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1 / 2)

驚擾 十心央 11369 字 2024-06-21

柯樺從浴室出來隻裹了一條毛巾。濕漉漉的腳一路穿過客廳,延伸向玄關,沿途都是他和那頌的衣服。

撿起一件件衣服,柯樺抱著濕衣服去了陽台,挑出不能機洗的衣服,剩下的一股腦塞進洗衣機裡。

柯樺從陽台回來,就見那頌趴在沙發上,下巴墊在手背上,眼珠盯著他滴溜溜轉悠。從沙發旁經,柯樺伸手手在那頌屁股上彈了一下。

那頌抬腿踹他,柯樺勾住腳踝遞到嘴邊親了一口。

“你他媽還有一點點誠信嗎?!”那頌憤然翻身,坐起來抱著抱枕,一拳砸在柯樺小臂上,“石頭剪刀布!快點!”

柯樺叉腰,眼睛噙著笑掃過那頌的臉,手蓋住他的腦袋。“怎麼沒誠信,沒把你伺候舒服,還是沒讓你……”

“滾!”那頌揮開頭頂的手,“哪個狗說讓我……乾……”最後一個字幾乎聽不清。

柯樺忽然彎腰,兩隻手撐在沙發背上,臉快速貼向那頌的臉。“沒看出來,你口味還挺重。”

那頌:“……”他說什麼了?

望著近在咫尺的五官,那頌貼到沙發背上,盯著柯樺的臉發怔。他屏住呼吸,恐怕泄露心跳的速度。半晌才道:“……沒拉窗簾……”

“距離這裡最近的樓,千米開外。”柯樺往窗外看了一眼。這棟樓是樓王,樓前無遮擋,跟另一個小區隔著一個湖和一條馬路。估計沒人架個高倍望遠鏡對著這邊看。“什麼都沒有,你要怎麼乾?”

他認真地問。那頌認真地思考了一秒,下一秒理智被大腦裡的□□嗷嗚一大口吞了。

“小爺想乾,就能乾!”豪氣衝天的話像站在宣講台上一口氣吼出的最後的宣言。

柯樺垂著頭發笑,笑的手臂撐不住沙發,轉身坐到那頌旁邊,手按著那頌膝蓋往外掰了一下。

“疼嗎?”手指往滲血的地方一點。

那頌的注意力從自己怎麼都能乾,立刻被轉移到“我他媽受傷了!”的事情上。

“你怎麼不乾脆掰下來吃了!”他掰著腿看傷,兩排齒印又靠上又靠裡,如此彆扭的位置,他竟然不記得是在什麼情況下什麼地方怎麼形成的。因為他當時跟做了一百趟過山車似的,整個人暈得天旋地轉。

柯樺彎腰拉開茶幾下麵的抽屜,翻出藥箱。一點冰涼落在肩胛骨上,他擰開碘伏蓋子,回頭往後瞅。

那頌點著他的肩胛骨:“牆上蹭的?”他們躲雨的地方是一幢老樓,側麵是裸露的磚牆。

“看形狀,像不像……”柯樺抽棉簽蘸碘伏,回頭看著那頌。

“……咬的?”那頌震驚又迷茫,大概因為腿上的傷是狗咬的,他下意識把柯樺肩上的傷也歸類到了狗……呸!

他盯著柯樺肩頭的傷陷入沉思——柯樺的皮膚很光滑,整個背上一個斑點都沒有,所以幾條很深的紅杠加一片刮擦的紅痕,就十分紮眼。不太像咬的。說實話,他也不記得自己都乾了什麼。確切的說,他不記得最開始那幾分鐘,因為太暈了,太蒙了,現在想起來,依舊蒙的天旋地轉,天崩地裂,天長地久,天……呸!

“不可能,我沒……”

柯樺覺得他再不揭曉答案,那頌cpu要炸了。

“櫃子上硌的。”

那頌:“……”原來如此。

浴室裡有個六層置物架,而且是竹製的。

他當時把柯樺按在那上麵了?

按在上麵做什麼了?

不會%¥#@?

這!

柯樺埋頭給他擦藥,那頌盯著柯樺頭頂的穴,腦子裡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往外冒。

“這個,怎麼,”他點點腿上的牙印,“咬的?”

柯樺扔掉棉棒,眼睛斜睨著他。“我吸的是你腦漿吧。”

吸……

那頌的腦袋裡轟地炸出一片銀花,他一腳踹開膝蓋上的手,翻身趴到沙發上,感覺到某處有點涼,抽了一個抱枕蓋在上麵。

圓鼓鼓的抱枕蓋在兩片圓鼓鼓的山頂,晃了兩晃滑向一邊。那頌趕緊拿回來擺正,並且按了按。

身後傳來嗤笑。

“笑吧,”那頌狠狠戳著手機,“一會兒看你還笑得出來。”

柯樺彎腰,看那頌手機界麵。被閃瞎狗眼的純金外科和紫鑽包圍的屏幕裡是外賣app界麵,即將付款的是四瓶油和四盒……

柯樺抽走手機,那頌轉頭瞪他。

柯樺又確認了一下。“你對自己沒點逼數嗎?一次就趴下的人,還敢買四份?”

“放你……屁!”那頌撲棱坐起來,坐起來瞪著柯樺看了兩秒忍不住笑著倒進沙發裡。“傻逼,總有一天乾!死!你!”

“哎,好怕。”柯樺把手機扔到身後,又從沙發縫裡掏出遙控器打開電視。

體育頻道,球賽重播。

他其實並不想看電視,他甚至比那頌想繼續。但是……

手臂貼上一片溫熱,柯樺轉頭,那頌抱著抱枕躺在沙發上,腳心貼在他手臂上,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

遙控器又掉回沙發縫裡,柯樺轉身跪到沙發上,浴巾滑落。他手腳同步爬過沙發邊緣,直到人影重疊。柯樺抽走了那頌抱著的抱枕。

那頌皺眉哼了一聲。亞麻質地的抱枕擦過……帶起一陣難掩的塊感。

他伸手抱住柯樺的脖子,仰頭遞上微張的唇。

一根手指按住貼進的額頭,把那張急切的臉按回沙發裡。柯樺喜歡那頌眼睛,此時此刻更甚,充滿焦灼渴望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黑與白不再分明,血紅幾乎要溢出眼眶。

柯樺埋首,舌尖一勾一畫。

那頌的脖子高高拱起,聳立的喉結上下浮動,嘴裡發出一聲舒服至極的歎息,伸手扣住他的後腦勺,製止他離開自己的心臟哪怕一厘米的距離。

午休是柯樺一天的必備行程之一,就像一日三餐,像晚上的覺,像一周回一次的“家”。

今天的午休打破了他十九年堅守的模式。以一種放縱的、不知收斂的、放浪形骸的行為將十九年的堅持徹底粉碎。

沙發臟亂不堪,茶幾和沙發產生交集,驟然碰撞,撞擊聲幾乎掩蓋兩個人呼吸。

“咚——”

“啊——”

那頌撞在茶幾腿上。柯樺磕在沙發底座邊緣。

疼痛足夠劇烈,柯樺總算清醒了兩分。他趕緊放下那頌的腿,摸到他的腦袋,又摸額頭。汗水流進眼裡,眼前一片模糊。

“操!”那頌又罵了一句,“起來。”

柯樺擦了把臉,抓著那頌的胳膊把人也拽起來。麵對麵坐在地毯上,他又摸了摸那頌的後腦勺。“摔哪兒了?”

那頌閉著眼,汗從他眉毛稍、鼻尖、下頜滴到地毯上。柯樺抽了兩張紙給他擦臉,順便給自己擦了一把臉。

“操——”那頌捶了一下地麵,終於睜開眼,盯著他,恨不能一口咬死他的樣子。“你他媽說不疼!這叫不疼!?”他挪了挪屁股。

柯樺的手順勢塞進地毯的縫隙裡,問:“很疼嗎?”

“你試試!”那頌起身撲過去,一隻手掀翻柯樺,另一隻手順勢往裡擠。

“啊——”

“咚!咚!”

那頌的動作一頓,柯樺趕緊把那頌的手拽開。

“敲門?”那頌又把手放回去。

柯樺拍拍他胳膊:“休戰。”

剛才太混亂,他以為是他們掉到地上的聲音。

“咚咚——”

有人敲門,而且一直再敲。

“柯樺!”一道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從門縫傳進來。

“我小舅。”柯樺把那頌掀開。扯過抱枕塞他懷裡,想了想,又把那頌拽起來,“回臥室。”他在那頌屁股上拍了一下。

那頌紮到似的往上竄了一下,回手一個猴子偷桃。柯樺咬牙忍著才沒叫出聲。

“快點。”柯樺壓著嗓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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