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防備心很弱,絲毫不懷疑就剝開了陌生人給的糖,小心翼翼接過,剝開了糖紙,將糖含入口中。
蘇言蹊看著,嘴角勾起了一抹和煦親人的笑。
“你要問什麼?”男生含著糖,含糊不清地問。
“蘇言信喜歡男的?”
男生猛然望向蘇言蹊,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蘇言蹊,一會兒後才小聲地說:“你也喜歡他嗎?”
“……”
“我不喜歡他。”我討厭他,蘇言蹊心裡一個惡狠狠的聲音補了後半句話,表麵卻還在言笑晏晏。
這男生看起來純潔無害,容易受驚嚇,他怕把這男生給嚇跑了。
“他喜歡男生嗎?”蘇言蹊複問。
“不知道。”
“那你跟他告白?”
“我不告白他怎麼知道我喜歡他,然後考慮要不要喜歡我。”
“……”
“你太乖了,他不喜歡這樣的,”蘇言蹊斟酌著說。
“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乖的?我……我也沒那麼乖。”男生說著,仿佛不服,很倔強。
他當然不知道,隻是作為旁觀者他看得出蘇言信對這男生很不耐煩,那種不耐煩他經常在蘇言信臉上見到,蘇言信厭煩他,對著他就常常是那副鬼樣子,既然是同樣的情緒表達,那麼大概對這個男生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男生臉蛋紅撲撲的,蘇言蹊看著他鼓著臉撐起來的嬰兒肥,感歎道:“你看起來真是好欺負,感覺打你一拳你就要哭出來。”
男生噘著嘴,委屈地說:“哪有人被打一拳不哭的。”
“重點不是哭。”蘇言蹊搖了搖頭,“算了,問你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先走了,彆坐在路邊哭了,早點回家吧,回家裡哭,沒人看得見你現在這樣醜醜的樣子,可以放心大膽的哭。”
男生聞言立刻回頭去看玻璃裡的自己,慌張地抹著自己的臉整理儀容:“真的很醜嗎?”
“現在不醜了,皺著臉哭的時候醜。”
蘇言蹊已經起身,不再看他,背對著他揮手離去。
今晚蘇言蹊選擇了回家,他想去找蘇言信麻煩了,他好像這段時間讓蘇言信過得太舒心了,他得讓蘇言信不痛快才行,煩死他最好。
蘇言蹊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怎麼這麼惡劣,對於自己,他常常處於兩個極端,一邊放任自己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一邊想起自己做過的事就想抹殺自己。
他既喜歡自己,又討厭自己,也許,他是個神經病。
蘇言信晚上九點過的時候才回到了家,身上有酒味,不很重,還是讓客廳裡坐著的蘇言蹊皺了眉。
蘇言信無視他上樓,他一路跟著。
客廳裡很不方便說話,管家和其他家裡工作的人會在,但是夜間時分二樓和三樓一般除了家裡主人沒有人會上去。
蘇言信驟然停住,冷聲道:“你陰魂不散嗎?”
這話成功讓蘇言蹊變臉,他很討厭陰魂不散這四個字,因為真的有東西陰魂不散長期折磨他。
“怎麼?我還不能回來了?我就離開了一段時間你又野狗圈地盤一樣把整個家裡都圈成你的私人屬地了?”
蘇言信麵上有微醺疲憊之態,目光很沉,看起來比他平時正常時候來得危險且有攻擊性,他睨著蘇言蹊:“野狗,按照你這個說法,豈不是包括在這個家裡的你也私屬於我?”
“是誰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麼惡心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蘇言信眼底裡漫出的看待玩物的輕佻成功把蘇言蹊本來趾高氣昂的氣焰澆滅,蘇言蹊被激得咬緊了牙齒,怒目盯著蘇言信。
“我不是順著你的意思說的嗎?你生氣什麼?”
他挑起蘇言蹊的怒氣,趁著蘇言蹊不察,一把把蘇言蹊拽到了自己身側,然後反剪了他的手把他重壓在牆上。
走廊的光從頂上打下來,蘇言信的影子落在蘇言蹊後脖頸上,呼吸聲就在蘇言蹊頭頂。
那身酒氣也蔓延到了蘇言蹊身上,縈繞著他把他包裹在一個人為的狹窄空間裡,這刹那的變故刺激著他的大腦,像是中了病毒的電腦,界麵一片白,什麼按鍵都不起作用。
蘇言蹊因為小時候長期營養不良身形很是瘦弱,後來跟著老太太一起飲食好了身體卻沒有跟著長太多,身高隻有一米七五,被一米八八的蘇言信摁住就像是是被野狼撲住的野兔,四肢蹦動,眼睛猩紅,卻根本沒法動彈,貼著牆做無謂的掙紮。
他不知道蘇言信怎麼突然發瘋,按照以前的經驗,這點兒不痛不癢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