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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禧日記 一枚柚 55942 字 2024-06-21

15 ? 約定

◎你要是乖一點,我就給你一個獎勵◎

外頭的雨聲不止。

在剛剛那句話後,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

簡秋綏眼裡掠過幾分訝意,挑眉看著她。

許晴晚這才

銥驊

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出了什麼話。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不清醒了, 不然怎麼能脫口而出這兩個字。

簡秋綏看著眼前腦袋都要抬不起來的姑娘,臉頰漲得通紅,話含揶揄:“都是老公,還說什麼謝。”

許晴晚眼睫微顫,被這兩個字灼得耳垂發燙, 完全不敢直視過去。

隻能感受到那道落在臉上的目光,心裡特彆想擁有時空回溯的能力, 回到幾分鐘前, 阻止剛剛昏頭的自己。

寒風挾著雨絲吹來,許晴晚下意識縮了縮肩膀,蜷進裹著溫熱的外套裡。

簡秋綏瞧見了,開口道:“外麵冷, 先回家。”

進車後,空調暖氣撲到身上, 許晴晚才感覺發僵的四肢有所緩和。

車內隻開了盞小燈,許晴晚揉了揉指腹,喚了句:“阿綏。”

身側傳來一句應聲。

許晴晚輕聲問:“不是說後天回來嗎?”

簡秋挑眉道:“不記得了?”

許晴晚輕輕眨了下眼睛。

一瞬間,腦海裡閃過一些隱約的記憶,昨晚遺忘的夢,在這一刻很不巧地想了起來。

所以昨晚是真的通了電話, 叫了媽, 叫了小時候的玩偶狗卡其, 隱約好像還叫了句阿綏……

原來她那不是在做夢。

許晴晚明顯愣住, 剛剛才散了熱的臉頰, 明顯又要紅起來。

簡秋綏問:“這會記起來了?”

許晴晚還有些愣愣的:“怪不得我早上起來的時候,手機掉在床下麵,還沒電了……可是早上我起來看了,並沒有語音通話啊。”

簡秋綏說:“確實不是語音通話。”

許晴晚微微睜大了眼睛,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難以置信地問:“難道是視頻電話?”

沉默三秒後,傳來一聲悶在喉嚨裡的低笑。

許晴晚看過去。

簡秋綏唇角的笑意,還沒有完全散去,嗓音含了些無奈,提醒道:“檢查過了沒有語音,怎麼會有視頻。”

許晴晚一聽,頓時反應了過來,她一時心急,頭都昏了,都在說些什麼胡話啊。

翻起手機,終於在通話記錄裡,找到長達三小時的電話。

許晴晚被這個時長驚了下,有些過意不去地說:“應該是我昨晚睡前,不小心撥錯了,不好意思啊,如果有下次,你可以直接掛掉的。”

簡秋綏說:“某人太倔強,如果不是不清醒的時候,應該不會迷糊地亂叫一通。”

“總感覺不能坐視不理。”

許晴晚聽出他話語裡的關切意味,微微垂下視線。

簡秋綏語氣又含了些無奈:“雖然打的是我的電話,隻勉強當了第三順位。”

許晴晚聽得更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尖:“我之前都不知道,我還有說夢話的習慣。”

簡秋綏嗓音含笑:“現在知道了也不晚。”

車窗外,霓虹燈光朦朧成一團團光霧,雨滴發出輕敲聲。

很長一段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今晚好友聚在一起聊八卦,氣氛使然,許晴晚也喝了小半杯紅酒,身體逐漸適應了溫暖,變得昏昏欲睡起來。

酒意和困意一齊上湧,將腦海衝得空白一片。

在思緒逐漸模糊朦朧時,許晴晚仿佛聽到一句很輕很遠的問話。

“本來打算怎麼回去?”

許晴晚睜了睜半闔的眼睛,下意識乖乖回答:“打算打車來著。”

簡秋綏口吻如常:“雨天不好打車,以後可以跟我發消息。”

許晴晚想她大概是有點醉了,不然不該放任自己問出來,這句裹著濃重困腔的很輕問話:“那要是沒看到呢?”

“那打電話。”簡秋綏口吻如常,像是在說件再隨意不過的小事,“我會儘量過來。”

“下次會的……”

隻傳來尾音逐漸下落的輕輕應聲。

等簡秋綏看過去時,副駕駛座坐著的姑娘,歪著頭睡著了,身前蓋著他的黑色外套,小半張側臉蜷了進去。

睡容恬靜,帶著淺淺的笑意,像是缺少該有的防備心,對人類完全袒露肚皮的乖巧貓咪。

直到綠燈亮起,車後傳來催促的汽笛聲,簡秋綏才移開目光,重新啟動了車。

朝著家的方向繼續行駛。

……

許晴晚是在迷糊的狀態下醒來的,腦袋昏昏沉沉的。

那根緊繃的線仿佛去而複返,隱隱作痛。

隱約聽到叫自己的聲音,許晴晚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朦朧撒下的燈光,以及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

手背輕貼額頭,帶來了些許溫熱。

許晴晚清晰地看到,一雙掠過擔憂的眼睛。

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許晴晚輕聲說:“應該沒發燒。”

簡秋綏看她身體半蜷進外套裡,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聲音微啞,還在想著安撫他的情緒,嗓音也忍不住放緩:“感覺有些燙。”

許晴晚搖了搖頭:“應該是最近沒休息好,我體質是這樣的,冬天有點容易受涼,睡一覺應該就好了。”

簡秋綏看了會她:“先回家吧。”

許晴晚乖乖點了點頭。

進了家門,許晴晚洗了個熱水澡,水溫開得很高,悶人水霧淹沒了她。

推開門,腦袋那股暈沉的感覺,還是不怎麼見好。

“還好嗎?”

許晴晚循著聲音看過去,簡秋綏斜倚在牆邊,就這樣靜靜待在浴室門口。

大概是怕她暈在浴室裡,許晴晚微動嘴唇:“我……”

簡秋綏卻像看穿了她的想法:“去睡吧,彆再著涼了。”

許晴晚感覺眼皮都是沉的,四肢都有些無力,反應有些慢地點頭。

房間裡開了盞小夜燈,許晴晚鑽進被窩裡,卻沒碰到意想到的一片冰冷。

被窩裡放著毛絨絨的暖手寶,暖烘烘的,許晴晚記得是垂耳兔子外形的。

許晴晚蜷了蜷,在被窩裡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本就發沉的眼皮,很快就合上。

隱約聽到有人叫她量體溫,很聽話地微微張開嘴唇。

視線模糊間,看到床邊立著的高大身影。

“有一點低燒。”

簡秋綏半蹲下,輕聲詢問:“要不要帶你去醫院?”

許晴晚搖了搖頭,像個孩子般耍起賴:“不想去外麵。”

伸手,很輕地拉住落在枕頭旁邊的修長手指。

尾指處傳來軟綿綿的力度,簡秋綏意識到她在發冷:“很不舒服嗎?”

“阿綏……”許晴晚蜷了蜷身體,臉頰微微碰到手背,看更多精品溫文來企e裙以汙貳 二期無兒把以輕蹭了蹭,儘可能貼近這股來之不易的溫熱,嘴唇翕動,喃喃,“好冷。”

簡秋綏看著眼前依賴他的姑娘,像隻淋雨後濕漉漉的貓咪,知道她晚上喝酒後,不宜服用退燒藥,隻能輕聲哄道:“那喝點熱水。”

許晴晚卻搖了搖頭:“不要走。”

過了會,傳來一聲很輕的歎息。

“乖,我不走。”

晚上,許晴晚迷迷糊糊間做了一場夢。

夢裡她抱著一個巨大的玩偶熊,像是貼近到源源不斷的熱度,還散發著好聞的鬆木氣息,帶來充足的安定感。

第二天醒來時,許晴晚感覺身體舒爽了很多,頭也不暈,喉嚨也不乾了。

下到一樓,許晴晚遠遠就聞到熬粥的香味。

走近,廚房裡立著道修長身影,一身家居服,衣袖略微挽起,露出骨感腕骨,和一截結實小臂。

許晴晚頓時有種很心安的感覺。

簡秋綏恰好回身。

對上目光的瞬間,昨晚模糊的記憶頓時回籠。

許晴晚就這樣愣在門前。

簡秋綏挑眉:“傻站在那做什麼。”

許晴晚見他神情如常,按耐心下的波濤洶湧,幾步走到身旁,有些沒話找話地說:“聞起來很香。”

簡秋綏問:“身體怎麼樣了?”

許晴晚看著砂鍋飄出的蒸騰白汽,點了點頭:“好多了。”

簡秋綏看她:“看著是不燒了。”

許晴晚說:“可能是這幾天沒休息好,有點受涼,睡了一覺,現在已經感覺沒事了。”

簡秋綏開口道:“喝點粥,補充點營養。”

午飯是菜心瘦肉粥,許晴晚看著坐在對麵喝粥的簡秋綏,陪著自己吃這麼清淡,有些過意不去:“阿綏,其實你可以做些彆的吃的。”

簡秋綏問:“覺得味道太差?”

許晴晚知道這是又在逗自己了,剛睡醒沒多久,聲音還帶了些啞:“阿綏,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老是這樣……”

簡秋綏偏要明知故問:“哪樣了?”

許晴晚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把心裡想法說出來了,迎著落在臉上的目光,小聲地說:“就是……我又不是阿雪。”

簡秋綏了然地問:“你是覺得我把你當小朋友看?”

許晴晚抬眼,睜著一雙弧度圓潤的眼睛,像隻無辜的貓咪,就那樣輕輕看過去。

沒有說話,意思倒是挺明顯的:明明就是老把我當成小朋友。

簡秋綏說:“出差一星期不到,某人就把自己累病倒了,這不是小朋友,你跟我說是什麼?”

“嗯?”

許晴晚回想起這些天的晝夜顛倒,明顯心虛理虧,默默低下了頭,一點點喝起粥。

裝作什麼都沒問的模樣。

簡秋綏發現許晴晚小病了場後,變得孩子氣不少,也會不經意間耍賴。

比往常少了幾分客氣。

簡秋綏移回目光,語調慵懶:“還是不饞家裡的病人了。”

許晴晚垂頭喝粥,抿了抿唇角的笑容,覺得自己也怪不爭氣的,隻是因為家裡這兩個字,就這樣心動不已。

吃完午飯,許晴晚窩在陽台的藤椅上,曬了會太陽。

樓下庭院繁花盛放,被金燦色的陽光籠罩。

沐浴在陽光底下,許晴晚感覺渾身暖烘烘的。

曬了會,許晴晚突然意識到簡秋綏這個碗,貌似洗得太久了,而且家裡還有洗碗機,不應該還沒好啊。

起身,走到客廳,許晴晚餘光瞥過茶幾,腳步一頓。

她明明記得是買了一周吐司的量,囤在家裡的,而且還有她愛吃的紅豆味,一直忍住沒拆封來著。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許晴晚朝著廚房走去。

廚房門半開著,許晴晚看到簡秋綏的背影,邊走,邊輕聲問:“阿綏,你看到我的吐司沒,就在客廳的茶幾上。”

卻在看到簡秋綏手邊的東西時,頓在了原地。

簡秋綏瞥了眼她:“收起來了。”

許晴晚沒敢問為什麼收起來,餘光瞥到垃圾桶裡,堆積的空咖啡袋和濃茶袋。

隻能裝傻般猶豫地問:“那阿綏,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啊?”

“收繳罪證。”

簡秋綏邊說,邊從櫥櫃裡精準地翻出她的咖啡和濃茶。

許晴晚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深夜工作夥伴,一個個被裝進紙袋裡,眼裡頓時寫滿了心痛。

簡秋綏提著紙袋,口吻帶了些隱隱的警告意味:“這些暫時沒收。”

許晴晚乖乖點了點頭。

視線卻不自覺偷瞟了眼底部的小櫥櫃。

剛好被逮了個正著,許晴晚下意識上前一步,拉住了簡秋綏的衣袖。

許晴晚試圖蒙混過關:“阿綏,真的沒有了。”

簡秋綏不為所動。

轉身,從底部的小櫥櫃裡,拿走了僅剩的袋裝咖啡。

許晴晚輕喚:“阿綏……”

簡秋綏卻說:“這次叫什麼都不管用。”

許晴晚一想到深夜,沒有咖啡和濃茶來提神,頓時感覺暗無天日。

心一橫,有些不管不顧地輕聲喊了句:“老公。”

然後趁著簡秋綏微愣的空隙,伸手去夠他手裡的咖啡袋。

卻被及時反應過來的簡秋綏,將手臂舉高。

他們身高本就相差很多,許晴晚下意識踮腳。

“就留一點……”

卻在拖長的尾音處,明顯一頓。

剛剛注意力都聚在袋裝咖啡上,許晴晚也就沒能注意,怎麼突然間,他們就靠得這樣近。

許晴晚被困在流理台和灼熱的身軀之間,身前籠罩著成年男性的氣息。

熟悉的淡淡鬆木氣味,強勢地掠奪鼻腔空氣,染上發燙的灼意。

對視間,許晴晚眼前隻剩下這雙深邃撩人的眼眸,像是無邊漩渦般,攫取著她的心神。

不斷交融的呼吸,輕撲到鼻尖和臉頰,裹挾著濃重的掠奪感。

許晴晚感覺蝶群亂飛的心跳聲,仿佛要衝出喉嚨。

卻在愈近之時,忍不住瑟縮了下。

身前高大的身影一頓。

剛剛凝滯的熱流,下一刻,稍稍退開。

簡秋綏有些深地看了她一眼。

眼前麵容秀氣的姑娘,睫毛微顫,圓潤的眼睛浸了層水色,耳尖、臉頰和脖頸,被火燒般的晚霞色漫過。

像是隻純真無害的小動物。

過了好一會,簡秋綏穩住了氣息。

他的嗓音又沉又啞,還是輕哄道:“工作重要,也要注意身體。”

“你要是乖一點,這幾天好好照顧自己,我就給你一個獎勵,好不好?”

許晴晚乖乖應了聲。

然後手心收獲了簡秋綏給的,最後一小袋咖啡的彩蛋小獎勵。

至於最終獎勵究竟是什麼,簡秋綏選擇了保密。

隻說看她的表現,再做決定。

作者有話說:

晚晚:期待獎勵.jpg

今天有提前更!(驕傲臉)再次很感謝大家一直的陪伴和喜歡,希望晚晚和阿綏能陪大家一起度過暖暖的冬日呀~

推薦朋友文《你矜持一點》by鹿宜,京圈大佬和她的嬌養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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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 陪伴

◎不在家的時候,讓它們陪陪你◎

許晴晚握著最後一小袋咖啡, 離開廚房的時候,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剛距離那麼近時, 他們之間的氛圍過於曖昧心悸。

就好像,簡秋綏會……

抬眼,瞥過輪廓深邃利落的側臉。

簡秋綏神情如常,仿佛剛剛那道過沉的目光,低啞的嗓音, 以及喪失平穩的呼吸,隻是她的錯覺而已。

隻能默默跟在身後, 看著簡秋綏把裝著咖啡和濃茶的紙袋, 放進了客廳高腳櫃的頂格裡。

一個恰好以她的身高,卻不用踮腳的位置。

簡秋綏食指輕叩櫥櫃玻璃門,無聲充斥著警告意味。

許晴晚乖乖地承諾:“阿綏,我不會去拿的。”

簡秋綏挑眉:“拿不拿都不要緊, 我有計數。”

許晴晚聽出他話語裡的揶揄意味,隻能沒什麼底氣地喚了聲:“阿綏……”

簡秋綏這才移開目光, 不再提及這件事情。

晚些時候,簡秋綏問要不要去超市逛逛。

許晴晚從新買的小說裡抬起頭,神情有些不解地問:“是要買些什麼嗎?”

簡秋綏頗為無奈地看著她:“家裡有個小朋友,總得把想辦法把家裡填滿一下。”

許晴晚意識到這幾天忙昏了,家裡的確沒什麼食物,起身, 還是有些執拗地反駁:“家裡沒有小朋友的。”

簡秋綏從高腳衣架上, 取下大衣, 隻回她一句:“知道了。”

許晴晚接過簡秋綏遞來的大衣, 掂在手上的時候, 還覺得這件是不是過於厚實了。

而且聽剛剛那不以為意的語氣,壓根還是把她當成,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小孩子了。

對上眼前這道目光,心虛的許晴晚完全喪失拒絕權,隻能老實接過,穿在了身上。

開車去了附近的超市,室內空調暖氣開得很足,沒過一會,就感覺到熱意在往身上聚集。

簡秋綏推了輛購物車,許晴晚跟在身側。

他們直奔食品區,許晴晚看著簡秋綏熟練地挑選起,肉類蔬菜水果,芝士咖喱黃油,還有一些調料佐料。

沒一會,購物車裡就堆積了色彩斑斕的新鮮食材。

平常的時候,許晴晚都是跟著爸媽來超市的,隻是當個小掛件,大學的時候,也跟著室友經常來超市,隻是寢室不讓用大功率電器,除了日常用品和零食,每次隻能買些能熱水泡煮的食物。

而這樣跟一個成年異性,這樣並肩逛著超市,還是人生第一次的經曆。

“怎麼一直看我?”

許晴晚想她見過球場上來去如風的簡秋綏,見過學生時代張揚恣意的簡秋綏,見過生意場上矜貴淡漠的簡秋綏,也見過老宅裡孩子氣的簡秋綏。

可這樣居家的一麵,儘管不久前煮粥時見過一次,可像這樣直觀地展現在眼前時,還是產生了種近乎是不可思議的感覺。

許晴晚摸了摸鼻尖,實話實說:“就是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麵。”

簡秋綏聽得有些好笑:“難道在你眼裡,我是吃露水長大的?”

許晴晚搖了搖頭:“吃露水長大的是仙女。”

又覺得自己這話不恰當,輕聲解釋道:“就是感覺你的家庭條件,是那種很好的。”

許爸許媽都是教師,家庭條件不差,許晴晚又是家裡的獨女,從小到大,就沒怎麼動過手。

進廚房,做過最多的事情就是淘米煮飯,做一些簡單的家常菜,還是可以的,但是挑選食材這件事,在她眼裡,大多隻有爛和沒爛的區彆。

簡秋綏了然地說:“是不是覺得我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

許晴晚承認自己的確是想當然了,她想了想緣由,大概是簡秋綏那股肆意懶怠的性子,讓她也就自然這樣想了。

簡秋綏看她一副像是說錯話,猶豫了一兩秒,還是乖乖點頭的模樣。

有些被逗笑:“小時候,我爸媽常年在國外,我們就在祖母這住著,由周媽來照顧我們,我哥手笨,有一次想討好白英姐,結果差點炸了廚房,嚇得周媽連忙把廚房,列成了我們這群小孩的禁地。”

“隻是小孩子嘴饞,喜歡刺激性的味道,家裡長輩覺得不健康,深夜冒了饞點子,我哥指望不上,我又抽簽輸了,沒想到學了會,效果竟然還不錯。”

“直到一個大半夜,我們拿錫紙烤雞翅雞腿,被周媽當場查獲,還嘮叨了好一頓,隻是她看我做得有模有樣的,就讓我拜她為師了。”

簡秋綏語調不急不緩,許晴晚聽著他少時的事情,也覺得有趣。

“感覺大家聚在就很熱鬨。”在這樣的氛圍下,許晴晚語氣也變得隨意了不少,“我小時候也喜歡零食,隻是每次來超市,大多數時候都會被我媽拒絕,說這些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說這話,許晴晚下意識很輕地撇了下唇角,一副有些委屈的小鬆鼠樣。

簡秋綏看到了:“要去看看嗎?”

許晴晚眼睛一亮,點了點頭。

儘管身體已經長大,刻在骨子裡的孩童本性,還是第一時間冒了頭,許晴晚本能直奔膨化食品區,精準地找到貨架上的黃瓜味薯片。

卻在拿起薯片的瞬間,被自後側伸來的手臂,重新又被按了回去。

修長手指鬆鬆落在上麵,隻是虛使著力。

許晴晚下意識偏頭。

簡秋綏語調慵懶:“某人最近的表現不太好,所以隻能看一眼。”

許晴晚微微睜大了眼睛,完全沒想到簡秋綏會這樣說。

隻能很遺憾地縮回了手。

隻是下一秒,那袋黃瓜味的薯片就被丟進了購物車。

緊接著,又被丟進去好幾袋,番茄味、青檸味、燒烤味……她小時候都挺喜歡的。

許晴晚看了過去。

簡秋綏挑眉:“看著太可憐。”

又說:“先囤在家,養幾天身體,再慢慢吃。”

說完,推著購物車,邁著長腿就往前走。

許晴晚抿了抿唇角笑容,很輕地應了聲,然後小步跟了上去。

當晚,托簡秋綏家長式的監督,許晴晚總算過上了正常作息。

昨晚簡秋綏吃完飯,就在客廳裡辦公,歇到了客臥裡。

第二天,許晴晚醒來時,看到書房門緊閉,隱約傳來線上會議的交談聲,吃完早飯,簡秋綏又回了書房,吃了頓午飯,再次開始了辦公。

直到午後四點,許晴晚從工作室裡出來時,書房的門總算打開了。

許晴晚握著空的白瓷杯,下意識地說:“打算下來接杯水。”

簡秋綏輕笑了聲,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

許晴晚多倒了杯溫水,放在了簡秋綏麵前的茶幾上,到另一邊坐下:“工作忙完了嗎?”

簡秋綏喝了半杯水:“還行,暫時解決了。”

許晴晚想到簡秋綏是提前兩天回來的,又想起那通電話,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簡秋綏卻問:“昨天幾點睡的?”

許晴晚下意識回答:“十點。”

簡秋綏又問:“那幾點起來的?”

許晴晚大致回想了下:“好像七點多一點,不過應該沒過半。”

簡秋綏瞥了眼另一端沙發上的許晴晚,雙腿並攏,交疊的雙掌落在上麵,很乖的坐姿:“怎麼坐得這麼遠。”

拍了拍旁邊:“過來。”

許晴晚沒摸準簡秋綏這幾個問題的意思,還是乖乖地起身,坐在了距離兩拳外的位置。

簡秋綏看她麵容白皙恬靜,微垂眼睫,像隻乖巧怕生的小動物,完全沒有發冷時的那股黏人撒嬌勁。

“借一下手機給我。”

許晴晚聽到這句話,拿出手機,指紋解鎖後,就遞給簡秋綏。

簡秋綏接過來時,還說了句:“就不怕我拿去做壞事。”

許晴晚知道簡秋綏這又是在找機會逗自己,經曆的次數多了,就沒那麼容易上當了,隻是輕聲說:“我知道你不會的。”

“這麼相信我。”

身側傳來一聲低笑,隔著有些近的距離,落在耳畔。

許晴晚感覺耳垂有些發燙,下意識揉了揉指腹。

簡秋綏操作了幾下,就把手機還了回來。

許晴晚立刻接過,看了眼,是一家有名的寵物品牌的官網頁麵。

簡秋綏說:“看看有哪些喜歡的?”

許晴晚抬眼問:“是要給湯圓和小橘選嗎?”

簡秋綏聞言“嗯”了聲。

許晴晚重新看回屏幕,她雖然喜歡貓狗,也會經常看些寵物博主的視頻,可直麵到眼花繚亂的罐頭和食糧,完全就是一頭霧水了。

手指有些無措地輕滑著。

過了一小會,簡秋綏開口道:“先挑挑小玩具,就當是見麵禮。”

許晴晚頓時鬆了口氣,點了點頭,翻到玩具頁麵。

認真挑選了一番,給安靜怕生的小橘,選了貓窩和貓爬架一體的樹洞小屋,又給活潑好動的湯圓,選了布絨鹿角發聲玩偶。

簡秋綏問:“不再買些彆的?”

許晴晚如實地說:“我不太懂貓糧和狗糧,等我研究一下資料,再選……”

說著,對上晃過笑意的漆黑眼眸。

明顯是被她逗笑了。

許晴晚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那話說得多傻氣,又不是跟導師討論論文,還說什麼查資料……

簡秋綏看她一開始說的認真,現下又羞赧起來,相處也有一小段時間了,還是一貫容易害羞的薄臉皮。

也不忍心繼續使壞,口吻正色:“臨近年末,公司最近事情比較多,最近有個項目要忙,需要去國外出差幾天。”

許晴晚聽到這話,微微發愣。

從同居開始,他們就沒有怎麼待在一處,但是也能理解年末的特殊性,心下有些遺憾,還是善解人意地說:“我知道,年末事情多,還是工作要緊些。”

簡秋綏看她臉上帶著笑容,眼角卻微微下垂,看起來有些失落。

輕聲哄道:“昨晚看你表現不錯,要是我出差的這幾天,你也能好好堅持,我就提前把獎勵給你。”

許晴晚抬眼看他,圓潤眼睛裡映出很明顯的期待。

簡秋綏卻遲遲不開口。

許晴晚輕喚了聲“阿綏”,帶著輕輕的催促意味。

簡秋綏這才開口:“昨晚跟祖母商量好了,打算把湯圓和小橘接到家裡住上幾天。”

“不在家的時候,讓它們陪陪你。”

許晴晚聞言,眼睛瞬間一亮,乖乖點了點頭。

簡秋綏挑眉:“條件?”

許晴晚連忙認真承諾:“一定會好好休息,好好吃飯。”

“會好好照顧自己。”許請晚抿了抿唇角淺淺的笑容,“……不會讓你擔心的。”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很輕,卻恰好與那麼一聲心跳相合。

在耳畔發出一聲清脆的心悸。

作者有話說:

晚晚:幸福來得猝不及防.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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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 居客

◎都聽女主人的◎

晚飯簡秋綏做了排骨時蔬燴飯, 看起來偏清淡口味。

許晴晚知道這是顧及自己的身體。

嘗了口,排骨肉嫩清香,混著鬆軟米飯, 比看起來還要更美味。

簡秋綏看許晴晚嘗了口,微愣,隻是盯著碗裡的燴飯,便開口問:“不合胃口?”

許晴晚頓時搖了搖頭,抬頭, 眼睛有些發亮地說:“味道真的很好。”

簡秋綏輕笑:“這話你要在周媽麵前說,她聽著高興。”

許晴晚微垂下視線, 微抿唇角, 很輕地開口:“那我下次說一下。”

六點,簡秋綏收拾好行李,車已經候在了樓下。

許晴晚晚上吃飽了,胃裡暖暖的, 而且從聽到湯圓和小橘要來的消息後,她唇角的淺淺笑容, 就一直沒消失過。

跟隻小尾巴似地,一路送到了玄關處。

簡秋綏看著她眉眼彎彎的,語氣揶揄道:“看著倒像是歡送我。”

許晴晚搖了搖頭,眼裡的笑意卻絲毫沒有減少。

輕聲開口:“等你回來那天,我給你蒸臘腸。”

簡秋綏挑眉:“原來還記得這事,不過看了一圈, 家裡應該沒有臘腸吧。”

許晴晚摸了摸鼻尖:“這幾天都忙忘了, 也沒回家, 我過兩天就回去拿。”

簡秋綏看著許晴晚說完, 有些巴巴地看著他, 也不說話。

明顯是求人的模樣。

簡秋綏了然地問:“這次又有什麼要求我的?”

許晴晚稍稍猶豫了下,還是選擇了開口:“阿綏,就是這次我著涼的事情,你能不能幫我保密啊?”

簡秋綏問:“幫你瞞著爸媽?”

許晴晚輕咬下唇:“主要是我媽,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嘮叨我很久,而且……我都長這麼大了,也不太想讓爸媽老是擔心自己。”

簡秋綏能理解做子女的心態,隻是說:“要是出差回來,你還是這副好好的模樣,我再考慮這件事。”

許晴晚立刻點了點頭,又試圖說些好話:“阿綏,爸媽前幾天還念叨起你,說你人穩重,說話也風趣,很喜歡你去家裡多待。”

“說好話可沒用。”簡秋綏挑眉,“我可不吃耍賴這套。”

許晴晚的意圖被看破,微抿嘴唇,就不說話了。

簡秋綏看了眼腕表,抬眼,看她這副乖乖的模樣,開口道:“等我忙完這一陣,陪你回爸媽家住幾天。”

許晴晚點了點頭,輕輕開口:“那爸一定會拉著你下象棋,不過他經常耍賴,老會想辦法悔棋的,你可要做好準備。”

簡秋綏輕笑:“知道了。”

在玄關前待了這麼久,許晴晚早就知道,已經到了要走的點了,可她還是忍不住想找些話題,拖住最後一點稍瞬即逝的時間。

到了這個時候,許晴晚儘管生出了很不舍的情緒,還是溫聲道:“林助還在下麵等著。”

簡秋綏“嗯”了聲。

卻在轉身時,聽到身後的一聲輕喚。

“阿綏。”

簡秋綏轉頭看過去。

許晴晚輕聲說:“路上平安。”

簡秋綏挑眉看著她。

許晴晚揉了揉指腹,還是忍不住說了句:“早點回家。”

簡秋綏應了聲。

直到腳步聲消失到門外,許晴晚依舊站在原地,房子變得安靜了下來,心裡那股悵然若失,瞬間上湧而來。

許晴晚坐回到沙發上,抬頭看了眼掛鐘,又起身,想要給自己倒杯水喝。

隻是剛走到半路,就聽到門鈴聲響了起來。

許晴晚瞬間看向門外,快步走了過去,打開了門。

“阿……”

“嗷嗷!”

隨著一聲歡快的狗吠,許晴晚視線還在模糊間,就閃過一大片白色,結實地迎接了一個毛茸茸的大擁抱。

許晴晚垂下目光,對上一雙明亮的荔枝眼,眼尾還有微翹的眼線,晃動間,白色大耳朵還在果凍般抖動。

爪子就這樣搭在臂彎間,這麼近距離吸狗,許晴晚感覺幸福淹沒了自己,下意識屏住呼吸。

“嫂子~”馮識惠懷裡抱著穿著法式公主裙的小橘,握住毛茸茸的貓爪,仿著招財貓的動作,輕輕搖了搖,“來,小橘,快給你嫂子,打個超萌的招呼。”

被抱在懷裡的小橘,乖乖地任由動作,還朝著她輕輕“喵”了聲。

許晴晚頓時感覺心臟被糖衣炮彈狙擊,簡直要被萌化了。

過了好一會,許晴晚才勉強消化了一點,突如其來的巨大幸福感,也同時意識到,她竟然讓馮識惠一直待在了門口。

許晴晚連忙說:“快進來。”

馮識惠卻退開身:“嫂子,等下。”

許晴晚這才注意到,她身後竟然還站著兩個男人,還有一堆大紙箱。

馮識惠指了指房內:“把這些都搬進來就好了。”

十分鐘後,許晴晚看著客廳角落裡堆滿了各類紙箱,又過了十分鐘,裡麵的各類寵物用品,被拿了出來,兩位上門人員在詢問過她的意向後,熟練地擺放起來。

再過了十分鐘,兩位上門人員完成工作,把全部紙箱都帶走,然後就離開了。

隻留下滿屋散落的寵物用品。

許晴晚走到貓爬架樹洞屋,還有鹿角發聲玩具麵前,驚訝道:“不是今天剛下單的嗎,這麼快就到了?”

馮識惠解釋說:“三哥是那裡的VIP客戶,隻要提交訂單,那邊就會直接送貨上門,很快的。”

“而且那邊上了什麼新品,也會第一時間通知,嫂子你也可以看看,要是有喜歡的就留下來,反正是三哥買單。”

許晴晚聞言點了點頭。

湯圓在客廳亂逛了圈後,就直奔鹿角發聲玩偶,跟護著寶貝似地,小心地叼在嘴裡,看起來很滿意它的新朋友。

許晴晚忍不住笑了笑,又摸了摸樹洞屋:“不知道小橘會不會喜歡這個。”

馮識惠說:“嫂子你放心,小橘是個小公主,隻要漂亮的,它通通都喜歡。”

她們在沙發坐下。

許晴晚想起身倒杯水,被馮識惠拉住了手臂,說不用忙,她出門前喝了一大杯水,根本就不渴。

馮識惠輕輕推了推小橘:“小橘,下去走走,看看你要住的漂亮新房子。”

小橘卻緊緊扒在她懷裡,怎麼都不肯下來。

許晴晚輕聲問:“小橘是不是有點怕生?”

馮識惠點頭:“它應該是新來了一個地方,對這裡還有點陌生。”

許晴晚伸手順了順小橘後背的毛,蓬鬆發亮,很舒服的手感:“那怎麼辦啊?”

馮識惠想了個法子:“小橘跟三哥最親,要不去拿件他的外套,可能會有點用。”

許晴晚聽了,上樓從衣櫃取了件簡秋綏常穿的黑色夾克。

給小橘嗅了嗅,然後在它的眼前鋪在了地板上。

小橘睜著一雙琥珀色眼眸,直直盯著地上的外套。

在兩道充滿期待的目光下,小橘終於緩緩動了身,邁著小心的貓步,低頭嗅了嗅,才安心地盤坐了上去。

馮識惠起身,蹲到小橘身邊。

伸手輕輕戳了戳小巧的鼻尖:“撒嬌精,你怎麼這麼偏心啊,心裡隻有三哥,沒有姐姐是吧,我跟你說我要傷心了,也不知道是誰今天抱你去洗澡的,你好好想想,你今天能有這麼乾淨漂亮,都是誰的功勞。”

小橘睜著一雙清透漂亮的眼眸,柔柔地“喵”了聲。

許晴晚看著眼前可愛的一幕,忍不住很輕地笑出了聲。

小橘在外套上蜷著,打量了會四周的環境,總算邁開了腳步。

湯圓叼著鹿角玩偶從旁邊經過,聽到細細的一聲輕喚,轉頭看著朝自己而來的貓咪,很熟練地趴在了地板上。

任由小橘跳到了背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蜷著。

起身時,不再像是往常那樣撒腿跑的小孩子氣性,而是變得穩重,穩穩托住身上的妹妹。

許晴晚輕輕笑了笑:“湯圓真是個好哥哥。”

馮識惠也笑:“讓它們自己轉轉,去玩會。”

湯圓馱著小橘一路去了二樓。

一時間,客廳裡隻剩下她們兩人。

許晴晚轉頭,看到馮識惠直直盯著自己,臉上還掛著滿滿的笑容。

一時有些愣住。

馮識惠清了清嗓子,試圖用親昵語氣來掩蓋剛剛的癡漢行為:“嫂子,我們來聊聊天啊。”

看許晴晚微頓,又語氣輕快地補充道:“或者有什麼問題想問我,都可以啊。”

許晴晚想了想,終於找到了一個問題:“識惠,你為什麼管阿綏,叫三哥啊?”

馮識惠一臉都是我就知道你想問這個,連忙解釋:“因為我們還有個堂哥,就是阿雪和阿燁的爸爸,從小也是在祖母身邊長大的,小時候大家就混在一起玩,感情可好了。”

“堂哥是大哥,阿既哥是二哥。”馮識惠掰指頭算,“那阿綏哥自然就是三哥啦。”

許晴晚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馮識惠笑了笑,又往四處環顧了一大圈,語氣突然變得委屈起來:“嫂子,我一直都想來你這看看,可是三哥一直沒讓我來,說你最近工作忙,還讓我彆來鬨你。”

“嫂子,你說三哥是不是很過分!”

馮識惠性子活潑率真,許晴晚也挺喜歡跟她相處,溫聲道:“以後如果想來的話,可以多來來的。”

“真的!”馮識惠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還是嫂子好!”

“不行,我得讓三哥也聽聽。”

許晴晚還沒反應過來話裡的意思,馮識惠就已經撥通了視頻電話。

很快就接通,馮識惠語氣得意:“三哥我跟你說,剛剛嫂子說,她很歡迎我來這裡,還叫我沒事常來待待呢。”

說著,還走了過來,把鏡頭懟到了眼前。

於是很猝不及防,許晴晚就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眸。

簡秋綏坐在車後座,輪廓隱在淡淡的燈光裡,看過來時,眼裡晃過明顯的笑意。

剛剛分彆就開始想念的人,就這樣出現在眼前。

許晴晚隻來得及跟他對視。

旁邊依稀傳來馮識惠催促的聲音:“嫂子,你說話啊。”

許晴晚這才回神,眼睛亮亮地喚了句:“阿綏。”

簡秋綏看著她,語調慵懶:“識惠太鬨騰,也彆太慣著她。”

許晴晚還沒說話。

馮識惠不滿地撇了撇嘴,嘟囔:“三哥,湯圓難道不比我鬨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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