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江修臨創辦風卓的初衷。
他向江華安借了兩億注冊了風卓私募基金公司,並花高價聘請了領域內的精英,協助經營風卓。
一開始也確實有顧慮,但隨著江華安和溫以冰的加入,還有文家跟蘇家的幫助,風卓逐漸壯大,江修臨的底牌也越來越硬。
隻要萬辭能接受他,後麵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他一定會取代aldridgekevin,成為萬辭最有價值的後援。
萬辭揚了揚手裡的東西,麵無表情地說:“我覺得這個東西沒有意義。”
江修臨眼裡的期待漸漸落寞下去,“哦,”他拽了拽被子,將自己埋進去,悶聲道:“那你扔了吧。”
許久,他都沒聽到垃圾桶裡有掉進東西的聲音。
好奇心驅使下,江修臨沒忍住掀開被子往外麵看了一眼,萬辭人已經不見了。
一股心酸湧上心頭,江修臨眨了眨眼,偷偷用被子擦眼淚。
沒過一會兒,萬辭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
“出來,洗臉。”
江修臨身軀一震,不敢置信地撩開被子一角,果然看到萬辭就站在床邊,擼起了袖子,手裡拿著一塊毛巾。
那串他以為會被扔掉的小葉紫檀,就戴在萬辭的左手上。
江修臨怔怔望著女子,轉而發現床邊的櫃子上放了一盆剛接好的熱水。
萬辭把毛巾放進盆裡浸濕,然後拿起來擰乾,先整個疊好攤開,鋪在江修臨眼睛上。
溫熱的觸感瞬間就撫平了眼眶的酸澀腫痛。
江修臨又看不見了,他有些慌,伸手想去抓萬辭,回應他的卻是一隻微涼的手掌。
萬辭抓住他的手,細細摩挲著。
真實的觸感讓江修臨終於放下心來躺好,緊緊抓著萬辭的手不放,生怕下一秒她就消失了。
“再把水打翻,你可以死了。”
聽到這話的江修臨薄唇抿了抿,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
看來萬辭果然還是生氣那晚他打翻水盆的事。
熱敷了一小會兒,毛巾開始變涼。
萬辭揭過來,放進熱水盆裡又擰了一遍,轉而開始擦拭男人的臉。
哭了一晚上,江修臨的臉頰微微泛紅,皮膚多少有些缺水。
萬辭抓著毛巾,輕柔地從額頭開始,一路描摹他的眉眼。
江修臨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湛藍的眼眸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被這種熾熱的眼神看著,萬辭反應很淡。
擦完了臉,她又抬起江修臨的手腕,細致地都清理了一遍。
江修臨就看著那串散發著溫潤光澤的小葉紫檀在萬辭的手腕上擺動,心滿意足。
“雕琢那個翡翠手鐲的老師傅去世了,所以沒能找到一模一樣的。”
江修臨低低解釋說。
他對那個鐲子有著不一般的感情,想買個差不多的代替。
但是想想,重買的話,意義已經完全變了。
於是就作罷。
萬辭頭也不抬地說:“沒了就沒了,你人都在這兒了,我什麼都不缺。”
江修臨第一次聽萬辭說這種頗為溫情的話,一時有些耳根發熱。
如果不是他執意要回到萬辭身邊,這些話,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聽到。
麵前的女子不覺得這有什麼,實話實說罷了,反倒是江修臨耳後根紅了一片。
“喵~”
兩人聞聲望去,隻見老貓慢悠悠走過來,展開爪子在地上伸了個懶腰。
江修臨很久沒見過它了,眼神都驚喜了起來:“花嬸是一直在睡覺嗎,都沒發現它。”
萬辭“嗯”道:“我不在的時候,它一直睡在這裡。除了傭人定時過來給它加糧,基本不怎麼活動。”
說著,狸花貓跳上了床,在被子上一腳一個凹陷走到了江修臨麵前,仰起頭,親昵地蹭他的臉。
多日不見,原本高冷隨散的狸花也變得親人起來。
萬辭伸出手,它便湊上前,舔舐她的手指。
粗糙的舌苔刮過指腹,像磨砂紙的觸感。
躺了一會兒,江修臨忽然反應過來,問道:“什麼時候把煬初接回來啊?高考不是早就已經結束了嗎?難不成要他一直住在溫以冰那裡?”
萬辭抬眼看過來,語氣若有所思:“看來你們之間沒少聯係。”
江修臨一噎,倖悻縮了縮脖子,“我是聽溫以冰說的……”
“他的事,我自有打算。”萬辭說。
她伸手摸了摸老貓的頭,對江修臨囑咐道:“這兩天你就先待在這裡,沒事不要出門,最好不要下一樓。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如果是工作的話,讓人把東西送來彆墅。”
末了,她補充道:“我不希望你和樓下那個人碰上。”
江修臨乖巧點頭:“我知道。”
萬辭不喜歡的事,他一個都不會做的。
“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萬辭將老貓往江修臨麵前抱了抱,“你們倆自己玩。”
說完,她起身,端起水盆和毛巾,一通收拾後,便離開了臥室。
出電梯的時候,丁平惠就坐在門口的沙發旁。
見到她來,丁平惠有些局促地起身,衝萬辭笑道:“小辭,你餓不餓啊,我燉了魚頭湯,喝點嗎?”
聞言,萬辭看了過來,那眼神冷得如臘月的寒冰,讓人不寒而栗。
一對上丁平惠,萬辭的心情就煩躁地不得了。
丁平惠搓著手,一臉緊張又期待。
可在萬辭眼裡,她所做的這一切,簡直虛偽至極。
“過幾天你就搬走吧。”
“……什麼?”丁平惠一愣,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