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尊妖靈臨世,明星煌煌。
大蛇抬頭,其身形隱於山林,不知長於幾丈。
豎瞳充斥著冷漠,口吐人言:“又是你們這群牛鼻子老道,吾族與其山門言語過不再互擾,無令亂入者自然可殺!”
道士:“小輩誤闖西嶺湖,絕無越界之意,還請霧兄高抬貴手。”
白蛇森然道:“既然無意,為何身佩道印直入吾霧林?”
“挑釁於吾?”
語罷,白蛇怒火中燒,回想以往慘痛的遭遇,忍不住出手。
暴虐淩厲的妖氣噴湧而出,化虛為實擠壓著道士,以勢壓人。
白蛇的身軀更是在林間翻騰著遊走,霎時飛沙走石,一片狼藉。
道士臉色大變,左手劍指,右手桃木劍,腳踩七罡步,全身法力鼓動。
念念有詞:
丁醜延我壽,丁亥拘我魂。
丁酉製我魄,丁未卻我災。
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
甲子護我身,甲戌保我形。
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
甲辰鎮我靈,甲寅育我真。
急急如律令!
一道金色外衣化繭,包裹住道士。
隻聽,嘎吱嘎吱…
那道士臉色鐵青,腳掌不斷下陷,骨頭傳出不堪重負的異響。
顯然還未真正的交手,他便處於絕對的下風。
眼見情況不對,道士也不再顧及宗門威嚴去咬文嚼字,大吼道:“你敢傷我,等我大師兄石堅趕到,必將你抽筋扒皮下油鍋。”
石堅?
他在這兒?
妖氣快速收斂,撫平飄零的樹葉,巨大的蛇頭疑神疑鬼的掃視著四周。
唯恐石堅突然冒出來,給它一發五雷掌。
可見,它心中的陰影麵積有多大。
左右不見石堅身影,白蛇滿腔狐疑,蛇尾不安的將周遭的樹木粉碎成末,陰測測的大扣帽子道:
“吾族與道門簽署過協議,吾族深居山林,永不入世,吾自封十年,償還吾罪。”
“茅山中人暗渡西嶺湖,又入吾霧林,是想私毀契約,冒天下之大不韙?”
在這末法時代,靈力隱匿消散,修行者被天地壓製,更有甚者就連己身都難以維持。
尤其是它們妖族,因身形龐大,又處於天道鐘愛人族的時代,大多被迫陷入沉睡之中,遲緩靈力的逸散,以求度過末法,迎接新時代的到來。
唯獨人族,尚可向上攀登,一條通天路未斷。
無奈,妖族經過商議,與天下道門契約,願以西嶺湖為界,自封其身,居於深山老林,不再入世。
而它本就看道門不順眼,今日不知為何,居於高塔之中心生煩躁,自然想給闖入者一個教訓。
哪曾想隻是一道霧氣,就如此不堪。
這牛鼻子老道,不分青紅皂白,睜眼威脅它。
與那石堅一樣可惡、礙眼!
簡直欺妖太甚!
在白蛇思慮時,道士是心裡有苦說不出來。
他心有所感,夜觀星象,察覺西嶺湖有異。
左右師兄弟的道場又甚遠,唯有他離此地最近,便來察看一二。
緊趕慢趕,終於來到妖力翻騰的地界。
就看到,一縷薄霧絞殺身懷茅山道印的青年男子,身為同門。
他下意識的出口阻攔,沒成想,竟然成功攔下那一頭大妖。
這白蛇,他很熟。
大師兄在此地揍了它整整一年。
因為它吞了一支千年何首烏。
當時,大師兄路過西嶺湖,因緣巧合下發現了即將破千年的何首烏。
便守在此處,等待何首烏成熟後摘取。
大師兄守了這支何首烏足足有大半年。
每日風餐露宿的,那是饑一頓飽一頓,夜不能寐,導致精神恍惚。
這白蛇便趁大師兄不備,潛在西嶺湖內,一口吞了何首烏。
大師兄傻眼了,回過神後,那白蛇已經忍受著爆裂的藥力,駕著霧氣渡過西嶺湖,一頭紮在霧林裡。
天劫隨之而動,迅速形成籠罩住白蛇,黑雲壓城,萬雷奔騰。
白蛇就在大師兄眼皮子底下突破了天地桎梏。
欲,渡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