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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花忘澆了

孟沈打?電話過來是在下午, 雪年的電話沒?人接,她就撥到了金斯嬌手機上,結果也是等了好半天才接通。

“孟導。”

孟沈張口就問:“你和雪年在一塊兒嗎?”

那頭靜了靜, 回答:“嗯。”

金斯嬌惜字如金, 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 孟沈沒?指望能從她嘴裡多聽見幾個字兒,“雪年乾嘛呢, 打了幾通電話都沒人接, 手機沒?帶在身上?”

那邊又靜。

孟沈被磨嘰得受不了, “你把手機給雪年!”

那邊咳了一聲,似在清嗓, 緊接著便響起金斯嬌的聲音:“雪老師現在不太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 你們在哪兒?”孟沈擰眉, “你嗓子怎麼了,吃壞東西了?”

——

金斯嬌:“沒?有,感冒。”

浴室傳來遠遠的水聲,她把節目聲調高,掩飾過去。

孟沈:“感冒嗓子啞成這樣??去醫院了沒??”

難得孟大導演溫柔起來關心人, 金斯嬌緩了緩, 正想回答,就聽見孟沈自言自語:“可彆傳給雪年了。”

金斯嬌:……

“著涼而已?,不會傳染, ”語氣冷颼颼的, “您找雪老師有事?”

“…沒?什麼事,昨晚我喝醉了, 忘記……呃,就是來問問, 你們什麼時候回去的?”

“您和陸總離開後?沒?多久。”

“咳!”

也不知道是哪個詞撩著孟沈敏感的神經,電話那端一陣猛咳嗽,金斯嬌皺眉把手機拿遠,等那頭咳完再繼續問,但?孟沈怎麼也不願往下說,左顧言它?扯了一堆,最後?說了聲拜拜,匆匆掛斷電話。

雪年的手機應該是落在房間,所以沒?聽見來電。

金斯嬌把手機扔到一邊,靠著沙發吐出口氣。

一上午浴室裡的動靜就沒?斷過。

節目裡的人聲也很鬨騰。

金斯嬌想了想,張口發出半個音,可想而知,嗓子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當愛豆的時候她一天在錄音室裡泡三四個小時也沒?這麼啞過,現在居然?為床事……

噠的,浴室門?開。

思?緒被打?斷,金斯嬌看過去。

雪年眼含水意,長發潮濕,穿著襲身吊帶長衣,從肩到腿,裸露的每一寸肌膚都?透著熱和粉。

金斯嬌隻看一眼就挪開臉。

雪年拿著毛巾踩下台階,笑吟吟地走?過來,“生氣了?”

金斯嬌抱著乾淨的靠枕不作聲——

嗓子還啞著,她不好意思?。

“真生氣了?”雪年彎腰,吊帶的衣領下滑,一片白和粉的春色。

再沉默下去又得被撩,金斯嬌隻得開口:“沒?有。”

聲音一出來,雪年就低眼笑了。

金斯嬌就知道她會是這反應。

她蒙頭自閉。

雪年哄道:“很難受嗎,要不要我給你煮點菊花茶?清熱降火的。”

逼人的是她,事後?哄人的也是她。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在曖昧推拉這件事上,雪影後?幾乎無敵手。

金斯嬌低聲道:“你頭發還沒?乾。”

雪年看了眼,“沒?事。”

她說沒?關係,但?金斯嬌有關係,很快就拿了吹風機過來。

幫人吹頭發,這事兒金斯嬌乾了不止一次,十分?手熟。

把溫度調到合適的擋位,先在手背上試了試,確認不會被燙到她才伸手。

呼呼的熱風將濕意漸漸烘乾,雪年的頭發長而柔軟,攏在手心如同一灘隨時能從指縫間泄下的水,金斯嬌指尖的動作不由放輕了些。

懷中一熱,是雪年靠進她懷裡,懶懶地說:“好困。”

昨晚睡到淩晨三四點就醒了,又一直折騰到現在,當然?會困。

吹乾頭發,兩人躺在沙發上,安靜地午休。

雪年緊貼著金斯嬌的懷抱,闔著眼,“等睡醒我給你煮菊花茶?”

金斯嬌指彎勾著她的一縷發尾,輕聲道:“沒?關係,不難受了。”

懷中人輕笑:“真的?”

“嗯,”金斯嬌問,“臥室我已?經收拾好了,要不要回房睡?”

雪年啄了下她的下巴,誇了她一句,“就在這兒吧,習慣了。”

“……”

短暫怔神後?,金斯嬌手臂用力?,“雪老師。”

“嗯?”

“你是不是要開著燈才能睡好?”

雪年在她懷裡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點點頭。

金斯嬌就想起之?前,在江城錄製綜藝她們第一次同床的那晚,雪年問她要不要關燈。

那夜她們是關了燈睡的,後?半夜雪年驚醒,隻說自己做了噩夢。

“那櫃子裡的那些紅酒……”

雪年“啊”了下,拉長尾音:“酒精不耐受是騙人的,我不喜歡在外?喝酒。”

金斯嬌無聲地抱緊她,終於不再說話。

“午安。”雪年道。

午安。

金斯嬌默聲。

牆鐘一秒又一秒,推人一步步墜入睡夢。

相擁外?,一片昏光-

謝寶貝退圈的消息是在六月的第一個周末爆上熱搜的,當天正好撞上《六個人的森林》更新,金斯嬌發了一條微博圖片,是當初她們在度假村排練時用過的吉他。

這是條配合節目組宣傳的動態,可惜時機不巧,不少網友猜測金斯嬌卡在這個點發微博是為了內涵謝寶貝這個前隊友,許多吃瓜人在詞條廣場上缺德,一說謝寶貝也有今天,一說金斯嬌背靠大樹好乘涼,以前動輒兩個月不見蹤影,現在隊友殉了幸災樂禍,微博都?刷起活躍度了。

為此薛致安特地轉發了金斯嬌的微博,明示這是度假村錄製片花,和什麼謝寶貝沒?半毛錢關係,吃瓜群眾們才收斂了些。

幾天後?,爆料野浪潛規則醜聞的狗仔趙超因聚眾賭博而被舉報刑拘,515事件中牽扯到的諸多娛樂圈藝人到高層從上到下陸續倒台,業界一下子垮倒半邊山。

六月金斯嬌有幾條商務拍攝要飛海城,大概是臨近暑期小長假,送機和接機的粉絲數量多得驚人,一眼過去比一線頂流的動靜還大。

拍攝那三天,遠在北城的雪年微博更新得格外?勤奮:

第一天,發了張餐桌單圖,文案:一個人吃飯。

第二天,發了張陽台的綠植,配文:花忘澆了。

到了第三天,什麼都?沒?說,在深夜分?享了一首冷門?歌。

粉絲們不明所以地點進去,挺好聽,就是聲音聽著有點耳熟。

抬頭一看,歌手:金斯嬌。

“……”

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呢-

出門?一趟,媽媽看我餓瘦了,二話沒?說直接把飯砸我臉上-

嗑個CP被正主舞到臉上,好無助-

提前買股吃上國宴的我老奸巨猾地笑了。

當晚淩晨發生了一件小插曲,一個月沒?露過麵的喬黎忽然?微博在線,“手滑”給雪年這條歌曲動態點了個讚,評論區一夜炸開鍋。

第二天,金斯嬌代言的品牌方的直播間,平板上彈幕刷屏飛快,主持連著念了幾個中獎觀眾的ID都?是金雪CP粉,在鏡頭底下尷尬得要死。

主持人僵硬地念道:“恭喜這位,呃,ID‘我是金雪房中寵’的幸運觀眾……”

現場工作人員裡顯然?有幾個嗑CP的,一副想嗑又不敢擺在明麵上的樣?子,邊捂臉邊憋笑。

“恭喜‘影後?她超愛’……”

“恭喜‘嬌嬌小嬌妻’……”

“恭喜‘金雪奮戰到天明’……”

一個個ID報過去,主持人的臉越來越綠,彈幕越來越瘋。

十個中獎名單念完,主持人滿頭大汗,過去短短一分?鐘仿佛折壽十年,朝鏡頭下的金斯嬌虛弱一笑,找補道:“金老師的粉絲們都?很熱情啊……”

金斯嬌臉色自然?——

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彈幕裡有很多人在刷歌,下直播後?金斯嬌上微博看了一眼,果然?發現雪年昨晚更新了動態,轉發和評論區烏泱泱的,好幾個ID都?很眼熟-

喬黎你也嗑?-

圈內半公開,鑒定完畢-

《三十天》什麼時候定檔?來對真情侶看看實?力?。

趕飛機的路上,金斯嬌給雪年打?電話。

雪年說她要把這首歌當晚安曲,金斯嬌猜測是不是自己不在的這幾天她又沒?睡好,於是關於直播的事一點沒?提,耐心地陪她煲了一個小時的電話粥。

抵達機場後?原本還想繼續,無奈遇上送機的粉絲,隻能作罷。

候機時挨個兒簽名,粉絲們很熱情,問東問西關心她的身體,什麼時候進組、電影上映時間雲雲。

但?金斯嬌氣質太冷冽,粉絲們就算拍照也不敢挨得太近,隻敢坐在對麵小聲搭話。

“嬌嬌回去之?後?能不能多發發微博呀?”

金斯嬌點頭。

“還有自拍!”

她又點頭。

“嬌嬌,你這件衣服是自己的嗎?”

金斯嬌:……

好巧,不是。

見她沒?動作,粉絲們一陣小呼,當著她的麵前拉著手直跺腳,“真的真的!”

金斯嬌默了默,無力?地解釋:“是經紀人的。”

坐在一旁的崔恬配合著一笑:“沒?錯,是我的。”

才怪。

這麼貴的襯衫,一件抵她一個月工資,瘋了才拿去當外?套穿。

粉絲們也不信,機場照上傳後?超話裡又是過年般的熱鬨。

飛機落地北城,金斯嬌就近在雪年那兒留宿。

幾天不見,難舍難分?。

過午夜,壓在臥室床上,做完各種少兒不宜的事,雪年一陣顫栗,肌膚泛粉,急促地低喘。

金斯嬌擦乾淨雪年的腿腹,掛著薄汗埋在她肩頭,與?她同頻喘息。

等雪年從餘韻中緩過來,金斯嬌倒了杯水喂給她,附在她的耳畔小聲說,機場她穿的那件襯衫是品牌新款,國內沒?幾件,一下就被粉絲認出來了。

雪年眼波還沒?下去,嗓音沙沙的:“很擔心?”

金斯嬌搖頭。

那件襯衫是品牌方寄給雪年的,雪年一次沒?穿過,反而出現在她身上,她怕從商務角度來說影響不好。

雪年聽完就摟著她的脖子笑,“原來是擔心這個。”

金斯嬌扶著她的腰,仰頭問:“沒?關係嗎?”

唇縫啟開,雪年勾著她,斷斷續續地說:

“嗯,沒?關係,反正它?姓雪。”

第112章 哪兒不懂

雪年?這幾天覺沒睡好, 起床時金斯嬌沒擾醒她,輕手?輕腳關上房間?,洗漱完拿上手?機和劇本去了書房。

答應粉絲要發照片, 她從崔恬那兒要了幾張圖, 上傳完微博就坐下來看劇本。

一晃眼?, 過去一個多小時。

雪年?睡醒,發現臥室客廳都沒人, 找到書房來了。

她推門進來, “什麼時候醒的?”

金斯嬌看了眼?手?機, 還?沒到九點,放下劇本?, “七點, 睡得還?好嗎?”

雪年?走過來, 靠著書桌,道:“嗯,淩晨兩點才?睡,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慵懶地靠在金斯嬌麵前,她身上穿著睡衣, 頭發鬆散, 姿態不端莊,領口下遍布著吻痕,一看便知道昨晚做了許多這樣那樣的事?。

如此?激烈的一晚, 起不來床實屬人之常情。

但金斯嬌異於常人。

“作息固定, 到點就醒了,”金斯嬌仰頭, “不再睡一會兒?”

“不睡了,”雪年?搖頭, 一本?正經,“餓醒了。”

金斯嬌在這兒的這段時間?,為了盯著她按時按量地吃飯,雪年?的廚藝突飛猛進。

早餐想喝養生粥,需要費點功夫,準備食材時金斯嬌在一旁打下手?。

水滿,雪年?關上水龍頭:“剛才?你?在書房看劇本?,是八月份要進組的那部戲?”

金斯嬌頓了頓,回答是,隨後小聲補充:“但是昨天接到通知,進組時間?提前了。”

雪年?果然靜了下,“提前多久?”

“一個?月……七月初。”

還?剩半個?月左右。

雪年?低眸,重重歎氣。

金斯嬌連忙過去?抱她。

抱歸抱,她還?是說不出多麼好聽的安慰話?,隻能乾巴巴地許諾下一次回來,還?說接下來半個?月沒有工作,雪年?想乾什麼她都會陪著。

雪年?得逞地一笑?,壓著唇角的弧度,“什麼都行?”

金斯嬌想了想,雪年?好安逸,平時很少出門,要說在家裡能折騰些什麼,也就親親抱抱那些事?。

“當然。”

早餐後,金斯嬌在客廳沙發上靠著翻劇本?,雪年?忽然拿著手?機坐到她身邊來。

“怎麼了?”

金斯嬌正想問,雪年?當著她的麵打開某個?軟件,手?指一切,換了號,熟練地點進某個?話?題裡。

金斯嬌眼?角一抽。

如果她沒瞎,那應該是金雪超話?。

“之前我不是跟你?說,很多網上的東西看不懂嗎,”雪年?捧臉,無辜道,“你?解釋給我聽聽?”

“……”

金斯嬌足足和她對視了五秒。

“不是說好了陪我?”雪年?眨眼?。

金斯嬌:……

她硬著頭皮合上劇本?,靠過來,“哪兒不懂?”

雪年?把靠枕撈過來墊在兩人腿上,金斯嬌如坐針氈。

雪年?撐頰,指尖劃動屏幕:“金雪,是你?和我?”

金斯嬌冷靜點頭:“嗯。”

雪年?疑惑:“為什麼這麼叫?”

好歹是娛樂圈的人,應該不至於連CP是什麼都不懂,金斯嬌便和她解釋了“金雪”這兩個?字的縮寫由來。

雪年?聽完悟然,又問:“那為什麼是‘金雪’不是‘雪金’?”

金斯嬌一陣沉默:“……”

還?能為什麼。

她胡扯:“讀起來比較順口。”

雪年?居然還?信了。

之後的半小時裡,金斯嬌動用畢生所?有亞文化儲備,或詳細或簡略地和雪年?解釋了“年?下年?上”之區分以及部分同人文人設大觀。

超話?裡有很多帖子,雪年?邊聽邊往下翻,劃到某位粉絲發布的個?人分享帖,她忽然停下來,盯著發帖人的頭像和ID看了幾秒,不作聲地點進對方主頁:

“長腿靈緹貝拉”,IP定位在國內-

襯衫有點眼?熟-

歌挺還?好聽,雪年?這麼戀愛腦?-

太後說我長胖了,問我是不是偷吃了貝拉的狗糧?

看到這兒,雪年?截了張圖。

金斯嬌見她切換軟件,把截圖發給聯係列表裡某位,並且敲了幾個?字:解釋下?

“有工作?”金斯嬌低聲問,打算先避讓。

雪年?拉住她:“不是工作,我妹妹。”

金斯嬌一愣。

“雪琅,我和你?提過。”

是提過沒錯,金斯嬌遲疑:“這個?ID……”

雪年?不苟言笑?:“是她養的一條狗。”

金斯:……

沒多久,雪年?的手?機鈴聲響了。

雪琅看見列表消息,驚恐地打電話?過來,一開口就咋呼:“你?視奸我!”

“視奸”這個?詞金斯嬌沒解釋過,雪年?沒能第一時間?領會它的意思,但不妨礙她皺眉:“什麼時候回國的?”

雪琅瞬時啞巴了。

金斯嬌起身去?倒水,雪年?嚴厲起來連她都不確定自己有勇氣麵對。

電話?裡,雪琅磨磨蹭蹭地回答:“前兩天。”

雪年?聲音未變:“太後知道嗎?”

“我和她說畢業旅行……”

也就是瞞著雪太後偷偷溜過來的。

……

島台邊,金斯嬌倒了滿滿一杯涼白開,看著客廳雪年?在電話?裡訓斥親妹妹。

素來溫柔親和,隻有在這時候,雪年?身上才?會流露出一兩分少見的長輩氣場,但她自己應該也不大喜歡這副拿年?齡壓人的腔調,沒說幾句便收起了冷硬,語氣逐漸緩和,隻不過態度沒變,還?是把雪琅訓了一通。

嗡。

手?機震了,是金斯嬌自己的。

一個?意外的人。

曹小絮發來的消息。

金斯嬌抬眼?,雪年?已經掛斷電話?,在翻看她劇本?。

盈在光下的背影優雅柔和,金斯嬌轉身,低眸看消息。

曹小絮聽說了謝寶貝退圈的消息,想挑個?方便點兒的時間?約金斯嬌見麵。

她已經不算是圈內人,卻?還?時刻關注著圈內的消息。

金斯嬌思索。

就不見她回來,雪年?回頭:“嬌嬌?”

金斯嬌應了聲,回了一個?字:好-

回國三天,雪琅一直沒敢主動聯係她姐,生怕雪年?知道她是偷偷回來的後一氣之下給她遣返回去?。

晚上洗完澡,兩人肩靠肩在沙發上看六森最新更新的正片,看到一半,雪年?忽然問金斯嬌,想不想見見她的家人。

金斯嬌扭頭,人一凜,愕然地問:“您說誰?”

這給她嚇得,敬稱都冒出來了。

雪年?失笑?:“是雪琅,她回國了,我擔心?她一個?人在外不安全,想讓她來我這兒,正好她也一直很想見見你?。”

金斯嬌謹慎地問:“什麼時候?”

雪年?偏頭:“大概過個?幾天?她現在人在海城還?沒玩兒夠,一時半會兒也不肯過來。”

“那,我要做什麼準備嗎?”

雪年?好奇地問:“你?想做什麼準備?”

金斯嬌在腦子一遍又一遍搜刮相關知識,譬如見家長,譬如見小姨子……

好像都是些結婚才?要做的事?。

她臉紅,端起牛奶,一下子喝下去?半杯。

雪年?碰了碰她的耳朵,“想到什麼了?”

“沒什麼,”金斯嬌垂睫,“你?妹妹……她知道我們的事?嗎?”

雪年?就笑?。

何止知道,嗑得都成?CP粉了。

“嗯,她很早就知道了。”

金斯嬌錯亂:“很早是多早?”

“去?年?年?末,我去?探班……”雪年?被?她表情逗樂了,“你?這是什麼表情?很害怕和她見麵?”

與其?說害怕,緊張更為合適,金斯嬌抱著她,心?情複雜。

惦記著這件事?,第二天金斯嬌這隻笨鳥還?去?網上搜索相關內容,妄圖先飛一把,隻可惜遍尋互聯網角落,一丁點有用的信息沒找到,反而被?雪年?發現瀏覽器裡的搜索記錄,足足調侃了一整天。

此?外,六月末,學院終於休假,陸懷玉有空,約著兩人在老地方橫雲飯店見麵。

原本?是隻有她們三人的,聊些家常問候,關心?下小輩們的近況。沒料到飯吃到一半孟沈從小陸總那兒得了消息,丟下工作也勢必要過來蹭這一頓,還?道自己有個?好消息,不炫不行,忍著心?癢癢。

近期能有的好消息,大概就是《三十天》送去?國際電影節了。

果然,當孟沈宣布完,四下好靜。

一桌人反應平平。

該吃吃,該喝喝。

“你?們怎麼一點兒都不激動?”

沒得到預期反應,孟沈大失所?望,揪著金斯嬌這個?無辜群眾發難:“雪年?也就算了,這可是你?人生中第一部電影,要是能拿獎你?不高興嗎?”

金斯嬌毫無靈魂地回她:“高興。”

“騙鬼呢!你?笑?都沒笑?一個?……”

陸嘉捂住孟沈的嘴,微笑?著把她拉回去?:“吃飯吧,菜要涼了。”

孟沈在她懷裡大蛾子似的撲棱。

陸懷玉看著她從進來就鬨騰個?不停,心?衰極了,喝了兩口茶就歇下來,問金斯嬌:“聽小陸說你?就要進組了?”

金斯嬌應聲,回道:“七月初。”

“是什麼戲?”陸懷玉問。

“電視劇,攏共就三四個?月,”陸嘉接話?,“您放心?吧,這次是納星自己的團隊,不會有亂七八糟的糟心?事?兒。而且取景地就在北城,位置是偏了點兒,但想見也能見著。”

最後一句話?是說給雪年?聽的。

一桌人都聽出來了。

孟沈表情十分精彩,要笑?不笑?,臉上透著一股賊兮兮的壞,一個?勁兒去?研究當事?人的臉色。

金斯嬌很淡定,好似話?題和她無關。

陸懷玉徐徐頷首,“那雪年?呢?”

雪年?淺笑?:“您說我?我這麼懶,當然是能歇一天是一天。”

她躲懶不是一天兩天了,但《三十天》都已經過審,萬一帶著獎項上映,今後少不了她要回歸到娛樂圈拋頭露麵。

孟沈盯她半天就等她開口回嘴,嘴皮子動得飛快:“你?綜藝真人秀都去?了,還?想著隱退退圈呢?”

所?有人都為她這一句話?愣住。

安靜中,陸嘉歎氣,不動聲色地拉了孟沈一下。

讓你?話?多,終於咬著舌頭了。

“……”

金斯嬌放下手?裡的東西,無聲地扭頭。

看著身邊的雪年?,她的眼?神有些暗。

第113章 正被愛著

一路上, 分外安靜。

午後的陽光鋪灑在平直大道上,兩側樹影婆娑,光痕斑駁。

車停在路口, 紅綠燈的倒計時很長。

雪年?觀察著金斯嬌的表情, 開口問:“下午的見麵約在三點?”

駕駛座的金斯嬌小幅度地點頭:“嗯。”

天熱, 車內開了冷氣,但她還?是把?長?袖衫的袖口挽了起來, 清瘦白皙的手?腕搭在方向盤上, 腕上有?枚冷銀色的手?鏈, 是出門前雪年?親手?幫她戴上的。

“晚上什麼時候回來?”雪年?又問。

金斯嬌沉默了幾秒,道:“儘早。”

雪年?看著她, 無奈了, “嬌嬌。”

都怪孟沈口無遮攔, 闖了爛攤子就跑路,還?得她來收拾。

雪年?柔聲道:“如果?我真打算退圈,何必再?去參加綜藝?孟沈隻是隨口一說,彆放在心上好不好?”

說得有?道理,可惜金斯嬌想得比她以為的深。

“《三十天》是你最後一部電影嗎?”

“不是。”

雪年?回答得幾乎沒有?猶豫, 好像曾經動過徹底隱退的念頭的不是她。

然而聽見她的回答, 金斯嬌眼?中更?黯。

定定望了雪年?好一會兒,她低聲說:“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都會支持你……”

“但回歸、隱退都好, 我不想你是為了我而不得已做選擇, 你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隻不過退圈而已,不代?表她再?也見不到雪年?。

拍不拍電影都不重?要, 雪年?始終是雪年?。

隻是金斯嬌有?私心,她不想雪年?為她而做出讓步, 雪年?應該在屬於她的道路上不斷往前走,而不是為了自己後退或停留。

從過去到現在,金斯嬌想要的,是靠近這顆星星,並非摘星。如果?孟沈說的是真的,那麼《三十天》本該是雪年?的最後一部作?品——

但她的回答是“不是”。

金斯嬌心臟像被撕了道口子,很酸,也很痛,可低下頭去看,傷口卻沒有?流血,致使她連哭都沒有?理由。

她的力氣好像也隨著這兩個字被抽走,仿佛過往的所有?甜蜜被蒙上一層看不見的沉厚陰影,金斯嬌下意識地從方向盤上騰出一隻手?去牽雪年?,貼著她的掌心,等待一個答案。

她太依賴雪年?了。

雪年?總能在關鍵時刻教會固執而又不成熟的她許多東西,金斯嬌想和?從前一樣,從雪年?這兒得到一個足夠說服她的理由。

紅燈的倒計時還?在繼續。

車內的氛圍不明,空中似乎懸浮著某種滯澀,緩慢的情緒。

雪年?喚了她一聲。

金斯嬌如夢初醒一樣把?手?鬆開,但下一秒就被雪年?回握住,更?加溫熱、更?加有?力地,“你是不是覺得,我為你放棄了太多東西?”

過去良久,金斯嬌喉間遲緩地逸出一聲回應。

雪年?柔聲道:“那你覺得我變了嗎?”

“沒有?……”

她一如既往的鬆弛,自由,正被愛著。

金斯嬌手?心漸漸熱起來。

雪年?分開金斯嬌的指縫,在紅綠燈的最後十秒,與她十指相扣,娓娓道:“那就說明,你本來就是我生命中不能錯過的重?要選擇。”

金斯嬌怔住。

路口附近傳來的鳴笛聲。

雪年?鬆開她,溫度殘留在金斯嬌掌心,比烈夏還?要灼熱。

車輛重?新啟動,甩開斑駁的陰影,奔跑在陽光灌入的大道上。

嬌嬌,人生不是一條平直的道路,它隨心而活,時刻變化?著。

早點回來。

——

坐在曹小絮麵前,金斯嬌的腦子裡仍然不斷回響著這兩句話。

服務生將兩份冷飲和?甜點端來,“您好,打擾了,二位的點單。”

“好的,謝謝。”

走前,服務生抱著餐盤,猶豫地回頭,“那個……”

曹小絮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金斯嬌一眼?。

服務生小心翼翼地從兜裡掏出支筆,“嬌嬌,我是您的粉絲,能請您簽名嘛?”

要到親筆簽名,服務生離開時的背影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曹小絮笑著看對方走遠,回頭半感慨半唏噓:“才半年?沒見……”

現在的金斯嬌離大火還?有?些距離,但走在街頭已經常常能被人叫出名字來,今非昔比。

“最近過得還?好嗎?”曹小絮問。

金斯嬌點頭,“你呢?”

“我也挺好,就是工作?比較忙,偶爾得加班。今天下午還?是和?部門總管臨時請假出來的。”

曹小絮打量著她:“你和?雪年?,也還?好吧?”

網上那麼多消息,她肯定都看見了。

金斯嬌沒否認。

曹小絮就笑:“我說過,不是沒可能。”

金斯嬌不太想在外聊有?關雪年?的事,把?小蛋糕推過去,道:“你吃吧,我不喜歡甜點。”

曹小絮嗯聲收話,拿起小叉,低頭安安靜靜地吃蛋糕。

過去不知道多久,蛋糕少了一半,金斯嬌麵前的杯子卻還?是滿的。

曹小絮仍然垂著眼?,“被封殺之後,寶貝來找過我。”

“退圈”隻是比較體麵的說法,她用的是“封殺”這個詞。

“她說如果?我工作?上遇到困難,可以去找她幫忙……”曹小絮手?中的小叉沒停,“她自己都到了這步田地,為什麼還?想要幫我?”

金斯嬌淡淡道:“你應該直接問她的。”

“我問了,她說同事一場……”

說到這兒,曹小絮手?抖了下,“你知道她之前都做過什麼嗎?”

當?然知道。

潛規則之外還?有?很多,連天的熱搜把?人皮都扒下來一層,謝寶貝的那些黑料裡其中不乏和?錢權交易有?關的。

“斯嬌,寶貝她算是個壞人嗎?”

手?中的小叉子沾了厚奶油,懸在空中,曹小絮眼?露茫然,“我記得,她剛進娛樂圈時不是這樣的。”

謝寶貝和?金斯嬌同期進的野浪,曹小絮接管她們是在出道兩年?後,那時候謝寶貝經曆過演員道路失敗後已經開始向綜藝人轉型,性格活潑可愛,是個到哪兒都討喜的開心果?。

“我經常覺得,娛樂圈是個吃人的地方,必須要有?足夠的好勝心才能站穩腳跟,她願意為自己的事業下功夫是好事……但我沒想到她會做得這麼過,從受害者?變成幫凶……”

看得出曹小絮憋了很久,換了工作?,她在職場上沒有?可以傾訴的人,一開話匣就收不住了。

金斯嬌耐心聽著,她原本不是個優秀的傾聽者?,這麼一動不動地坐著,竟然也聽進去了九分。

時間一點點過去。

說到最後,曹小絮的語氣帶入了強烈的個人情緒,充滿抵觸:“娛樂圈就是這麼可笑,什麼夢想理想都是空談,正常人步步艱辛,越想往上走就會變得越扭曲和?不堪,隻能一味地放棄底線……”

不是為了夢想向上走就必須得放棄底線。

金斯嬌想著,但沒有?打斷曹小絮,隻是在心底無聲道。

能和?人的一生掛上鉤,夢想本來就不是什麼廉價品,尋常人要花上十幾年?、幾十年?的努力才能觸碰,而在娛樂圈,“夢想”這個詞看得見摸得著,就像一件陳列在展櫃裡的精致商品,多少人趨之若鶩,爭先恐後踩著捷徑去“實現”,謝寶貝就是其中之一。

娛樂圈的捷徑太多了,掌聲和?榮譽迷人眼?,稍有?不慎就會從高處跌落,滿盤皆輸。

等曹小絮說完,金斯嬌問:“你從野浪離職就是因為這個?”

曹小絮點了下頭,隨後臉上有?絲掙紮,“也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你還?記得你解約之後再?簽納星,那陣子網上天天有?營銷號翻你的舊料嗎?”

“嗯。”

曹小絮吐氣:“也是她做的。”

“寶貝她好像很介意你……”介意這個詞不太準確,但曹小絮想不出更?加委婉的詞,“我不讚成她的做法,但夏之陽和?公司都很看中她,我攔不了,但也不想眼?睜睜看著,就主動提了離職。”

這也是她無法完全?同情謝寶貝的原因,明明有?後路,但她還?是選擇了踩著其他人一意孤行。

金斯嬌沒有?表現得很意外。

“她聯係過你嗎?”

“沒有?。”

謝寶貝輸了,以她那扭曲的自尊,一定不會來金斯嬌麵前自討羞辱。

就算有?,金斯嬌也不會見她。

金斯嬌很忙,忙著工作?、忙著生活,馬上進組,她又要過上隻能在深夜電話裡聽聽雪年?聲音的苦日子,有?那得閒的時間她更?願意花在雪年?身上。

之後她們又坐了很久,像熟識多年?的老朋友那樣,曹小絮念叨,金斯嬌安靜地聽著,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冷飲中的冰塊接二連三地化?開,把?剩下的甜點吃掉,曹小絮看了眼?時間,不早了,她還?得回公司繼續下午的工作?。

“斯嬌,你怎麼過來的,要不要我幫你打個車?”

“開車過來的。”

“你自己開的車?”曹小絮一愣。

“嗯,”金斯嬌幫她把?包拿起來,“公司離得遠嗎,我送你。”

……

送完曹小絮,金斯嬌原本打算直接回去,途徑一家電影院發現門口有?張雪年?的大海報,海報底端有?一排小字:

《雪原》

主演:雪年?

《雪原》在北城院線重?映了。

金斯嬌下車後在現場買了票。

時隔多年?,這部獲獎電影依然迎合不了市場。

偌大電影院隻有?零星的幾個座有?人,金斯嬌按座位號找到自己的位置,前後都空蕩蕩的,最近的在往前兩排,有?一對情侶正靠在一塊兒接耳說悄悄話。

她安靜地等著銀幕廣告過去。

幾分鐘後,電影院的燈光暗下來。

金斯嬌睜著眼?,世界仿佛在那一刻熄滅,隻有?無儘的黑。

黑暗中,大銀幕上漸漸浮現出雪年?的臉。

熟悉又陌生。

像多年?前那樣,雪年?站在雪中,萬籟俱寂,千萬雪花從空中墜落,落到她身上,也落到了銀幕外金斯嬌的肩頭。

金斯嬌凝視著巨幕上的這張麵孔,心中的河流開始奔湧。

十七歲的驚鴻一麵,推著她走到如今的位置。

金斯嬌無比慶幸,自己在那一天走進了那間昏暗的電影院,那是改變她一生軌跡的意外時刻,此後的無數晝夜裡都有?一顆陌生遙遠的星星作?伴,為她指引方向,引導她前進,避免她走上錯的道路。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算好的人。

但雪年?以最溫柔的方式讓她認識到,她的存在,也可以成為某個人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個叫金斯嬌的小孩,冷漠又擰巴,原來也值得被愛。

第114章 一線嗑糖

傍晚回去, 金斯嬌帶了一束花。

以及,她在樓下碰見了一個拎著行李箱的女生。

彎眉杏眼,青春活潑, 還很自來熟。

她說她叫雪琅-

進電梯, 雪琅瞥了眼一旁, 唇角拚命往下壓,“那個, 花……是給我姐的?”

金斯嬌手中的花捧得穩穩的, 一動不動:“嗯。”

雪琅:“你, 經常這麼?來找她啊?”

金斯嬌沉默。

好半天,她回答:“偶爾。”

雪琅若有所思。

出電梯, 雪琅後?覺, “啊, 我想給雪年個驚喜來著,就沒告訴她要在今天過來,”她佇在門前,為難地撓頭?,“我忘記跟她要密碼了。”

金斯嬌開口:“我來吧。”

雪琅立刻退後?一步給她讓出位置。

嘀的, 指紋鎖應聲解開。

金斯嬌聽見身後?傳來不易察覺的嘀咕:“不是?說不常來嗎……”-

十幾分鐘後?。

花擺在桌台, 金斯嬌在陽台上?給綠植澆水。

傍晚的夕陽從落地窗外鋪落進來,雪琅坐在沙發上?偷偷盯著她的背影看了會兒,拿起喝完的空杯子, 晃到島台的雪年身邊, 借著倒水的工夫問:“原來她私下也這麼?不愛說話?”

“你不是?真愛粉嗎?沒了解過?”雪年閒適地往杯中放了兩塊檸檬片。

雪琅還以為她的解暑茶給自己泡的,黏在邊上?不肯走, 語氣中難掩興奮。

“我還以為娛樂圈都是?人設呢。她性?格這麼?冷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因戲生情??她追的你,還是?你追的她?”

雪年友好地撚了一片檸檬放進她嘴裡, 雪琅酸得當場臉皺起來,嘴裡直呸呸。

“安靜點,偷溜回國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雪年端起解暑茶,離了島台,走到客廳。

金斯嬌澆水時間澆得太長了點,再這麼?下去拿幾株綠植得淹死?了。

“嬌嬌。”

島台,雪琅聽見稱呼頓時眼中放光,快速豎起耳朵。

那兩人卻壓低聲音了。

什麼?也聽不見,隻看見雪年走到陽台邊說了什麼?,金斯嬌回頭?,唇瓣輕動,雪年聽完笑著揉了下她的額發,更靠近了點。

兩人背對著客廳,並肩而立,陷在黃昏的光芒中。

雪琅很有股拿手機拍照的衝動。

一線嗑糖,她有點眼暈。

陽台,雪年把杯子遞過去,金斯嬌接住,低聲說謝謝。

“很緊張?”雪年輕聲問。

解暑茶是?涼的,金斯嬌握著杯壁,手心冰涼,臉卻很熱,“沒有。”

“我也沒想到她會不打一聲招呼就提前過來。”雪年小聲抱歉。

她覺得金斯嬌不適應和陌生人接觸。

但金斯嬌想的不是?這個。

“房間還沒收拾……”金斯嬌咬唇。

答應要在進組前好好陪雪年,金斯嬌就差連屋帶人都搬來了。

雪年家裡現在處處有她生活的痕跡,金斯嬌原打算在雪琅來的前一天再把東西整理好——

如果她沒記錯,如果雪年下午回來後?沒有再做收拾的話,臥室的衣櫥裡現在應該正掛著她的衣服,床上?有雙人的枕頭?,床頭?櫃上?甚至還有……

金斯嬌心中哇涼。

雪年順著她的暗示一想,心中了然。

“杯子給我。”她朝金斯嬌伸手。

金斯嬌把一口沒動的解暑茶還給她。

接過去,雪年低頭?,優雅地喝了口,不動聲色。

“我攔著雪琅,你去把東西收好,快。”!

金斯嬌頓時拔腿。

少頃,雪年回到島台邊。

雪琅抻頭?朝著起居室的方向,“嬌嬌乾嘛去了,急急忙忙的?”

雪年動作自然地把她的腦袋挪回來,“想好晚上?要吃什麼?了嗎?”

“沒呢,附近餐廳看著好像都沒什麼?食欲,”說著雪琅滑了手機屏幕,“我看你微博上?有晚餐的圖片,你什麼?時候學做飯了?”

雪年瞥一眼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休想。”

“為什麼??”

“你說呢?”

雪琅就露出一臉“我就知道”的賊相?,十分做作地做了個傷心的表情?,故意揶揄道:“隻能做給女朋友吃?啊喲,原來雪影後?這麼?霸道專一,連做飯這種小事都斤斤計較?”

雪年微微一笑:“因為她不挑食,也不會跟某人似的在餐桌上?潑涼水,說貝拉吃完下輩子都不想做狗了。”

某人:“……”

“怎麼?這麼?記仇,”人間難得的好妹妹雪琅不由摸鼻子,“都什麼?時候的事了。”

又翻了會兒,還是?找不到雪琅感興趣的餐廳,雪年給陸嘉打了個電話,確定上?回她帶金斯嬌去的那家西餐廳工作日還在營業,便讓雪琅稍等,回臥室換件衣服,一會兒帶她出去吃。

“嬌嬌也一起?”

雪年回頭?:“還是?你想一個人去?”

雪琅做了個嘴上?拉鏈的動作,“我在客廳等你。”

金斯嬌把床頭?櫃上?的東西都收好了。

雪年進屋一看,櫃上?、桌麵空空,連床上?的雙人枕都隻剩下一個,關上?門轉身,倚牆笑道:“這是?打算連夜扛著行李跑路?”

立櫃前金斯嬌把門合上?,她不確定雪琅會不會在雪年臥室翻找什麼?東西,還有些不放心,沉思了會兒,糾結要不要把藏著的那幾樣東西移到行李箱裡。

“好了,不用擔心,雪琅年紀比你還大,也談過戀愛,知道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

雪年走過來,“等我換件衣服,我們出去吃飯?”

換衣服而已?,都赤誠相?對過了沒什麼?不能看的,但金斯嬌年紀輕輕第一次“見家長”,再想到雪琅還在外頭?,和雪年共處一室,就覺得一雙眼睛看哪兒都不合適。

雪年衣服脫到一半,金斯嬌從椅子上?站起來,挪到門邊道:“我出去陪她坐坐?”

她不知道自己說這話時的表情?有多好玩,臉龐要紅不紅,眼睛打著閃,不算害羞,也不是?難堪,隻是?從頭?到腳的不自然。

就像當初她和雪年第一次對戲,一方麵緊張,一方麵還要顧著表演,忙活死?了。

要是?她和雪琅坐一塊兒,恐怕得尷尬得晚上?做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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