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薩菲羅斯和迪特瑞爾打的有來有回,相言完全是被迪特瑞爾打的四處亂竄。
如果不是現在已經是深夜,恐怕相言第二天就得被一群人圍著詢問為什麼他打不過他自己。
“等等!”
在迪特瑞爾又向自己衝過來的時候,相言甩著震的發麻的手,另一隻手抬起,試圖阻止迪特瑞爾的進攻。
其實這沒什麼用,這不過是相言導入的數據罷了。
“嗬。”
出乎意料的是,迪特瑞爾又一次做出了副本設置以外的舉動,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對上了相言的目光,相言能看見他眼中的笑意。不過,迪特瑞爾還是無情的揮劍把相言拍出了場景。
第二次了,這已經是相言第二次看見迪特瑞爾的幻影做出設定以外的行為。
相言坐在地上活動著雙手,迪特瑞爾的力道實在太大了,即便是退出場景,他的手也酸疼無比。
真是一點也不留情麵啊。
相言攤開手掌又緊緊握住,如此反複,做了幾組之後重新站起身開啟對戰。
“你打敗過我,你全都忘了嗎?”
與之前的台詞不同,相言握著劍的手緊了緊。
迪特瑞爾的攻擊一如之前的迅猛,相言艱難的抵擋著迪特瑞爾的每一次進攻。
相言被迪特瑞爾擊退了一大段距離,迪特瑞爾退到場景中心,多次嘗試之後,相言第一次撐到了機製。
相言想嘗試複製薩菲羅斯的操作,他朝著另外半塊地板衝過去,然後將憐憫插進地麵。
不過他在邊緣沒有停下,直接滑到了平台下麵,相言死死的抓住平台的邊緣。
迪特瑞爾緩步來到他麵前,靜靜看著相言。
“你苦苦尋求的答案,在這裡。”
迪特瑞爾伸出手指,在自己的頭上輕輕點了點。
墜入深淵之前,相言看見迪特瑞爾重新步入光門,背影孤寂而又高傲。
迪特瑞爾是在提醒自己嗎?相言伸手學著迪特瑞爾的動作在自己的頭上點了點,是指迪特瑞爾的回憶嗎?可是相言嘗試過很多次,都沒有什麼作用。
相言一直在下落,他這一次沒能立刻回到訓練室中。
如同亂碼一般的小方塊又出現了,他又看見了那片開裂的土地,仿佛在提醒他這個世界的本源正在被神羅公司抽取。
“真可憐。”
相言微微側過頭,來人穿著一身紅色的長袍,頭發也是張揚的紅色。與他的發色不同,他看起來如同清冽的山泉,和煦而溫柔。
又出現了嗎?迪特瑞爾的記憶。
“看起來您已經交到新朋友了,真好。”
男子來到相言身邊,伸出手指在地麵輕點,原本乾涸的地麵仿佛受到了滋養,竟然突兀的開出一朵小花。
“拉斐爾?”
相言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他望著男子的側臉。
“你......真實存在嗎?”
男子站起身退後兩步,
“直視您心中的悲傷,殿下。”
拉斐爾沒有回答相言的問題,但相言已經猜到了答案。拉斐爾已經死了,被斯塔爾特利用迪特瑞爾的力量殺死。
拉斐爾的笑容十分溫和,齊肩的紅發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擺動。
“您長大了。”
拉斐爾舉手投足間都能帶起四周空氣的扭曲,那是極度的高溫帶來的反應。他抬起雙手,四周的地麵沿著原本的裂縫猛然開裂,相言跟著拉斐爾一起隨著地麵下陷,直至他一把抓住一側的石塊阻止自己繼續下落。
原本的地麵化作滾燙的岩漿在他腳下翻滾沸騰。
相言翻身站上岩石穩住身形,抬眼看向拉斐爾,拉斐爾拍拍手,一隻通體紅色的怪物自岩漿中一躍而起。
“十分慶幸,我還能為您做些什麼。”
拉斐爾,是迪特瑞爾的老師,是掌管自然元素的神。
他是一盞引導迪特瑞爾的明燈,在被斯塔爾特殺死前,他一直在教導迪特瑞爾控製自己的力量。
在此期間,他教會了迪特瑞爾兩個道理。
正視自己所擁有的力量,尊重世間萬物的規律。
“這是我為您上的第三堂課。”
相言將憐憫緊緊地捏在手中,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炎熱或者寒冷了,可現在他隻覺得渾身的皮膚都被四周的環境灼燒的滾燙。
這並非迪特瑞爾的記憶。
相言轉頭看向拉斐爾,拉斐爾依舊帶著溫和的笑,他微微朝著相言點頭。
所以,自己之前一直試圖喚醒迪特瑞爾的記憶並非沒有意義。
從某種程度來說,他成功了。
或者說,迪特瑞爾剛才的提醒讓他成功了。
這可是迪特瑞爾的老師啊,親自來教導自己了。
相言突然覺得渾身舒暢,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死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怪物的難度比相言想象的要低一些,不過他依舊是掛了彩,身上的皮膚因為四周的高溫變得通紅。
“老師。”
相言滿心歡喜的朝拉斐爾抬了抬手,即便他現在全身都在發燙。
拉斐爾來到相言身邊,伸手在相言的頭上揉了揉,因為他的觸碰,相言周身的滾燙瞬間消失無蹤,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舒爽的清涼之感。
“一味地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可是。”
知道拉斐爾在說什麼,相言有些急切的扭頭看向拉斐爾。
“他會殺死......”
“殿下,我記得你很喜歡聽歌。”
拉斐爾伸手拍了拍相言放在兜裡的手機。
“下一堂課見。”
重新站在訓練室裡,相言有些發愣。
他伸手摸出手機,手機收到了一份未知來源的文件。
相言點開文件,裡麵是一首日文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