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斯的動作很快,他回來的時候背了一個大包,其中除了食物和水之外,還有一些藥物和繃帶。
值得一提的是,紮克斯居然還帶來了一個睡袋。
“我是無所謂啦,躺地上就能睡。但這地上全是沙,迪特瑞爾受了傷,總不能讓沙子順著傷口進去吧。”
紮克斯是這麼說的。
在薩菲羅斯的要求之下,相言不得不將那血洞洞給包起來,雖然相言覺得再過一天傷口就能愈合。
“既然沒什麼事,我們來討論一下……”相言活動了一下手腕,確認沒什麼問題以後抬眼看向兩人。
“你先休息。”
薩菲羅斯並不給相言拒絕的機會,他從看過那個錄像之後一直有點低氣壓。
相言有些無奈的靠在一塊石頭上。
那麼大一尊boss在外麵。
怎麼可能睡得著嘛!
“我也覺得迪特瑞爾你該休息。”紮克斯擰開一瓶礦泉水遞到相言嘴邊,“快喝一點,補充一下水分。”
“紮克斯……”相言揉了揉鼻梁,“我真的不是因為身體無法保存水分才一直喝水的。”
“我懂我懂。”紮克斯不依不饒的舉著瓶子,相言歎了口氣,還是接過瓶子喝了口水。
相言實在是坐不住,他最終還是坐了起來,“不行,不解決掉它我睡不著。”
“你有想法了嗎?”紮克斯坐到了相言身邊。
“它的力量、速度都在我們之上。”相言在地上畫著圖,他想按照組隊打副本boss的方式對神骸進行進攻,“所以我們分工合作,薩菲負責全力攻擊,紮克斯......”
“嗯?”紮克斯眼睛亮了起來。
“你......加油攻擊。”相言瞥了紮克斯一眼,繼續在地上畫了一個圈,“我來t……吸引它的注意力。”
“我來。”薩菲羅斯看著相言在沙地上畫下的有些抽象的形狀,“我來吸引。”
“可是……”相言又在地上畫了一筆,“我對於主t……不是,吸引怪物比較有經驗。”
然後相言又一次被薩菲羅斯的目光盯得如鯁在喉,如芒刺背,如坐針氈。
“好吧……你來。”
場麵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紮克斯實在是看不明白薩菲羅斯和相言之間那種詭異的氛圍,乾脆起身走到安娜身邊。
“看起來要不了多久就會開花了啊。”紮克斯蹲在安娜身邊,低頭看向花苞,花苞在陽光下隨著微風輕輕晃動,含苞待放。
“嗯。”安娜欣喜的點點頭。
紮克斯扭頭看向安娜,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金色的卷發在光芒下熠熠生輝,她嘴角掛著一抹微笑,真的很美。
紮克斯無法想象安娜隻是一具人偶,她看起來與正常的人類毫無區彆。
“安娜。”紮克斯不知道是在安慰安娜還是在安慰自己,“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一定會讓你完成你和他的約定。”
“嗯。”安娜點點頭,隨後仰起臉看向紮克斯,“你們拿走神之眼之後,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你說吧。”紮克斯呲牙笑著,“我一定幫你。”
“到皇陵裡麵,摧毀所有的神骸,它們也是很悲慘的存在。”
“沒問題!隻是我們不需要神之眼啦,你到時候跟我們一起去,解決它們之後你以後也會安全很多。”
“嗯,謝謝你。”
相言看著紮克斯和安娜的方向,心裡難得的平靜下來。
“薩菲。”相言直直地望著兩人的方向,心中滿是暖意。
“嗯。”
“你說,她能見到國王嗎?”相言收回目光,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掌,“一定能的吧。”
薩菲羅斯沒有回話,難得祥和的一切似乎都與在神羅時不同。
異變突生,隻見一側的牆壁毫無征兆地轟然倒塌,煙塵彌漫中,一隻詭異的手臂伸展而出。
這隻手臂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延長並化作鋒利的長刀,以驚人的速度朝著安娜飛射而去。
安娜瞪大了眼睛,她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長刀無情地穿透了她的頭顱,安娜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朝著花苞的方向伸出一隻手,仿佛想要抓住那一絲希望。
“安娜!”紮克斯想伸手去抓住安娜,可是安娜被那隻手迅速拉出劇場之外,鑽入煙塵中消失不見。
“它來了!”相言直接召出憐憫,朝著四周戒備的打量起來。
“嘻嘻嘻嘻嘻嘻,神之眼,歸我了。”安娜吊在神骸的手臂之上,一枚發著光的珠子被那隻手扯了出來,神骸依舊維持著斯塔爾特的相貌,拿著珠子站在原地手舞足蹈,看起來很是得意。
相言睜大眼睛看著被甩在水池邊的安娜慢慢變回了人偶,她的手還朝著花苞的方向伸著,說不出的悲戚。
“草!”相言難得的爆了粗口,“王八蛋你是真該死啊!”
“還給她。”薩菲羅斯突然開口,吸引了神骸的注意力。
“哈?你在說什麼啊你這個人類。”神骸小心翼翼的將神之眼裝進了自己的眼眶,它的身體再次暴漲一截,已經維持不住斯塔爾特的外貌了。
相言怔怔的望著身前的薩菲羅斯,現在的薩菲羅斯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氣息,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燃燒殆儘。
相言仿佛看見薩菲羅斯四周的殺意,它們凝結成一股黑煙,如漩渦般縈繞在他身旁,與他融為一體。黑煙翻滾著,不時地發出猙獰的咆哮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它隨著薩菲羅斯的呼吸而流動,如同他的情緒一般。這股黑煙似乎有著自己的生命,不斷地扭曲、變幻,展示出強大的力量。
薩菲羅斯整個人都被殺意所籠罩,散發著冷峻的光芒。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無法抗拒的力量,仿佛他就是那個注定要毀滅一切的最終 boss。
正宗出現在薩菲羅斯手中,薩菲羅斯冷冷地對上神骸的目光,“我說,還給她。”
相言握著劍來到薩菲羅斯身邊站定,“你最好不要再問一次,會死的。”
雖然不太明白薩菲羅斯為什麼會突然生氣。
不過,薩菲羅斯發飆,boss生死難料。
薩菲羅斯是一個會體諒下屬,關心同事的人。
薩菲羅斯。
果然很溫柔。
薩菲羅斯身姿挺拔手臂一揮,正宗瞬間閃著寒芒,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和速度,如閃電般襲向神骸。
神骸迅速伸手試圖擋住這一擊,“搞什麼啊?我現在可是擁有神明大人的力量。”
然而,當正宗與神骸的手臂相接觸的瞬間,一陣強大的力量衝擊開來,神骸的手臂竟難以承受這股力量,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薩菲羅斯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神骸全力以赴地抵擋著,卻依然能感覺到那股壓力在不斷遞增。
每一次的撞擊都讓神骸的手臂顫抖得更加明顯,仿佛在訴說著它所承受的巨大力量。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這激烈的戰鬥所攪動,形成一股股氣旋,仿佛將整個空間都撕裂開來。
神骸有些有些吃驚,自己明明已經得到了十分了不起的東西。這個家夥,什麼來曆?
就在此時,相言的攻擊也到了,他伸手接住剛衝上去就被彈回來的紮克斯,隨後腳下借力一蹬,朝著神骸衝過去。
神骸正在應付薩菲羅斯的攻擊,相言到來讓它有些措手不及,被憐憫在肩膀上刺出一個口子。
“可惡!可惡!可惡!”
神骸吃了虧,發怒了,它抬起自己的左手朝著兩人揮出一拳,這次他動用了全力,手臂都帶出了一陣風。
相言和薩菲羅斯反應很快,兩人一左一右快速躲開攻擊,不過相言卻看見紮克斯那個嫩頭青被擊飛出去。
不過他反應很快,將劍擋在了自己胸前。
臥槽,這小子什麼時候衝上來的?
紮克斯飛出了很遠,他的背重重的撞在牆壁上,牆壁碎裂,他還在往外飛,一連撞破了幾麵牆。
紮克斯噴出一口血,心中滿是不甘。
安娜和國王,明明很相愛,卻被迫分離。
安娜隻是想等著花開而已。
隻是一個夢而已。
紮克斯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轉身撿起身旁的鐵劍,隻是這柄劍在剛才的衝擊之下已經斷成了幾節。
神骸因為方才的攻擊而進入了暴怒狀態,朝著兩人的方向飛速靠近,“你們倆先去死吧!”
神骸的速度極快,躲不開,相言快速的做出了判斷,他快步站到薩菲羅斯身前,深吸一口氣。
身為開荒團的主t,相言一直很喜歡一句話。
所謂主t,就是利用手中的武器保護隊友,將所有攻擊吸附自身,給隊友提供最安全的輸出環境。
神骸已然到了相言麵前,它沒有停止衝擊,相言舉著劍咬牙堅持著,腳下卻一直在快速後退,就在相言思考自己會不會再一次飛出去時,卻聽見一聲劍鳴。
那是相言無比熟悉的臉,他跟相言握著同一柄劍,就仿佛這柄劍是連接兩個世界的鏡子。鏡子那頭的男人伸手輕輕在劍上一彈,長劍陡然燃起黑色的火焰,隨後神骸被陡然噴出的火焰擊退,將神骸原本攻擊儘數散去。
那可是接近神的一擊,卻被如此輕易的化解。
“你不是想要保護自己的朋友嗎?”迪特瑞爾低頭看向相言的胸口,傷口似乎裂開了,將繃帶染成了紅色,“光會說大話嗎?嗯?”
“我......”相言握了握拳頭。
“因為你一直躊躇不前,怕這怕那,他們全都可能會死在這裡。”迪特瑞爾看向神骸的方向,“比起惶惶不可終日的人來說,我更討厭容易陷入自我懷疑的家夥。”
“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我都是你討厭的類型。”相言苦笑了一下,“我這種人,卻是你的原型什麼的……”
“是啊,你是我的原型。”迪特瑞爾輕笑一聲,鬆開了握著劍的手。
“切!”神骸不滿的哼了一聲,重新衝到相言身邊,手上力道加重,相言再也撐不住,被掃了出去。
“咳咳,斯塔爾特他……把我當成了你。”相言嘗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站起身,與之前的小打小鬨不同,麵對這樣的對手,毫無戰鬥經驗的相言,已經被剛才那一擊傷到了內臟。
相言扭頭看向安娜的方向,又看著薩菲羅斯和神骸戰鬥,咬了咬唇,所以,還是因為自己實力不足嗎?
神骸將薩菲羅斯擊退,朝著相言的方向走來。
“可惜我擁有你所恐懼的東西,擁有了神的力量,你們再厲害,也不過是厲害一些的老鼠。”
“是嗎?說明我們確實很相似。”聲音從神骸背後傳來,神骸有些驚訝的轉過身,看見迪特瑞爾就站在自己身後。
相言愣了一下,他一直以為這樣的幻覺隻有自己能看見。
感受到身體上傳來的顫抖,神骸的動作猛然一滯,可它很快又被自己擁有神力的幻想重新建立起了信心,它扭頭朝著迪特瑞爾衝了過去。
可它想錯了,它甚至沒看見迪特瑞爾動手,就被狠狠的擊飛出去,甚至差點被打回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