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福特猛禽停在燒烤店外麵。柯樺下車前又看了一眼睡死過去的人,甩上門下車卸東西。
老板看見熟悉的車,朝店裡一招手。“出來一個人!”
服務員加柯樺,兩個人搬了四個來回。
柯樺問老板:“賬都結清了嗎?”
“如果工具設備沒有損壞就ok了。”老板拿了一瓶冰鎮水遞給他,“下次再燒烤,給你們打九折。”
店員檢查完設備,朝老板比了個ok的手勢。老板笑著遞給柯樺一張名片,“行了,想用什麼工具,還是平時需要海鮮食材,提前打電話,我的店去拿貨都是最新鮮的……”
柯樺接過老板的名片,上車調頭,往學校開。
“水。”那頌眯著眼伸手從扶手後麵的杯架裡拿走了冰鎮水,擰開,剛遞到嘴邊,手裡突然空了。
柯樺拿走了冰鎮水。
“我喝過了。”
柯樺把水放回杯架裡,從左邊手套兜裡掏出一瓶常溫礦泉水扔過去。
那頌接住礦泉水,順手塞到右車門的手套兜裡,裡麵還放著一瓶水。右手放下常溫水,左手又去拿杯架裡的冰鎮水。
紅燈變綠,柯樺沒看那頌,手卻精準地抽在伸過來的手上。
“啪——”
那頌騰地坐起來,一條腿踩在中央扶手區邊緣,一把抓過冰鎮水,擰開對著柯樺仰頭喝起來。
多半瓶水,三四秒喝光。空水瓶放回杯架裡。那頌拿手指一邊抹嘴角的水漬一邊冷笑:“裝什麼純,彆說你沒跟那群人同喝過一瓶水?”
車子開過西南門的橋,右拐拐上一條那頌十分熟悉的路。
一分鐘後,車子停在去往教學樓和教師家屬樓的路口。
柯樺拔鑰匙下車,繞到副駕,拉開門,伸手把那送拽了下來。
“我他媽……”
那頌踉蹌了一下才站穩。
柯樺大步繞過車頭,開門上車,車子嗡地竄出去。
猛禽側麵的雙排氣管噴了那頌一身尾氣。
“臥槽——”那頌蹦著躲開。
“喲,這不是我外甥生嗎?”奶茶拎著一個冷鮮盒從路口那邊過來,“這麼快被拋棄了。”
“誰他媽是你外甥!”那頌扭頭瞪了一眼。“做你的奶茶去!”
“既然不需要我,那我走了。”奶茶轉身往回走。
“等等!”那頌眼尖地盯住他手上的冷鮮盒,“盒子裡是什麼?”
“你的m9雪花牛排。你敬愛母親怕你餓死,讓人送了牛排過來,怎麼不罵了?”
奶茶從他身邊走過,伸手勾住他脖子,夾著他往回走。
“鬆開,一身奶茶味。”那頌掙紮了兩下。
“你乖的時候跟你舅小時候挺像的,乾嘛總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剛才開車那個就是……”
奶茶被瞪了一眼趕緊轉移話題。
“宣和說你要追他。我勸你放棄。憑我28年彎彎的經驗判斷,你倆撞號了。”
那頌斜睨他。“你不行是你的問題。少說我。”
“你怎麼知道我不行。我不知道有多行。”奶茶炫耀地揚起下巴,“我肯扯下臉皮跟我們宣和撒嬌,就問你猛男撒嬌誰受得了。宣和也不行。我倆和諧著呢,跑題了。”
“安靜點煩死了。”那頌堵住耳朵,抖掉肩上的手,拿腳踢開門。
“熊孩子換鞋!”奶茶站在門口喊。
那頌洗完澡出來,餐桌上放著一盤牛排和一份沙拉。奶茶已經走了。
坐到桌旁,拿起跟家裡同款的刀叉,那頌吃了近幾日最舒服的一頓飯。
其實柯樺烤的肉串味道也湊合能吃,就是那個環境,他總感覺肉串和海鮮上落了土,剛才刷牙他甚至從牙縫裡刷出了莫名的黑色顆粒。
胃裡一陣翻滾,那頌趕緊把注意力放到顏色鮮豔的三文魚沙拉上。三文魚煎的很漂亮,奶茶被宣和特訓過,做東西不止好看,味道也跟宣和做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