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民國(2 / 2)

惴著痛惜,他吃著糖葫蘆美滋滋的去了賭坊,

看了一圈輸多贏少,氛圍倒是挺熱鬨。

自覺輸不起,灰溜溜的出了賭坊。

看到有家煙館,想起千鶴道長的長煙杆,他有些歡喜。

對老物什,他“生平”就感興趣,來了民國,可不就能看個眼福。

想都沒想,撩開簾子鑽進去,要瞧個究竟。

不多時,臉色陰沉的出來。

小二追出去,啐了他一口,罵道:

“窮逼,裝什麼大尾巴狼,還想讓爺伺候你,也不瞧瞧你值幾個錢兒。”

一個大腹便便的富商撩開簾子,進入煙館,簾縫間滿是吃人的獠牙。

可見煙氣下,一具皮肉骨橫臥著點燃大煙,猛抽一口鴉片,輕吐煙柱,勝似活神仙。

沒有親眼所見,永遠體會不到當下的悲哀。

許仙心情憂鬱,沒了目標,漫無目的的走著。

走著走著就被人挽了胳膊,俏生生的在他耳邊說話:“小哥,怎麼一個人啊。”

抬頭一看,好嘛。

青樓。

足足有四層,每層都有半遮半掩的姑娘招手,白花花一片。

他旁邊的更過分,一層薄紗透著裡麵的紅,香氣撲鼻。

也是膽大,穿著紅肚兜、下身無衣的拉客。

惹得他鬨出花臉,麵紅耳赤的掙脫開,話都不敢說,夾著腿就跑了。

暗道好險,新書差點被封。

他眼尖,一眼就看到豆腐鋪,這就是緣分吧。

要了一碗豆腐,跟一群糙漢子擠了擠長凳。

吃了兩口豆腐,他就腿麻了,蹲不住就站一邊吃,也不知道為什麼蹲在凳子上吃。

他剛起身,一個胖子占了位,喊道:“福伯,給我一碗豆腐花。”

福伯拿起碗,鏟著豆腐問道:“好,為什麼今天這麼遲呢?”

“等譚老爺嘛。”胖子拍了拍身邊的人,香即將燃儘,提醒道:“喂,時間不多了,不走老板就……慢走嘍”

那人一走,許仙立馬坐在長凳上,挎著肥貓太累了,也虧它懶,臉都擠變形了,也不挪窩。

這可能就是現代人的小通病吧,多變且容易後悔。

胖子看了他一眼,奇裝異服,多半是個富家子弟,沒湊上前討人嫌,接過福伯遞過來的碗說道:“麻煩你了,福伯。”

福伯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感歎道:“想不到現在還有這麼多年輕人乾這一行。”

一條長凳,坐了一個人,蹲著兩個人,胖子在中間,另一側的鬥雞眼接話道:“乾我們這一行不好嗎?出入有車。”

胖子咽了一口豆腐,也說道:“是啊,又舒服,賞金又多。”

許仙喜歡聽彆人閒聊,特彆是彆人當他不存在的時候。

他慢條斯理的喝著,還彆說,口感不錯,就是不夠甜。

豆腐腦不撒糖,白搭。

福伯笑眯眯的指了指胖子,臉上的油光都亮了幾度:“多是很多,讓我講個故事給你們聽哎。”

說著就一扭頭,福伯笑臉一下就收了,喊道:“老虔婆。”

“什麼事啊?”

不愛說話,忙著手裡活的老虔婆不耐煩道。

福伯遞出一些錢給老虔婆,交代道:“去買點白糖回來。”

老虔婆道:“你不怕我偷吃嗎?”

“你吃得下就去吃,快點去。”

支開老虔婆,福伯一臉神秘的對許仙三個人說道:“想當年,有一個人也是乾你們這一行的,他天天出去有車望香走人,多舒服。”

不僅胖子、鬥雞眼聽的入神,許仙也聽的津津有味。

沒想到在民國還能吃到八卦,爽啊。

三人炯炯有神的聽著福伯的故事:“你們在我這兒吃著豆腐花,而他就去找女人。豈料有一天他提早收工回到家裡一看……哎呦,嘖嘖嘖。”

福伯麵部極其豐富,頭伸到三人麵前擠眉弄眼道:“你們猜猜看他老婆在乾什麼?”

來不及咽下豆腐花,旁邊的鬥雞眼好奇的問道:“做什麼呀?”

“嘿嘿嘿。”

福伯壞笑的縮了回去,也不講了。

這可急壞了鬥雞眼,連忙催促道:“到底乾什麼啊?”

“做愛。”

長凳三人的同時咽了口豆腐花,聚精會神的聽後續。

“他把心一橫,不乾車夫這一行,叫他老婆一起去賣豆腐花。”

許仙一愣,低頭看了看勺子裡的豆腐花,三個人麵麵相覷。

“這是真事呀。”福伯信誓旦旦道。

“你個死老鬼,幾十年前的事也說出來。我偷男人你告訴彆人,你有麵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大老遠就聽到老虔婆的聲音。

一巴掌甩到福伯臉上,怒氣衝衝的質問道。

這一幕是許仙萬萬沒想到的。

不僅是真人真事,還是他喵的當事人!

他實在是沒忍住,一口噴出來了,嗆得鼻子裡都飆出來了豆腐花,像個抽風機不停的咳嗽。

胖子和鬥雞眼見勢不妙,放下碗趕忙扔錢跑了。

許仙把最後的錢扔到豆腐鋪上,也狼狽的拎起肥貓逃竄。

鼻子堵著異物,風吹著,他都快沒法呼吸了。

依稀還能聽到福伯的解釋:“不是呀,我不是說你偷男人,隻是說你做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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