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個意思。”許晴晚連忙解釋,“阿綏,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有時候作息不是很正常,你平常又那麼忙,所以我有些擔心,會不會影響到你的休息……”
抬眼,看到漆黑眼眸掠過的幾分無奈。
“這麼怕我?”
許晴晚立刻搖了搖頭:“不是的,不是怕。”
又擔心他誤會:“阿綏,我不是不想跟你同住,夫妻間是該住在一處……”
說出夫妻兩個字後,許晴晚臉頰發紅,話語也不自覺變低。
簡秋綏看出她的想法:“第一次單獨跟男性同住,是不是感覺很不適應。”
許晴晚揉了揉指腹:“是有點。”
還有緊張,也有期待。
簡秋綏語氣放緩:“一樓單用了間房,當你的工作間,旁邊有間小房,累了可以在底下歇,我要是回來晚了,就住在客房裡,主臥你隨意住。”
許晴晚點了點頭。
來了通電話,簡秋綏工作上臨時有事,走之前說:“都是夫妻了,以後隨意些,不用太客氣。”
許晴晚聽出簡秋綏是打趣她剛剛的話,可還是溫聲說:“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簡秋綏挑眉看了眼她,嗓音慵懶低沉:“那就先從改掉知道了開始,聽著我倒像是你的上級。”
許晴晚下意識又想說“知道了”,卻在出口時,微頓,轉而點了點頭。
簡秋綏看她這副乖乖的模樣,也知道習慣一時很難改變,隻是說:“處理完工作,我會儘量早點回來。”
“如果回不來,也會給你發消息。”
許晴晚乖乖應了聲。
等關門聲腳步聲消失在門外,許晴晚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類似的話語,在爸媽間出現過很多次,是夫妻間常有的對話。
許晴晚留在原地,抿了抿唇角的笑容。
晚些時候,許晴晚理了理自己的隨身衣物,砌牆衣櫃裡分為兩邊,一邊是她的,一邊是簡秋綏的,女士衣物和男士衣物,就這樣共處一片區域。
許晴晚看到簡秋綏的衣物,大致分為兩種:平常穿的衣服,大多是運動和休閒風,符合他隨性的性子,而另一種則是生意場上的硬挺修身西裝。
視線掠過單獨擺放的黑色西裝,袖口處的精致暗紋,顯得矜貴沉穩。
許晴晚見他穿過一次,是在他們領證那天。
淡淡的鬆木氣味,似有若無地繞著鼻尖。
許晴晚驀然生出種陌生而奇妙的情緒,好像是從此刻開始,她和簡秋綏是真的開始同居了,也要共同組建一個小家庭。
同居的開始,沒有電影情節中的波瀾壯闊,很平淡,卻很值得去期待。
隻是很不趕巧,許晴晚當晚接到簡秋綏的消息,說是要去外市出差一趟,大概需要一星期。
許晴晚本來還有點緊張,晚上可能一起同睡的事情,看到消息的那刻,頓時泄了口氣。
緊張是不緊張了,就是有點可惜。
等許晴晚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後,伸手捂住自己的臉頰。
開始說服自己,畢竟她是除了小時候跟親爸一起睡過,長大後,還是第一次跟異性要睡在同一張床上,而且那個人還是她喜歡了很久的人。
有期待也是在所難免的嘛。
晚些時候,簡秋綏的助理來了,是位年輕男人,戴著副銀框眼鏡,很有禮貌地衝許晴晚打招呼。
許晴晚看著林助很熟練地收拾完行李箱,卻在關上前,放進去一雙薄款真皮手套。
“最近變天,戴上雙手套會好些。”
林助頷首,說他會把夫人的話轉告給小簡總的。
到了晚飯的點,許晴晚腦海裡的那句夫人,還揮之不散。
這時手機屏幕一亮,許晴晚一看,是姚嘉怡發來的消息。
姚嘉怡:怎麼樣怎麼樣!同居第一天,來采訪一下這位許女士,您現在是作何感想啊
許晴晚都能想象到姚嘉怡,這股搞怪的語氣,老成地歎了口氣,無精打采地打下一句話:他今天出差去了
頓時接收一串刷屏的震驚表情包。
姚嘉怡:唉,小可憐,大婚當日,你那薄情夫君,竟去寵幸出差小妾了,真是世風日下,寵妾滅妻呐!
又發來消息:既然姐妹有難,我當然義不容辭了,這就來陪你吃晚飯,絕對不是因為想參觀一下你們的新婚小屋!
姚嘉怡想來看,許晴晚當然是歡迎的,她們自小就是好友,如果要邀請朋友來家裡玩,她的第一位選擇,當然是姚嘉怡。
當然姚嘉怡也是如此。
姚嘉怡從外麵帶了鹵煮來,許晴晚煮了清湯掛麵,很簡單的一頓晚飯。
對於這間新婚小屋,姚嘉怡一直在很誇張地搖頭,說剛剛進門前,庭院那繁花錦簇的,裡麵又這麼童話夢幻,這不就是你的夢中情屋嘛,老公這麼上心,簡直不要太幸福一點。
“就是本人不太行,同居第一晚,就留小嬌妻獨守空房,晚晚,你要不踹了他,以後我倆過吧。”
姚嘉怡說完,半天沒聽到許晴晚回答。
從麵裡抬頭,看到許晴晚看著手機屏幕,眼裡漫出淺淺的笑容,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
姚嘉怡瞥了眼,是張戴著真皮手套的圖片。
骨節分明的手指被皮革包裹著,矜貴禁欲,又不失性感。
姚嘉怡眼睛瞬間一亮:“晚晚,這種仙品好東西,你怎麼一個人偷偷看!”
許晴晚微微睜大眼睛,解釋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收拾阿綏行李的時候,我覺得天冷,就放了雙手套進去。”
姚嘉怡雖然是個手控,一聽到是簡秋綏的照片,頓時就沒什麼興趣了。
默默坐了回去,忍不住嘟囔:“戴個手套,還要拍照片給你看。”
“你老公還怪悶騷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