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草動,楚江梨草木皆兵。
嚇得將手中的霜月劍握緊了些。
楚江梨怕白清安害怕便說:“你彆怕……若是屋中有什麼東西我來打就行了。”
白清安側目看著掐著衣袖的那隻手:“我沒有害怕。”
白清安掃了一眼屋內,再低頭看著地上踩著粉末。
此處似乎是被誰施咒封印起來了,為了不讓這些鬼怪四處走動的。
隻是屋中這場景估計楚江梨見了真的會害怕吧。
屋中一片漆黑,有一張桌子,桌麵上長著苔蘚還有彆的東西,床也是烏黑烏黑的一片血跡。
約莫乾淨之處隻有那兩張落灰的凳子。
而臨屋後窗戶有個台子,台子下麵黑壓壓的看不太清楚。
白清安卻知道,裡麵趴著好些鬼。
或者說是悉奴那些客人的魂魄。
她微微掃過,把那些鬼嚇得縮在角落中瑟瑟發抖。
“嗚,嗚嗚……”發出小聲的嗚咽聲。
楚江梨聽到了這動靜,扯著白清安衣袖的手又緊了緊,她確實是被嚇著了。
忘川河上方高懸著一輪血紅色的月亮。
那近乎血色的光卻越發透亮清晰了。
白清安將她的手扯過來十指扣緊了,“彆怕,走。”
在黑暗中,白清安的聲音像是落在地上的細針,脆生生的。
楚江梨被她扯著屋子裡走,二人進入房中後,門自己關上了,那門一關,屋中黑暗一片,隻剩著那幾隻隨行的靈蝶。
楚江梨小聲問她:“有有有……鬼嗎?”
白清安老實回答:“有。”
白清安一頓,她感覺到了,楚江梨拉著她的手更緊了些。
指尖幾乎扣進肉裡。
看起來是怕極了。
白清安說:“劍。”
“什麼?”
“你的劍給我。”
楚江梨哦了一聲,閉著眼睛將手中的劍遞了出去。
白清安接過劍。
楚江梨在黑暗中聽到劍鋒劃破了血肉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血腥氣味,還伴隨著空氣中微微的甜味和花香味。
白清安仔仔細細看著那傷口,霜月劍見了他的血卻分毫不占劍鋒,劍身露出點點光斑似的月牙狀,竟將她的血全部吸收進去了。
楚江梨沒看到這場景,她隻是聞著氣味不對,就睜開眼睛看到白清安將自己劃傷了。
她見著眼前的場景瞪大了眼睛,卻說不出一句話:“你……”
微弱的藍色亮光下,白清安用她的霜月劍割破了手腕,那順著傷口滴答而下的鮮血,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從傷口處,宛若破土而出。
她抬頭看著白清安近乎血色儘失的唇瓣,陰鬱的神色,垂眸正看著她。
白清安將唇瓣抿成一條線,劍還到了她手中。
楚江梨再低頭看才知那香氣從何而來。
白清安的傷口處,尾端沾著鮮血,竟生長出了花瓣柔嫩,潔白的杏花。
那杏花攀臂而生,嗜血便開了。
白清安將杏花從傷口處拔了下來,楚江梨見她微微皺起眉心,在將花摘下來時,她似乎聽見了撕扯血肉的聲音。
聽著很疼。
白清安將花遞到她手中:“含住。”
楚江梨:“含……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