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1 / 2)

驚擾 十心央 7555 字 2024-06-21

回到醫院,柯樺直奔辦公室所在的樓層。甫一邁出電梯,柯茗茗的哭聲先鑽進耳朵裡。院長辦公室外麵圍著幾個大夫和護士,柯樺撥開圍攏的人,一眼看見站在院長辦公室門前的兩名警察和兩個陌生男人。

被護士拉著的柯茗茗看見他的瞬間嚎啕大哭起來。“他們要帶走爸爸!”

有什麼塞住了喉嚨,柯樺發不出一丁點聲音。他轉向門口的陌生人。

“你是家屬?”

柯樺還未開口,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小舅走在前麵,麵色沉鬱,抬眼看到他跟柯茗茗立刻擠出笑。小舅後麵跟著兩個身穿製服的工作人員。柯樺隱約記得他們是衛生監管機構的人,其中一個麵熟,好像是小舅的同學。

“回來了。”小舅拍拍他的肩,“先回家,把你妹妹帶回去,這幾天你住到家裡吧。”

“好。”柯樺重重點頭。對上小舅的笑,愧疚感讓他抬不起頭,他垂眼盯著小舅攥住他胳膊的手。

“爸……”柯茗茗要說什麼,被柯肖安一個眼神製止住。

柯肖安朝柯樺旁邊的男大夫道:“最近這段時間我可能比較忙……”

“我知道院長。”大夫點頭應下,一切儘在不言中。

“副院長來了嗎?”穿著指腹的工作人員問道。

“來了。”一道清脆的女聲從走廊儘頭傳來。

柯樺一直拉著柯茗茗,站在辦公室門口,目送小舅和小舅媽進了電梯。小舅笑著朝他們擺手,小舅媽挎著小舅的手目光溫柔地望著他們。

人散去,柯肖晴從走廊另一頭匆匆跑上來。慌裡慌張地問柯樺:“都走了?”

柯樺愣怔地站著,柯茗茗還在哭。柯肖晴見問不出什麼,轉身打電話去了。

肖晴壓著聲音在罵誰,雖然隔著半條走廊,但那罵聲卻充斥整條空曠的走廊。

柯肖晴的車停在笑出大門外。她道:“我不進去了,彆跟你姥姥說,也彆提我……”

柯樺開門下車,他始終牽著柯茗茗。門要關上時,柯茗茗回頭問柯肖晴:“有水嗎?”

柯肖晴遞了一瓶水出來。柯樺接過,擰開蓋子遞給柯茗茗。柯茗茗雙手捧出一個碗,:“我洗洗臉。”

柯肖晴看了他們幾秒,啟動車子調轉車頭。車子剛調過車頭,一輛黑車從對麵駛來,氣勢凶猛地橫在柯肖晴車頭前麵。車還未停穩,後門拉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朝柯肖晴走來,橫眉怒目地質問:“柯肖晴你把我兒子藏哪兒去了?!”

柯茗茗掛著滿臉水,轉頭看熱鬨。水珠甩在柯樺肩上。柯樺手裡拿著傾斜的水瓶,水瓶裡的水朝外流淌著。

水濺到腳上,柯茗茗忙奪過水瓶,詫異地看看柯樺又看向拉開柯肖晴駕駛車門的男人。

男人身高腿長足有一米九,一身挺括的西裝,周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特有的雄俊氣息。

男人從外麵拉開車門,柯肖晴從裡麵關上門。她的臉上是難得一見的囂張和氣憤:“你兒子你問我?!”

“半個小時前你的定位跟那頌的定位一前一後離開鹿津酒店。”男人咄咄逼人道,“你沒見過,難不成人間蒸發了?!”

柯樺驀地攥緊拳頭。他離開酒店的時候,柯肖晴應該剛到。

“定位?你查我!”柯肖晴推開門下車,站到男人麵前,咬牙切齒道:“那雍,你是不是忘記你做了什麼?李恒洋還沒嚇死你嗎?你還敢去他的地盤!我以為你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原來還知道找兒子!看來是我低估你了。”

柯肖晴的話又是嘲諷又是貶低,那雍隻覺麵上難堪不已,但是一切都沒有兒子重要。他咽下憤怒,又問:“你找沒找過那頌?”

“他從沒正眼瞧過我我瘋了去找他!”柯肖晴毫不顧忌顏麵地大吼道。發泄完她似乎才意識到旁邊還站著柯樺和柯茗茗。尷尬地撥弄了一下頭發瞟了柯樺一眼。

柯樺忽然笑出聲,李恒洋真是煞費苦心。花費那麼長時間,圈進來這麼多人,一處處鬨劇搬到他麵前輪番上演。為了證明全天下人隻有他李恒洋最可靠,圍繞在他身邊的所有重要的人,一個接一個崩人設

——不靠譜的親媽要再婚,找了一個膽小的兒子奴當男朋友。

——那頌為了攪黃父親再婚,不遠千裡跑來撩他。

——那雍不可靠,經不住嚇唬,為了前途為了兒子選擇拋棄柯肖晴。

——柯家頂梁柱,他最信任的小舅和小舅媽,在他麵前被警察帶走。

——19年來唯一的戀人是個騙子。

——家裡留下一老一小。

所有人都不靠譜,唯一隻有李恒洋可以給他最可靠的東西——權勢。

柯茗茗小聲叫了聲“哥”。

聽見不合時宜的笑聲,扶著額頭的那雍看向車另一邊的兩人。剛剛他沒注意到車另一邊還有人,現在看見柯樺隨即怔住,繼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怪彆的,都怪那張跟李恒洋三四分像的臉,和那通身冷酷的氣質。

“你……”那雍看柯樺完全不似看一個陌生人。

“他在中心廣場。”柯樺道。他看著那雍。李恒洋是雅痞瀟灑的風流相,而那雍是周正俊朗的典型長相。姥姥說的沒錯,柯肖晴是真顏狗,挑來挑去都隻有臉能看。

那雍彆開眼看彆處,他不敢跟那雙醞釀著暴戾的眼睛對視。

“你看見照片了。”柯樺語氣篤定地說。

眼神閃躲,欲言又止。柯樺還有什麼不懂的。這個男人恐怕早就知道自己兒子的荒唐行徑。那些被那頌發了又撤回的赤|裸照片,不是沒起作用。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所有的麻煩、阻礙都是預設好的。

那雍嘴巴張合兩下卻沒吐出一個字,一副窘迫到難以啟齒的模樣。

柯肖晴立覺不對勁,當即質問那雍:“什麼照片?那雍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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