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質問的人低低笑了出來,嘴角掛著一絲譏諷,不知是在笑江修臨的幼稚,還是在笑其他的什麼:“你懂什麼?”
江修臨一愣。
賀岫旁若無人般喃喃道:“你根本體會不到我的心情,是一線又怎麼樣,一個虛名而已。拿不出好的作品,沒有熱度,逐漸淡出大眾視野,是你你能接受嗎?”
不等江修臨回答,他便自顧自說:“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要是走到我這個地步,手段說不定比我還高明呢。”
他話剛說完,就被人一拳打翻在地。
江修臨扭了扭手腕,冷笑一聲:“是,我當然比不上前輩你厲害,但我從出事到現在,從來沒用過奸詐手段踩著彆人上位以獲得關注。誰不想火?我做夢都想火,你以為就你自己想往上爬嗎?”
“說的再多,也改變不了你醜陋的嘴臉。你知道因為你,我遭受了多少事嗎?你的臨時起意,我就平白無故成了替罪羔羊,努力積攢五年的人氣毀於一旦。我要是沒挺過來呢,這些事,你怕是想都不會想起來吧。”
賀岫倒在地上,摸了摸嘴角,沒流血,但那一拳結結實實打在臉上,確實夠嗆。
他乾笑兩聲,“等你到我這一步的時候,再說那些大話吧。”
江修臨恨不得“呸”他兩口唾沫,“從前我敬重你是前輩,但現在,我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
……
回了房間,鄭康時語重心長地說:“他不過就是逞口舌之快,你是藝人,要注重對外形象。你跟我說實話,你打他是出於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江修臨咕噥道:“故意不小心的。”
鄭康時:“……”
周衡給他找出來一套換洗的衣服,輕聲道:“哥,明天的比賽,導演組已經把具體規則發過來了。”
江修臨隨口問道:“明天比什麼?”
“拳擊。”
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鐘,房間裡才響起來江修臨不可思議的驚呼:“什麼?!”
對決賽的內容都是由導演組進行抽簽決定,無非是常見綜藝的套路對決,江修臨都做好了迎戰的準備,沒想到臨時殺出來個拳擊。
這在之前是根本不存在的項目。
想來,應該是因為他跟賀岫的緣故,這群節目策劃人故意的,這樣綜藝才有噱頭,有看點。
等看完對決賽的規劃後,鄭康時冷靜分析說:“賀岫早些年是國家遊泳隊出身,後來因為受傷才轉行做了演員。你們倆都沒接受過正統的拳擊訓練,明天的比賽,依照你的塊頭,贏的勝算比較大。”
江修臨以為自己聽錯了:“鄭哥,你剛說什麼?賀岫是遊泳隊出身?”
意識到不小心說漏了話,鄭康時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彆過頭解釋道:“……這個,有些事吧,隻能我們經紀人知道,不方便外泄。”
江修臨咬牙切齒,那當初賀岫從那麼高的遊輪上掉下去還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敢情這家夥根本就是在裝病。
他本來還感歎,這人為了栽贓陷害他,連自己的安危都豁出去了。結果到頭來,蠢到底的就隻有他一個人。
“這個狗日的,我明天非弄死他不可!”
周衡一邊安撫,一邊拿出手機在某網站上搜索什麼,“哥,你彆急,比賽沒那麼正式,咱們速成學習一下,臨時抱個佛腳也成的。”
江修臨找了個牆角坐下生悶氣:“隻怕是佛會給我一腳。”
周衡將搜到的幾個專業視頻發到三人的微信群裡,江修臨隻看了幾眼,就沒心情點開了。
他倒不是怕輸,隻是很少有這麼心裡沒底的時候。
這麼重要的節目,到時候說不定他爸他媽都會看,最主要的是,萬辭可能也會看。
要是他在比賽過程中出了醜,或者是被打的很慘,豈不是太丟臉了。
回頭還怎麼在萬辭麵前自處啊。
晚上,季雙因腿受傷倚在床頭,確認他沒有大礙後,江修臨靠在另一張床上,一邊含著冰塊一邊端著平板,認真學習周衡給他找的那幾個專業拳擊招式視頻。
忽然,手機一陣震動,微信消息一個勁兒地彈出來。
是他們褲衩三人組的群聊。
糙弈:【貓子啊,你明天要打拳擊?!】
蘇柯基:【對手是之前那個汙蔑你的姓賀的?】
糙弈:【乾就完了!】
蘇柯基:【我現在給你找倆私教送過去,連夜特訓,明天一定乾爆他!】
糙弈:【前排位置給我留一個,我要帶著啦啦隊給你搖旗呐喊助威!】
江修臨暫停了平板,嘴裡的冰塊化的很快,他隨手又拿起一塊塞嘴裡,並點進群聊。
gabriel:【你們怎麼知道的?】
為了不讓他們擔心,他特意沒跟任何人說,結果他們倆消息居然如此靈通,還沒睡呢就已經在策劃明天的事了。
文弈一副機密組織頭目的樣子,率先回答說:【你忘了,我可是小靈通,這天底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蘇柯無情地揭穿了他:【小靈通個毛,有個手機就能知道的事。另外說一下,你跟賀岫明天打拳擊的事已經被狗仔們傳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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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臨頓了頓,看完後直呼好家夥,這群記者天天閒的沒事吃飽了撐的就盯著他跟賀岫什麼時候打起來?
他沉思了一會兒,快速在群裡打字。
gabriel:【所以,你們覺得我明天的應戰對策是?】
低情商——
糙弈:【給我留個前排,我帶啦啦隊過去幫你加油助威。】
高情商——
蘇柯基:【地址發我,兩小時內兩個頂級拳擊教練就會抵達你所在的拍攝地點。】
江修臨回複蘇柯說:【好兄弟。】
文弈震驚了:【???你看不見我嗎?怎麼跳過我回複他?】
gabriel:【不好意思,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