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煬初懵了一會兒,眨巴眨巴大眼睛,像是沒感覺到似的,一邊揉眼一邊嘟囔著:“……以冰哥哥,怎麼了?”
溫以冰不動聲色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腳跟貼著地麵往後退了兩步,隨後站起來,理了理心緒道:“沒事,就是想問你晚餐吃什麼?”
萬煬初半閉著眼,一副認真思考的樣。
“想吃蝦仁燜麵。”他轉了個身,變成臉貼著沙發的姿勢,嘴裡撒嬌道:“可以嗎?”
溫以冰哪會不同意。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隨即便快速轉身進了廚房。
等人走後,萬煬初猛地抬起頭,從鎖骨到額頭的皮膚全都紅透底。
他不敢置信地撫上剛剛溫以冰吻過的臉頰……那裡似乎還殘留著對方唇邊的餘溫。
以冰哥哥親了他?
這個事實讓萬煬初禁不住捂緊了自己的嘴。
他有些震驚,更多的是緊張和羞澀。
吻是不可以隨便對人的,就像他姑姑,對外說一不二,處事狠辣絕情,坐擁千億資產,追求者數不勝數,可從頭到尾,得到她垂愛的也就隻有姑父江修臨一個人而已。
可向來溫和克製的以冰哥哥竟然趁他睡著了偷親自己……
萬煬初將自己埋進了毯子裡。
好混亂啊。
他早就過了對愛情好奇又憧憬的懵懵懂懂的青春期了,眼下發生這種事,很難不讓人往彆的地方想。
可他是個同性戀,溫以冰也不介意嗎?
從盈城轉學出來以後,除了萬辭跟江修臨這些親近之人,就隻有溫以冰知道他過去發生的事。
他已經儘力在隱匿自己作為一個同性戀者的身份了。
這幾年無憂無慮的日子差點讓他忘記自己糟糕的性取向,雖然身邊的人都沒說什麼,但萬煬初始終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他像個異類,小心翼翼地喘息著,生怕被其他人知道自己不堪的過去。
可今天的這一吻,讓他忽然慌張了起來。
要是溫以冰也被人當做是喜歡男人的怪物怎麼辦?
那種人人唾罵的日子他一點都不想回憶起,更不敢想象那要是發生在溫以冰身上會怎麼辦。
萬煬初揪著毛毯,嘴唇被咬的發白。
第二天一早,他就尋了個由頭回了北紀璽府,並接連幾天都躲著溫以冰。
—
周二的彙報課剛結束,萬煬初就被幾個人攔住了去路。
教室裡很快空無一人,隻剩他們。
萬煬初掃了幾人一眼,“乾嘛?”
身穿白色外套的男生毫不留情質問他:“我們不是一個組的嗎?你憑什麼自作主張去掉了我們的名字?”
“就是就是,說好了組隊的,結果你把我們都踢了,還讓老師把分給了曹平跟楊勳,你幾個意思啊,不想在一個組也早點說,我們找彆人就是了。”
“你這可不道德啊萬煬初。”
聽完麵前三人的質問,萬煬初淡淡掀了眼皮,“周六在群裡發的分工表,你們沒有一個人理會,後續的完成進度也沒人關心,整個項目都是我一個人設計的。曹平跟楊勳雖然沒有畫圖,但一個做了ppt,一個上台彙報。你們全程沒有參與,那我為什麼要在小組得分裡加上你們的名字?”
王鑫板著臉,“我們是有事在忙,後來不是給你解釋了嗎?”
“幾句破解釋有什麼用?項目都弄完了才冒泡,但凡你畫一張圖,我都不會說什麼。”
萬煬初表情很冷,說的話也不留情麵。
這三個家夥剛開始請求進組的時候態度多熱絡,得到了想要的就成了另一副死樣了。
他辛辛苦苦一天乾出來的項目成果,憑什麼要跟他們均分。
聽到異動的曹平跟楊勳兩人也折返了回來,看見萬煬初一個人被三個男生圍住,趕緊走過去跟他站在一起,試圖跟對麵調解道:“有話好說。”
周越鵬越想越氣不過,忍不住伸手推了一把萬煬初,差點把人推摔下去。
教室是階梯教室,萬煬初眼疾手快扶住了桌子才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