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楚江梨有模有樣為他做的,說旁人有的,他也得有。
試著逼迫自己露出一個溫潤的笑,他想將她哄好,可是他甚至不明白她為何生氣。
“阿梨,你彆同我置氣了,今日你我二人大婚,你將她放出來,再同我一起回鬼域可好?”
楚江梨確實有被“大婚”這二字打得一顫。
再垂眸看看自己被掀了頂的宮殿,還有此處可見,山門之外曲折的小路蜿蜒了一路的血跡。
怎麼的,好話賴話怎麼全讓他一人說完了?
不過楚江梨倒是從來沒有聽到戚焰這麼“溫柔”的說話。
她垂眸看他。
楚江梨聽到這話,極度懷疑戚焰被奪舍了。
她往日裡覺得戚焰是好看的,畢竟她對戚焰還有一個“攻略對象”的濾鏡在。
棱角分明的冷峻模樣,叫她從前饞得不行。
戚焰一笑,楚江梨倒是覺得有點難看。
可能有些人就不適合笑。
還笑得這麼牽強。
有些人就比較適合笑,她突然想到了白清安,這位戚焰的白月光,那副清冷的麵容笑起來是什麼樣的呢。
戚焰神色、眉峰間都藏著冷意,偏偏就是好死不死地嘴角一勾一勾的,慘不忍睹到像大型災難現場。
這神色實在是太抽象了。
也太像在諷刺她了。
像是楚江梨在鬨脾氣,他就象征性哄她這麼一兩下,也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楚江梨嘴角一抽,罵道:“有病…”
她不答他的話,隻說:“今天你我能活一個,我要用你的命去償我長月殿弟子的命。”
償還她自己賠上的精力、時間和感情。
還有她那顆因為戚焰千瘡百孔的心。
少女眉峰泠泠,宛若破冰而生的烈焰熾陽,“去忘川河裡學學做人吧。”
一乾神仙才明了,從前楚江梨都是同他們小打小鬨,她生氣了是會動真格。
楚江梨手中握住劍,朝他過來的瞬間,他便已然用赤行劍格擋住了。
雙方的劍氣撞擊之下,一麵紅黑光亮,另一麵霜白如冷月,那劍氣幾欲衝破赤行劍的屏障,霜月的月影宛若刀刃刺入戚焰的皮肉,幾乎灼傷傷痕。
他不覺楚江梨竟然當真會下死手,隻得收手先將劍氣退避開,結果楚江梨又追了上去同他纏鬥。
眾仙倒是看不清二人招式,因為修為有代溝,這二人都是三界中修為數一數二的。
什麼千年老龜、鶴、鹿、水豚,竟慢吞吞又化成人形過後坐在方才的看座上仰麵吃瓜。
來來回回見得兩個赤色的影子追逐,以及不同色澤的劍氣。
“這楚江梨究竟能打得過戚焰嗎…”
他們皆對這位上仙界臭名昭著的神女心存懷疑。
楚江梨功力如何,那老龜最是有發言權。
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才道:“她的劍術修行,自然是了得的。旁人修煉破境短則三年五載,長則可能此生隻停留在那個層次。”
“你們也知曉,楚江梨曾是我們曳星台最普通的侍女,但你們不知——”
老龜大睜渾濁的眼,聲音大上些:“她那時便已在煉虛之境,我試問咱們之中能得了幾個人是煉虛的?”
眾人一片寂寂,此言確實。
他們之中煉虛之境的恐怕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現如今我瞧著怕已經過了飛升中期了,縱觀上線界又能數出幾個飛升中期之人?便說是能數出來,那約莫也是百來歲咯!”
知曉前後因果,讓龜仙人不覺在眾人中傲了些。
有人見不慣他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