覺,不是黑暗裡照進一束救世的光點亮了世界的感覺,而是幽冥世界裡亮起了磷火,冰藍色的,詭異的,危險的。
他差點死過一次,是去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的人,他會好好活著,他不信他還能就這麼死了?
蘇言蹊儘量去忽視那道目光,自己努力自救。
片刻後,他感覺到自己身旁站了個人,可是窒息感越來越重,已經讓他眼前一瞬一黑,他沒空去在乎。
蘇言信不慌不忙地從陰影裡走到了光明的燈光下,沒有起伏的聲調說著一句陳述問句:“你要求我嗎,我可以幫你。”
好像篤定蘇言蹊會求他。
當然蘇言蹊不求他他也不會袖手旁觀,要不然他也不會走過來。
蘇言蹊壓根沒理他的這句話,背對著他。
含糊不清地斥了一聲“滾”。
蘇言信沒走開,還被一下子沒站穩的蘇言蹊抓住了睡衣衣角往下扯,蘇言蹊是想抓住蘇言信衣服推開他的,可惜力氣用得不足,變成了拽著他的衣服。
現在這樣拉拉扯扯,反倒他故意扯蘇言信衣服不讓他離去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