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嫵聽了不由鬆口氣。她做針線本來就慢,這幾天繡個香囊也就罷了,再做其他的實在顧不過來。
時間就在沈嫵的一針一線中過去了。
這日辛媽媽進來說,已經快到京城地界了,今日收拾箱籠,明日便要下船了。
先前還覺得船上的時間過得慢,現在卻又覺得快了。
午後,沈嫵睡午覺起來,聽到屋外小丫頭們的雀躍聲。
玉管推門進來說,“姑娘,外麵下雪了,大家頭回看到雪,都興奮著呢。”
“下雪了?”沈嫵眼前一亮。說起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也許久未見過下雪了。一時興起披了棉鬥篷,出去甲板上觀雪。
不想遇到了同樣來觀雪的徐寶鏡。
此時,雪勢漸大,天空中簌簌揚揚,河堤兩岸的樹梢上逐漸掛上了白色。
兩人默默看了一會兒,徐寶鏡道:“我去揚州時,聽說南邊的人若不來北邊,終其一生都是難見上雪的。”
沈嫵道:“江南氣候溫和,即便最冷的時候也是不下雪的。”
又道:“快開春了,這應該是京城最後一場雪了。”沒想到被自己趕上了。
徐寶鏡想了想,道:“聽我祖母說這幾年北邊的冬天已經沒有她小時候冷了。今年倒是冷些,不過河水還是沒有結冰。”
其實,沈嫵早就發現了,大成朝現在的氣溫與現代差不多,比前世在曆史書上看到的古代寒冬溫暖多了。
惡劣的氣候容易導致天下動亂,相反溫暖的氣候容易造就國泰民安。
大成朝如今正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象,不得不說沈嫵穿了個好時候。
沈嫵和徐寶鏡在甲板上的時間長了,身邊的丫鬟過來催。
於是,兩人結伴去了沈嫵屋裡。
丫頭們端了祛寒的熱茶來,兩人喝了才說起話來。
“明天就下船了,等回了京城,可沒這樣清閒的日子了。”徐寶鏡想著回了家她二哥一定又會抓著她念書。
沈嫵見她麵露愁容,笑著轉移話題,“我在饒州時,每逢三月三大家都要出門踏青,不知京城是怎樣的風俗?”
說起這個,徐寶鏡來了興致,笑道:“京城也有三月三出遊宴飲的習慣。我們家每年三月三都會舉辦曲水流觴宴,到時我讓我娘給你們家下帖子。”
沈嫵笑應下,兩人又說起京中其它風俗人情。
“對了,我還有東西要送你呢。”徐寶鏡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塊方帕,說道:“咱們相識雖不久,我卻當你是知交。這是我自己繡的帕子,送給你。”
沈嫵接過帕子,道:“從前我沒有什麼要好的小姐妹,你是第一個,日後咱們常來常往。”
徐寶鏡送給沈嫵的帕子上繡了一株盛開的傲雪紅梅,梅枝遒勁,梅花栩栩如生,恍惚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梅香。
沈嫵捧著帕子不禁有些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