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頌往外走,周從一追在後麵道:“那……秦簡跟你提過嗎,我們想讓你幫忙填詞作曲,因為……”她忙閉嘴,又道:“你先彆走,我給柯樺打電話。”
那頌腳步不停地走出周家,徑直上了蘇禹的車。蘇禹站在車外朝他擺手:“再見,失去自我的男人真可怕。”
跑車攆了炮仗似的開出去。周從一站在大門外兩手捧心,失落地望著遠去的車子道:“怎麼走了呢?你說我明天單獨約他他會出來嗎?”
“他上午把秦簡打了。”蘇禹道。
“打得好!一定是秦簡嘴賤惹到他了。”周從一毫不猶豫地說,“看來我隻能求柯樺幫我了。”
周從一從手包裡掏出手機撥通柯樺的電話:“你男朋友剛從我這兒離開,你們倆真像!哎,拜托你一件事,我想約他。不是你以為的那種約,我想約他填詞……”
“男朋友?誰?”柯樺道。
“除了那頌還能是誰?不對啊!你什麼意思?你還有彆人!?”周從一怒道,“你怎麼能這樣他那麼帥……”
——
兩輛汽車一前一後離開恒洋集團朝周家所在方向開。
柯樺打開手機,兩分鐘前那頌發了信息給他。
那個頌:在哪?
那頌的頭像還是他在大學食堂吃飯的時候被那頌偷拍的照片。
他回:路上
那頌立刻發了位置定位給他。
緊跟著發來一條語音信息:周智跟秦簡說你有喜歡的人,想好怎麼編了嗎
柯樺聽了兩遍才回信息:沒有
那個頌:替你想好了,就說對前男友念念不忘
柯樺:前男友?誰?
那個頌:彆逼我揍你
周從一的彆墅跟恒洋集團大樓隔著三個區。那頌的車子剛出兩區交界。兩輛車同時朝著彼此開,時間大大縮短。
春華路是東西向的主路。柯樺的車向東行駛,隔著馬路中間的柵欄,看見了那頌。那頌開著車向西行駛,跑車的車窗全部落下,那頌抬起手朝他開了一木倉。
那頌的車彙入左拐車道。柯樺視線後移看向後方的中型貨車。貨車跟那頌的車隻隔了一輛黑色私家車
柯樺對司機道:“靠邊停。”
坐在副駕的楊屹也發現了那輛中貨,他撥通那頌保鏢的電話。“那輛貨車跟著你們多久了?”
“前一個路口拐過來的。”保鏢道。
“這個時間和這條路,不到晚上七點不允許貨車通行。”楊屹道,“攔住他!”
柯樺開門要下車,楊屹和司機轉身幾乎同時從前座撲到後座按住柯樺。
“柯總不要出去!”司機焦急道,“我們最好馬上離開。”
楊屹保證道:“保鏢絕對能攔住貨車,您相信我,不信我也信保鏢一會,那先生絕對不會有事。”
“放開。”柯樺掙紮著從司機和楊屹的手下麵抽出胳膊,他踹開門,門敞開的同時,車後傳來輪胎摩擦地麵的嘯聲和車與車撞擊的聲響。
楊屹從前座跨到後座想按住柯樺,柯樺掀翻楊屹,掙脫兩人的桎梏,下車往後跑。
跑車被貨車撞上人行道,好巧不巧卡在行道的兩棵大樹中間。
那頌保鏢的黑車擠著貨車在路上並行,幾秒的時間,貨車幾乎刮掉黑車半張前臉。黑車熄火,前機蓋冒出濃煙。
四名保鏢棄車,同時跑向擠在樹中間的跑車。
跑車兩側的車門被兩棵大樹的樹乾擠變形,凹進車裡。那頌困在駕駛室裡。
“那頌——”柯樺從敞開的車窗裡鑽進去,扶住那頌輕微搖晃的腦袋,待看清那頌的眼睛,呼吸驟然停止,一團東西卡在喉管裡,撐得他喘不上氣。劇烈撞擊使他眼部出血,血衝進玻璃體裡,眼睛呈血紅色,整張臉煞白一片。
柯樺抖著手摩挲著他的身體,檢查他的還有沒有其他傷。
那頌抬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咬牙道:“還沒死,太他媽……”疼了。他睜著眼卻看不清柯樺,眼前全是一片黑,黑中炸出一蓬蓬紅色。
柯樺摸他的腿和腳,發現並沒有卡住,他朝跑來的四名保安道:“把車推出來。快!”
馬路上,貨車被他的兩輛車攔在路上。貨車不能前行,開始向後倒車。
“快——”柯樺吼道。
四名保鏢跑到車頭前麵,幾名路人也跑來幫忙,一起把跑車往外推。
“那頌!”柯樺一隻手推著車,一隻手扶著他歪斜的頭。
那頌睜開眼睛,視線比之前清晰了一點,手抬起挪到了他臉上:“誰是你前男友?”
“你。”柯樺啞著聲音道,他額頭滾下汗珠,額角手背上鼓出駭人的青筋。“是你。”
跑車一點點退向馬路。
楊屹讓人把兩輛車開到跑車後方。然後讓司機和保鏢全部下車。楊屹報警,柯樺的保鏢和司機跑向貨車。他們想把貨車司機從車廂裡拽出來。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