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在老師的田裡大便?
江修臨正揉著發麻的腿頭疼呢,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帶著怒意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下意識抬頭,就看到萬辭坐在輪椅上,正冷著眼瞪他。
江修臨:“!”
萬辭:“……你在做什麼?”
江修臨瞬間瞳孔地震,趕緊又伸出胳膊勾了一堆草來掩蓋自己。
但這舉動在萬辭看來,就是坐實了他在地裡拉屎的醜惡事實。
“你就一點也憋不住嗎?”萬辭額心突突直跳,簡直找不到彆的詞來形容他了。
江修臨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沒聽清楚萬辭說什麼,但下意識點了點頭。
萬辭被氣得頭腦發昏,索性扭過頭去不再看他,駕駛著輪椅回去了。
等大家都上桌吃飯了,還是沒見到江修臨的影子,鐘老師不由道:“哎,少了一個人?”
蘇柯幾人早就餓的沒了矜持,和其他保鏢一樣,狼吞虎咽地進攻飯菜。
萬辭朝外邊瞥了一眼,皺起了眉:都二十分鐘了,還沒回來?
文弈咽下一口飯,抽空解釋道:“走的時候,修臨說在找東西,估計一會兒就來了。”
找東西?
萬辭眸色一動,盯著遠處田裡的那抹人影,眼裡的情緒越來越沉。
趁著所有人都專注吃飯,她放下筷子,默不作聲駕著輪椅出去了。
此刻,天基本已經全部黑了,江修臨探出腦袋,觀察了一遍四周。
很好,沒人了。
他開心地站了起來,踢踏了幾下發酸的腿,隻覺得褲/襠/底下都在灌風。
得快點回去,江修臨這樣想著。
他步子邁的極大,正要踏上水泥馬路。
就在這時,麵前突然亮起了一盞燈。
江修臨被嚇得渾身一機靈,身子比大腦反應還快,毫不猶豫地抓著褲子又蹲下去了。
萬辭坐在輪椅上,舉起手機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臉紅透的男人。
“乾什麼呢?”
聽到熟悉的冷漠聲音,江修臨瞪大了眼睛:萬辭怎麼又回來了?
他支支吾吾低著腦袋:“我……我,我肚子疼!”
萬辭麵無表情:“是嗎?”
江修臨頭都快要低到領子裡了:“……嗯。”
“你腳邊有條眼鏡蛇。”
“啊——!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江修臨就跟過年放炮仗被炸飛的狗碗一樣,直接躥起來,當場跳了一段霹靂舞。
萬辭移了移手機,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當手電筒的光照到他的大紅內褲時,萬辭:“……”
江修臨的慘叫還回蕩在耳邊。
當發現他炸裂開來的褲/襠已經被萬辭看完了的時候,男人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後,緊接著便發出了更為驚恐的慘叫。
萬辭:“……”
她一把扯下自己腿上的毛毯扔到他頭上:“閉嘴!”
江修臨被這毛毯砸的一愣,緊接著手腳極快地抓住,匆匆將毯子圍在了自己腰上,這才遮住了大好春色。
等解決好尷尬後,他抬頭,忽的瞥見萬辭下半身穿著黑色中長款裙子,小腿處有一大片皮膚都裸露在外,隱隱還能看見繃帶的影子。
夜色冷涼,剛才光是褲/襠裂了,他都能感覺到冷氣在腿根子那兒徘徊,萬辭這不用說肯定更冷。
萬辭則是懶得再跟他廢話,轉過輪椅,兀自朝著鐘老師家駛去。
江修臨哪會自己占著毯子讓她受冷,也不顧丟不丟人了,他一把扯下毯子,追著上去叫道:“萬辭!萬辭!”
萬辭被他叫的煩,就是不願回頭,跟聽不見似的加快了速度,輪椅幾乎快趕上機動車了。
好在江修臨身高腿長,他幾下衝到萬辭麵前,邊跑邊將毯子又重新蓋在了她腿上,還將小腿處露在外麵的地方都照顧周全,緊緊實實全遮住了。
輪椅忽然停下了。
江修臨一個沒刹住,一腳磕上輪子,整個人撲通一下摔進了萬辭懷裡。
萬辭低頭,和懷裡一米九幾的大男人對視一眼:“……”
江修臨:“!”
他匆忙爬起來,緊張道:“對不起!你有沒有哪裡疼?快讓我看看!”
他可是記得萬辭身上還有兩個口子沒恢複好呢。
萬辭一把推開他,又扯下身上的毯子扔過去,略顯嫌棄地冷道:“都弄臟了還給我。”
江修臨接過毛毯一愣,他低頭一看,眼睛又瞪大了。
隻見萬辭身上,外套上,全是他臟兮兮的泥手印。
江修臨:“!”
借著萬辭手電筒的光,他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兩隻手,那上麵撿完胡蘿卜的泥土灰都還沒弄乾淨呢。
本來是回去吃飯的時候可以順便洗一下手,但是江修臨一直窩在草叢堆裡,漸漸的也就忘記了這事。
萬辭擰著眉,簡直不知用什麼形容現在的表情。
她剛剛為什麼要過來看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