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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聲愣了一下道:“我……是,你是?”

林芋笑了一下道:“你好,我叫林芋,這次打電話來?是有梁愫的消息要告知你,你有空嗎?可以來?我這裡一趟。”

說完她把自己的地址報了過去?。

梁宅。

梁母拿著電話還有些愣神。

梁父從她身邊經過,問道:“怎麼了?誰的電話。”

梁母仰頭看他?:“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說有愫愫的消息,讓我去?找她。”

梁父看她一眼:“你又信了?

梁母沒有說話。

梁父有些不滿:“自從你發布了那些尋人啟事之後,都被騙多?少次了,這個人給你打電話她總共說了幾句話?騙人也?不上點心,彆去?,老?實在家等警方的消息。”

梁母苦了臉。

總是說等警方的消息,可是也?得有消息啊。

這都多?久了。

至於剛才那個電話。

她倒是想和人家多?說幾句。

主要是那邊太乾脆了,說完話直接就掛掉,她都沒來?得及多?問。

第108章

林芋掛了電話就沒再多管。

要不要來得梁家人自己做決定,她隻負責通知。

如果他們不來,那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好在梁母還是來了。

雖然丈夫覺得她又被騙了,但是她總是對那個?電話耿耿於懷。

如果真的是騙子,那為什麼不多說幾句話。

她就不怕自己不上鉤嗎?

想著反正那個?地址也不遠,於是她便瞞著丈夫來到了林芋的住所。

徐康早早候在門口, 第一時?間將梁母帶了進?去。

梁母有些心不在焉,倒是沒注意到徐康的模樣。

她來到客廳, 第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與林芋相對而坐的小紅。

她有些愣神,呆呆立在原地:“愫愫?”

小紅還沒反應過來,梁母已經?小跑過去,將她攬入懷中,哭嚎著道:“這些日子你都到哪去了?媽找你找了那麼久,你怎麼也不給?家裡?來個?電話?”

說著她又鬆開了小紅,拉著她的胳膊東看西看:“你怎麼樣?這些日子你一直在這裡?嗎?你身上怎麼這麼涼?”

小紅呆呆地看著她,並無太大反應。

梁母這才覺察到不對之?處,有些遲疑:“愫愫,你怎麼了?不記得媽媽了嗎?”

小紅搖搖頭:“不記得。”

梁母心下大驚:“你……你發生什麼了?走走走,媽帶你去醫院看看去。”

隻可惜她拉了老?半天,小紅還是穩穩當當地坐在沙發上,一點?動?靜也無。

梁母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下意識看向了邊上的林芋。

林芋這才解釋道:“她失了魂,記憶有部分缺失,可能記不住你了。”

梁母張了張嘴,有些不能理?解:“什麼失魂?”

林芋看了小紅一眼:“梁太太不是已經?覺察到女兒有些不對了嗎?”

梁母遲疑著點?頭。

何止是不對。

她女兒現在就跟不認識她了一樣。

林芋看著她:“你先坐吧。”

梁母在小紅身邊坐下。

林芋這才將小紅身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梁母。

包括她遭遇的意外。

梁母聽完,聲?音都乾啞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你們不是在騙我吧。”

林芋挑眉看過去:“我有什麼騙你的必要嗎?”

更?何況這是不是女兒,自己還認不出來嗎

梁母沉默。

確實。

她聽的出來,林芋就是那個?打電話給?她的人?。

她沒有提任何的要求,隻是問自己,想見女兒嗎,相見女兒的話就到這個?地址來。

若真是騙子,怎麼可能沒有彆的要求。

可梁母還是難以接受。

女兒明明還好端端在自己麵前,怎麼可能會是鬼呢。

但她知道林芋說的並不錯。

自己女兒那臉色,比紙都還要白,眼神更?是空洞,雖然容顏一致,但神態妥妥地已經?是另外一個?人?。

而且剛才她拉過女兒的手。

冰可刺骨,根本就沒有一個?活人?該有的體溫。

梁母按下心中愁苦,看看依舊沒什麼表情的女兒,終究還是抬頭看向了林芋:“您……那大師,請問我女兒這種情況還有得救嗎?”

林芋詫異地看著梁母。

原本以為要解釋很長一段時?間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接受了。

她搖搖頭:“人?已身死,回天乏術,節哀。”

梁母的淚水再次湧了出來,她再也忍不住,當著林芋的麵小聲?啜泣起來。

月月在一旁看了半天,見小紅還跟個?木頭人?似的杵著,恨鐵不成鋼地推了推她:“你還愣著乾什麼,安慰安慰你媽啊。”

小紅愣了一下,這才伸手拍了拍母親的肩膀,乾巴巴道:“彆哭,你彆哭了,不用擔心我,我現在跟在大師身邊,很好。”

可是梁母聽完,絲毫沒有被安慰到的感覺,情緒反而更?激動?了。

她一把摟住小紅,放聲?大哭。

好半天過去,梁母終於哭夠了。

她放開小紅,接過月月遞過來的紙巾,小聲?道了句謝,視線掃過月月的臉,卻是忍不住一愣:“你……”

月月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點?點?頭道:“阿姨沒看錯,我也是鬼,之?前帶你進?來的那個?男的也是,我們都是寄宿在大師家裡?的鬼。”

梁母:……

她看看林芋又看看三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這樣……這樣也挺好的,有伴,可是大師,我女兒她不用去投胎的嗎?一直留在這裡?沒關係嗎?”

她看電視裡?演的,人?死了之?後?都是要去地府投胎的。

總不能一直留在這陽間吧。

林芋點?頭:“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了,她如今失魂,就算去投胎下輩子也少不得癡傻多病,所以她下去投胎之?前,得將她的魂魄都湊齊,你是她的母親,隻有親近之?人?叫魂才有用。”

當然,她也是有那麼一點?私心的。

小紅在藍家附近出的事,當初她也是在藍家附近出的事。

沒準可以借由小紅的事情,找到那群幕後?之?人?。

梁母有些迫不及待:“是不是隻要魂叫回來,我女兒她就可以恢複正常了,可以想起我了?”

林芋點?頭:“是。”

梁母喜出望外:“那我們快點?開始吧,去哪叫?”

林芋笑?笑?:“自然是去你女兒出事的地方?,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今天你可以先回去了,我還要做些準備。”

梁母眼中難免失望,但既然大師都這麼說了,她也隻能點?頭認下。

她起身想要離開,可是看著女兒梁愫又有些不舍。

月月在一旁看得分明,趕緊一肘子捅在身旁梁愫的腰上:“這麼好的機會,你不回家看看?跟你爹媽住幾天?”

梁愫有些猶豫,但是看著梁母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眼神,最終還是點?點?頭:“那好吧。”

梁母喜出望外。

她本來就想提這件事,但是擔心女兒記不得自己,不會答應。

現在人?家主動?提起,她自然求之?不得,趕緊伸手拉住梁愫:“走,媽帶你回家,你爸肯定也想不到你居然可以回家!”

梁愫雖然還是記不得,但是梁母的情緒感染了她,她也忍不住揚起了笑?容:“好。”

一人?一鬼歡天喜地地離開。

梁家。

梁父還在沙發上坐著。

女兒失蹤,他也沒心情去公司,大部分事情都交給?了屬下,隻有涉及重?大決策才會來家中找他。

他的時?間都用來陪妻子了。

隻是今天早飯過後?,他一個?不注意,妻子就沒了人?影。

問了家中保姆才知道妻子早就出門了。

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他打了十?多個?電話也一直沒人?接。

梁父心裡?已經?有所猜測,妻子八成就是去找昨天打電話給?她的那個?騙子了。

他勸不住的。

好不容易等到妻子回家,梁父第一時?間迎了上去:“你是不是去見昨天打電話給?你的那個?人?了?”

梁母喜氣洋洋:“對啊,怎麼了嗎?”

梁父沉著臉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信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愫愫失蹤我知道你很急,但是……”

話還沒說完,梁母打斷了他:“莫慌,今天是真大師,我已經?確認過了。”

梁父哽了一下:“大師?哪來的大師,他跟你說什麼了你就這麼信他。”

梁母擺擺手:“說完了嗎?”

梁父:???

梁母繼續道:“你要是說完了,那就輪到我了,抱怨之?前先看看這是誰。”

說完,梁愫便在梁母的拉扯下進?了門。

梁愫不認得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了聲?招呼:“你好。”

梁父卻是眼珠子一瞪,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你……愫愫?”

梁母一臉自得:“怎麼樣,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吧,那可是真大師,要不是我不放心,親自跑了一趟,你都見不著愫愫了。”

梁父看看自家老?婆又看看自家女兒,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愫愫就待在那個?大師家裡??這段時?間都在那裡??你這麼簡單就把她帶回來了?”

梁母白了他一眼:“哪有那麼簡單,愫愫隻是暫時?跟我回來,以後?她還是要走的。”

梁父張了張嘴,有些不能理?解:“走?走去哪?”

梁母搖搖頭:“這個?等會再說,愫愫累了吧,先去休息一會怎麼樣?”

梁愫頓了一下。

她想說自己是鬼,不會累。

但是看她媽的神色,八成是有話要跟她爸說,她隻好點?了點?頭道:“好的。”

梁母喜笑?顏開,將梁愫送回她自己的房間,隨後?拉著梁父去了書房。

梁父心裡?有許多疑問,一進?書房就迫不及待道:“你剛才說什麼來著?大師?什麼大師?愫愫她這段時?間一直和這什麼大師待在一塊?”

梁母悲傷的情緒再難掩飾,苦澀地道:“愫愫她已經?沒了。”

梁父有點?懵:“什麼沒了?人?不是還好好的嗎?”

梁母搖搖頭:“愫愫她現在根本記不得我們。”

梁父眉頭緊皺:“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沒了,什麼記不得我們了?”

梁母雙眼泛起淚花:“愫愫她現在已經?不是活人?了,她的身體是大師給?她紮的紙人?,而且她現在魂魄不全?,都沒辦法下去投胎。”

梁父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你在開什麼玩笑?。”

梁母搖搖頭:“我沒開玩笑?,大師說了,等她準備好之?後?還要去給?愫愫叫魂,到時?候愫愫就會想起我們,她也能下去投胎了,現在愫愫隻是陪我回來住幾天而已。”

梁父呆愣在原地。

事關女兒,妻子應該不會騙他才對。

可這怎麼讓他相信,剛剛活蹦亂跳回家的女兒已經?是鬼了?

梁母知道自家丈夫八成不會輕易相信,但她也沒彆的心情去解釋了:“等會你找機會握一握愫愫的手就知道了,那根本不是活人?該有的體溫。”

梁父這下哪裡?等得住,倒了杯牛奶就和梁母去了梁愫的房間:“愫愫,累不累?要不要喝杯牛奶再睡個?覺?”

梁愫心說自己是個?鬼,都不需要吃東西。

但是看梁父梁母殷切的神情,她伸手接過杯子,道了聲?謝:“我等會就喝。”

梁父的指尖碰到了梁愫的指尖。

正如妻子所說的那樣。

女兒的手根本沒有任何溫度。

梁父咬緊牙關,不敢露出絲毫的異樣表情,轉身和梁母再次回到了書房。

難怪妻子說那收留女兒的人?是大師。

可不就得是大師嗎。

梁父咬牙切齒道:“愫愫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是誰乾的,那位大師知道嗎?”

一提起這個?,梁母的情緒也上來了:“是那個?方?淑靜乾的好事!”

梁父皺眉:“哪個?方?淑靜?”

他哪裡?會記得這些個?闊太的名字。

梁母神情冷凝:“是藍承榮的老?婆,愫愫就是被她開車撞倒的,大師說愫愫那個?時?候應該還活著,但是那個?方?淑靜沒有報警,她跑掉了,害得愫愫就這樣錯失了最佳的救治時?機,現在還魂魄不全?,記憶缺失,連投胎也不能去。”

這下梁父的表情也難看起來了:“那我們還等什麼?直接報警!”

梁母壓下他的手:“今天大師帶愫愫去找過方?淑靜了,愫愫已經?跟方?淑靜說過,讓她去自首,方?淑靜那會是答應了,所以大師就讓我們先回來了。”

梁父皺眉:“這麼簡單?她真的會去自首嗎?”

梁母搖頭:“無所謂了,反正我們已經?知道是誰乾的,方?淑靜她怎麼跑也跑不掉,先等著吧。”

梁父隻得點?頭。

方?淑靜當然不會去自首。

她才不想在監獄裡?度過餘生。

先前答應自己會去自首也隻是為了敷衍那個?女鬼而已。

可恨林芋居然敢帶著這隻鬼回家。

她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家裡?的傭人?都沒去乾活,一個?個?都被她拉著圍在自己身邊坐著。

尤其是那個?司機和廚師。

他們兩個?都是男的,聽說男的身上陽氣重?,那些鬼都不敢靠近。

現在他們兩個?被方?淑靜拉著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

藍承榮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詭異的一幕。

他的眉頭死死擰起:“你乾什麼呢?”

方?淑靜原本還有些昏昏欲睡,聽到藍承榮說話,立刻驚醒過來,撲在藍承榮身上:“承榮啊,林芋她今天回來了!”

藍承榮驚了一下:“她來乾什麼?”

方?淑靜咬牙恨恨道:“她帶著那個?女鬼回來了!”

藍承榮有些懵:“哪個?女鬼?”

方?淑靜看了他一眼:“還記得林芋走之?後?咱們在家裡?遇到的那些怪事嗎?”

藍承榮點?頭。

這種事情,此生難忘好嗎。

方?淑靜繼續道:“林芋她今天就是帶著那個?女鬼回來的,而且這個?鬼你也不陌生,還記得之?前我在外邊路上撞到的那個?人?嗎,你還跟我一起去看了的。”

藍承榮遲疑著點?了點?頭:“是。”

方?淑靜冷笑?:“真是我們的好女兒啊,她居然養了那隻鬼,現在還帶著那隻鬼回來,說要放我去自首,要不然的話就要給?我好看。”

藍承榮眉頭緊皺:“她真這麼說的?”

方?淑靜點?頭:“對啊,那會林芋出去了,留我一個?人?和那隻鬼在一起,都是那鬼跟我說的。”

藍承榮看著她:“那你要去自首嗎?”

方?淑靜連連搖頭:“怎麼可能,有那閒工夫的還不如早點?找個?大師,把那些鬼都收了,林芋最好也要管教一下,我是她親媽,她不護著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讓那隻鬼來威脅我!”

藍承榮點?頭:“確實,果然不是我們身邊養大的,一點?規矩都不懂,但是大師要去哪裡?找?”

他們又不是第一次找大師去治林芋了。

可是每次那些個?大師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要不然林芋早就涼了。

方?淑靜也犯了難。

嘴巴上說的輕鬆,但是誰知道要上哪去找?

兩個?人?合計來合計去,一直到了晚飯時?間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藍瑤和藍啟都看出二人?神情中的憂慮,晚飯後?趁著閒暇問了一嘴。

方?淑靜立刻歎了口氣,將白天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她。

藍瑤和藍啟全?都吃了一驚。

他們是沒想到林芋居然還敢上門的,尤其還帶著鬼上門,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藍啟眉頭緊皺:“那媽你打算怎麼辦?你要是不去自首,林芋不會又帶著鬼回來吧?”

方?淑靜苦著臉搖頭。

這她哪裡?知道該怎麼辦。

要是知道的話也不會在這裡?的愁眉苦臉了。

藍瑤思索片刻,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媽,我最近認識了一個?人?。”

方?淑靜不是很在意:“誰?”

她現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沒辦法解決,哪裡?會去關心藍瑤。

藍瑤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那個?人?說自己是什麼隱世家族的,家裡?就是專門處理?這些鬼神之?說的事情,他一照麵就說我最近是不是和鬼接觸過,我也不敢說彆的,不過他還是給?了我這個?東西做見麵禮。”

說著她掏出了一枚古樸的玉佩。

藍啟就在她的身邊站著,接過看了一眼。

玉佩雕工精美,入手十?分溫潤。

雖然他對於這些東西不是很精通,但是看得出來,這是個?好貨。

他對方?淑靜點?了點?頭。

方?淑靜眼前一亮:“那大師看著怎麼樣?厲害嗎?”

之?前他們找來的大師,看著倒是厲害,但是到了林芋的麵前就跟個?雞仔一樣。

沒能把林芋處理?掉也就算了,還帶著他們一家子一起丟臉。

今天這個?事情,要是沒有把握可以將林芋處理?掉的話,她是不想去冒險的。

藍瑤有些遲疑:“這……應該是厲害的吧。”

這個?大師是她在路邊遇到的,穿著一身中式長衫,看著和普通老?頭沒什麼兩樣。

原本她隻是路過,但是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他突然就說話了。

一言就道出了她身世的真相,包括她現在內心潛藏的小小心思。

藍瑤這下哪裡?忍得住,當即詢問他到底是誰。

老?頭笑?了笑?,摸出一個?玉佩遞給?她:“如果你遇到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隻要你握住玉佩,閉目祈禱,我就可以聽見。”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藍瑤想上去追問,誰知道被一個?路人?擋了一下。

等到她繞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失去了這人?的蹤跡。

若不是手裡?還捏著那枚玉佩,藍瑤都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她不敢再多逗留,當即便回了家,誰知道母親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藍瑤禁不住在想,難道那個?老?頭提前知道了這些事情?

要不然怎麼會說這種話的。

方?淑靜迫不及待地道:“那你還等什麼,趕緊聯係大師啊,讓他來看看林芋那邊該怎麼解決才好。”

她都不知道林芋什麼時?候會帶著那隻女鬼再次來到這裡?。

她可不想再遭遇一次了。

希望這次的大師足夠厲害,可以將林芋徹底解決掉。

當然,前提是他真的厲害。

所以她還得親眼見過才行。

藍瑤點?頭:“那我現在就去聯係,哥,你把那塊玉佩還我。”

藍啟將玉佩遞過去:“還怕我貪了你的玉佩啊。”

藍瑤笑?了一下:“不是,大師說了,如果我要聯係他的話,隻需要握著玉佩祈禱就可以了。”

方?淑靜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意思?你沒有大師的聯係方?式?隻有這個?玉佩?”

藍瑤不好意思道:“是,大師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他給?了我這個?玉佩之?後?就走了。”

方?淑靜有些懷疑:“這真的能聯係的到人?嗎?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靠譜。”

藍啟有些不讚同:“媽,這你就不懂了,要是真的可以靠這個?玉佩聯係到那位大師的話,那不就正好證明了他是有真本事的人?嗎?”

方?淑靜愣了一下:“好像是這個?道理?不錯。”

藍啟一把攬過母親的肩膀:“所以您就不要打擾瑤瑤了,讓她去聯係大師吧,咱們隻要耐心等待就可以。”

方?淑靜趕緊點?頭:“說得對,說得對,瑤瑤你趕緊的,我在旁邊等。”

藍瑤這才得以脫身,拿著玉佩走到一邊。

隻是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隻是在心中默念:大師,您在哪裡?,我有事找您。

她擔心聯係不上,又聯係叫了好多遍,這才轉身回到方?淑靜身邊。

方?淑靜迫不及待:“怎麼樣?大師那邊有消息嗎?”

藍瑤尷尬地搖頭:“沒有。”

方?淑靜難免有些失望。

藍啟打圓場:“媽,你也真是的,哪有這麼快,就算瑤瑤聯係上了,大師趕過來也要時?間的啊。”

方?淑靜想想也是,趕緊點?頭:“對對對,是我太心急了,再等會,再等會。”

話音落下,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家中保姆應聲?過去開門。

下一秒,她小跑著進?來喊道:“先生,太太,外頭來了一群人?,說是來找小姐的。”

藍承榮驚了一下:“誰?”

方?淑靜同樣有些驚訝。

這來的人?不會就是藍瑤說的那群人?吧。

真的有這麼神奇?這邊才剛剛叫他,他那邊就有消息了?

還是藍啟的反應快一些,直接對保姆道:“還愣著乾什麼,把人?帶進?來。”

保姆趕緊點?頭,轉身離去。

不多時?,她帶著一行七八個?人?再次回到了客廳。

領頭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老?頭。

一看到那個?人?,藍瑤就忍不住道:“真的是你。”

老?頭笑?笑?說道:“藍小姐是不相信我嗎?”

藍瑤頓了一下,尷尬笑?笑?,沒有說話。

老?頭繼續說道:“既然我將玉佩給?了你,自然不是無的放矢,說吧,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

藍瑤轉頭看向母親。

方?淑靜迫不及待說道:“你好大師,事情是這樣的,是有人?想要害我,所以我才讓瑤瑤聯係您的。”

老?頭這才轉頭看向方?淑靜:“你是藍小姐的母親是吧?”

方?淑靜點?點?頭,期待地看著老?頭。

老?頭沉吟片刻說道:“觀你麵相,近日應該接觸過陰物吧。”

所謂陰物就是鬼了。

方?淑靜恨恨說道:“大師沒有看錯,今天白天我就被一個?人?威脅了,她帶著一隻鬼,脅迫我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還說我要是不去自首的話,她們會回來找我的,要不然我也不能讓瑤瑤來找您幫忙。”

老?頭了然點?頭:“不用擔心,不過是驅鬼而已,小事一樁。”

方?淑靜喜出望外:“那大師打算怎麼做?”

老?頭佯裝思考:“也不知道那鬼什麼時?候才會來找你,這出去找也沒有頭緒,如果你們有那驅使鬼怪之?人?的線索就好了,要不然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吧。”

方?淑靜轉了轉眼珠:“什麼線索。”

老?頭笑?笑?:“生辰八字,常用之?物,大概就是這些了。”

方?淑靜試探著道:“常用之?物沒有,但是生辰八字倒是有,這樣有用嗎?而且不瞞您說,那驅鬼之?人?就是我的親生女兒,這樣您有把握找到她嗎。”

當初把林芋接回家,東西本來就沒多少,後?麵林芋離開家中,用過的東西也都被她扔掉了,這個?家根本沒有一點?和林芋有關的東西。

老?頭自信點?頭:“那當然是可以的。”

方?淑靜鬆了口氣。

隻要能找到林芋,那就沒問題了。

藍承榮適時?開口:“大師怎麼稱呼?”

老?頭笑?笑?:“我姓賴。”

賴姓可不多見,上次他們請到的大師就是姓賴的。

藍承榮起了個?心眼,問道:“賴大師是否有什麼子侄後?輩也是乾這一行的?”

老?頭點?頭道:“我們族中自古以來就是以這個?為生,家中確有後?輩在外行走,你說的那個?我大概知道是誰,學藝不精罷了,藍先生不用擔心,今日之?事老?夫保證幫你們解決,若是不成功,我這張老?臉都掛不住了。”

藍承榮鬆了口氣:“有大師這句話就夠了。”

這個?老?頭看著比之?前那個?賴大師年齡大那麼多,應該比他厲害一點?。

希望他是真的可以對付得了林芋吧。

要是連這個?大師也拿林芋沒有辦法的話,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方?淑靜迫不及待:“那大師,我現在該怎麼做?”

賴文武自信一笑?:“藍夫人?取張紅紙來,將那人?的生辰八字寫上,再取一管子血下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方?淑靜連連點?頭。

藍承榮瞅著空道:“大師移步樓上書房如何。”

他們要做的事情到底不太光彩。

客廳人?多眼雜,還是去書房比較合適。

賴文武欣然點?頭。

自他們在林芋身上吃了一虧之?後?,便好生調查了一番林芋。

她的身世不是秘密,所以他們也沒有費多大的力氣。

賴興亮那幾個?廢物沒辦法對林芋如何,一個?個?都被灰溜溜地打了回來,那就隻能他這個?老?的出麵了。

幸好她的親生父母與她不是很對付,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上鉤。

至於他們家的這個?養女,倒是一個?意外之?喜。

賴文武心中有所算計,麵上滴水不漏,跟著藍承榮上了樓。

來到書房還沒坐多久,方?淑靜就將林芋的生辰八字,還有她自己的鮮血都送了過來。

賴文武接過看了一眼,問道:“二位是要留在這裡?還是回避一下?”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

藍承榮問道:“我們在這裡?會打擾到大師嗎?”

賴文武搖頭:“這倒是不會,就是擔心你們二位受到驚嚇而已。”

方?淑靜迫不及待道:“我想留在這裡?看看。”

她心中恨極了林芋,巴不得親眼看大師如何拿下林芋。

賴文武心中有數,點?頭道:“那二位找個?角落坐著吧,安靜一些,不要驚擾施法。”

方?淑靜趕緊點?頭,拉著藍承榮去了牆邊靠著。

賴文武回頭看了一眼,隨從會意,從口袋裡?掏出各式施法的物件放到賴文武麵前。

方?淑靜和藍承榮遠遠看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驚擾了大師。

藍啟和藍瑤倒是沒跟進?來。

藍啟對於這個?所謂的大師還是有些懷疑,他問藍瑤:“你到底是怎麼認識的這個?大師。”

藍瑤也還是有些懵:“我就是出去逛街,在路上遇到的這個?人?,他說……他說我不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女兒,還說我會有一場劫難,不過我的福氣還在後?頭,之?後?我想問他是什麼意思,結果他一下子就沒了影子,要不是回來以後?媽媽說了林芋的事情,我也不會想到這個?人?,不過哥你不覺得這個?人?真的很厲害嗎,那個?玉佩居然真的可以聯係到他。”

藍啟眉頭緊皺。

藍瑤所說的這些,看似合理?,他們家也沒有損失,但是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這些有大本事的人?,哪個?不是眼高於頂,怎麼會這麼好心。

更?何況即便是玉佩真的可以聯係到這個?人?,他怎麼會來的這麼快,人?又不會飛,除非他一直在這附近遊蕩還差不多。

藍瑤看出藍啟有些不相信那個?大師。

她挽上藍啟的胳膊:“哥你就彆擔心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幫媽媽解決掉那隻女鬼才行,要不然到時?候那隻女鬼又回來怎麼辦。”

藍啟想想也是。

不管這個?所謂的大師有什麼彆的目的,至少要幫他們把那隻女鬼解決掉吧。

這麼一想,他就放寬心了。

書房內。

方?淑靜和藍承榮還在牆角站著。

賴文武那邊正在施法。

他將寫有林芋生辰八字的紅紙綁到了一個?巴掌大的草人?身上,隨後?又將方?淑靜的血液滴到了上麵。

血液瞬間浸透草人?的腦袋。

賴文武心中一喜,將草人?丟進?他提前布置好的陣法之?中,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不多時?,一股黑色霧氣開始在書房之?中蔓延。

方?淑靜和藍承榮什麼都看不到,他們隻感覺周身有些發寒,下意識抱緊了對方?。

而在賴文武等人?的視線之?中,那騰起的黑霧已經?凝聚成了一個?人?影。

賴文武躬身道:“大人?,還請您助我一臂之?力。”

黑影嘴唇微張,聲?音模模糊糊:“我要的東西呢?”

賴文武頭也沒抬:“已經?準備好了。”

黑影點?頭:“隻要將此人?解決掉就好了吧。”

賴文武低聲?道:“是,大人?。”

黑影沒再說話,無聲?散去。

賴文武知道他已經?出發,立時?鬆了口氣。

方?淑靜和藍承榮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是聽賴文武的話和剛才的異狀,他們也知道這裡?怕是有什麼東西在。

這會看賴文武鬆了口氣,不再說話,藍承榮壯了壯膽子說道:“那個?,賴大師,事情已經?解決了嗎。”

賴文武瞥了他一眼:“哪有那麼快,你們耐心等著吧,等大人?回來,就說明事情已經?解決了,到時?候再說彆的。”

藍承榮欣喜點?頭:“好好好,大師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吃點?什麼?”

賴文武笑?了一下:“隨便來點?吧,大人?很快就會回來的。”

藍承榮沒去問那大人?到底是個?什麼。

他們看不到的東西,肯定不會是什麼好的。

“那大師先坐一會吧,我去讓人?準備點?吃的來。”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了書房。

另一邊,那團黑霧循著血氣,一路來到了林芋的住所外邊。

林芋正在書房裡?畫符。

藍家彆墅外的那片林子,她遲早都是要去一趟的,符這種東西,當然不會嫌少。

忽然,她有所感知,側頭看向窗外,一團散發著濃鬱陰氣的黑影在那裡?起起伏伏,見林芋注意到了自己,它也不以為意,直衝林芋而來。

隻要解決掉了這個?女人?,它就可以回去享用它的祭品了,而且這個?女人?看起來也很好吃。

趕時?間吧。

它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飽餐一頓了。

眼看那團黑影就要衝到自己身前,林芋握著符筆的右手一揮,泛著金光的筆直接戳到了它的腦門上,隨即金光大盛,一股腐臭的氣味蔓延開來。

黑影發出憤怒的嘶吼,風一樣地後?退,停在了書房的角落裡?。

林芋平靜地看著它:“誰派你來的。”

黑影並不答話,麵容浮現,露出一張猙獰的麵孔,腐爛的肉塊疊加在一起,唇角涎水滴滴落下。

先前被林芋劃傷的地方?尤為嚴重?,已經?焦黑如碳,連陰氣都無法凝聚。

見那黑影一直不說話,林芋揚眉:“傻了?”

黑影沒有搭理?她。

原以為就是個?小嘍囉,一口就能吃下,回去享用貢品。

誰知道這麼硌牙。

還沒吃進?嘴裡?,自己先吃了一虧。

但是問題不大,隻是它輕敵了而已。

接下來她就不會有得手的機會了。

黑影沒有說話,重?新散作黑霧。

林芋見狀,冷笑?一聲?道:“被人?煉成傻子了是吧,連話都不會說了。”

說完她抬手一甩,手中符筆直飛出去,猶如一把利刃,直接將那黑影徑直釘在了牆上。

與此同時?,藍家彆墅,方?淑靜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賴文武也是悶哼一身,氣血上湧。

但他的情況沒有方?淑靜那麼嚴重?,勉強還能忍。

剛剛進?門的藍承榮被方?淑靜的異狀嚇了一跳:“怎麼了這是。”

賴文武臉色凝重?:“不行,這人?法力過於高深,光憑藍夫人?一個?人?的血液不夠,還有誰是她的血緣親屬,一起過來放血!”

藍承榮趕緊上前:“我是她的親生父親,我可以嗎?”

賴文武斑半點?也不猶豫,一把抓住藍承榮的手,一刀子就劃在了他的手腕上。

血液如水流,落到了草人?的頭上。

賴文武還嫌不夠,抓著他的手腕擠了好一會,擠到藍承榮都要翻白眼了才停手。

可即便如此,他的眉頭也沒有絲毫放鬆:“還不夠,還有嗎?”

方?淑靜趕緊說道:“我還有個?兒子,我把他叫過來怎麼樣。”

賴文武點?頭:“快。”

方?淑靜捂住悶痛的心口,將客廳的藍啟喚了進?來。

藍瑤也一起跟了進?來。

二人?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方?淑靜麵色慘白地站在他們麵前,藍承榮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

剛才賴文武擠了他不少血。

他有些暈,眼看著就要倒下去,藍瑤尖叫一聲?,撲了上去:“爸,你怎麼了?”

藍啟也想跟過去,賴文武卻是一把抓住了他:“你等會,快些過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方?淑靜也跟著點?頭:“阿啟,你聽大師的話。”

藍啟沒有辦法,隻能任由賴文武拉著自己來到那個?詭異的草人?麵前。

他還未來得及說話,便感覺到自己手腕一痛。

是賴文武乾的,他直接在他的手腕上劃了一個?口子,還拚命地擠壓傷口,讓血流得更?多。

藍啟心頭一跳,正要掙紮,卻聽到身旁母親期待的聲?音:“大師,這樣夠了嗎?”

眼看那些血液已經?幾乎將整個?草人?淹沒,賴文武這才鬆了口氣:“應該夠了,先等著吧,對手比我想象的更?厲害一些,但是大人?也不是蓋的,放心吧。”

藍啟心中疑惑:“這是在乾什麼?”

方?淑靜搖搖頭:“先彆問了,把傷口處理?一下,等著吧。”

藍啟見此,隻得捂著傷口來到父親身邊。

藍瑤此時?已經?將藍承榮扶起來了。

一家四口淒淒慘慘地靠在一起。

方?淑靜心中那叫一個?悔啊。

她可沒想到都找了大師了,自己還要遭這些罪。

這些個?大師到底行不行啊,要是還這樣的話,她還不如直接去自首吃牢飯去呢。

但是這個?大師還在這裡?,自己這種話當然是不能說出口的。

隻希望自己遭了這些罪,可以成功將林芋這件事情解決掉。

她可不想就這麼來來回回一直折騰了。

另一邊。

林芋一擊便中,黑影也沒有掙紮,仍舊被釘在牆上。

它並不著急。

自己這邊吃了虧,賴文武那邊肯定會有影響。

他肯定會幫它想辦法的。

所以它就這麼定定地看著林芋。

果不其然。

黑影沒等多久,不過幾分鐘過後?,它身上的陰氣驟然濃鬱起來,將那支符筆上的金光都掩蓋了一個?徹底。

就像是烈火澆了水,符筆一直發出滋滋滋的怪聲?,隨後?隻聽見“噗”地一聲?,符筆掉落。

沒了符筆的壓製,黑影身上的陰氣越發肆無忌憚,整個?書房重?新被陰氣籠罩。

林芋靜靜地站在原地,一直到黑影重?新歸於黑暗,她這才開口:“準備好了嗎?”

黑影愣了一下:“什麼?”

林芋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如果你準備好了的話,那我就要出手了。”

黑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語氣中的隨意,簡直沒把它放在眼裡?。

林芋那頭沒等到黑影的回應,也不打算等了。

她信手一揮,麵前那些剛畫好的符便隨著掌風飛了出去。

她的書房很大,但是那些符紙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直奔某一處而去。

黑影心頭一緊。

她怎麼知道它在這個?位置。

它不敢停留,趕緊輕身換位。

可是那些符紙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

轟鳴聲?陣陣,躲閃不及的黑影直接被轟飛,陰氣潰散。

藍家書房。

賴文武還在安穩等待黑影的好消息。

在他看來,林芋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一個?年輕人?而已。

還想翻天不成?

下一秒,他猛然噴出一口鮮血,麵色燦若金紙。

其他三個?藍家人?也不遑多讓。

他們貢獻了自己的鮮血用於壓製林芋,此時?自然也受到了反噬,一個?接一個?地嘔血,臉色也是一個?比一個?難看,唯有藍瑤安然無恙。

但是她也被嚇得不輕,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掏出手機想要叫救護車,卻被賴文武的隨從給?攔住了。

賴文武咳嗽一聲?道:“藍小姐不必著急,隻是出了一點?小意外而已,來人?,布陣!”

隨從們聽完趕緊掏出各式法器開始遵循賴文武的吩咐布陣。

可惜他們這所謂的大陣還沒布成,賴文武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藍家三人?更?是在地上抱著腦袋痛苦翻滾。

那邊的黑影即使有賴文武施術加持,也依舊被林芋徹底打散,賴文武的作為施術者,所受反噬自然不輕。

但是最為嚴重?的還是這三個?與林芋有血緣關係的藍家人?。

他們獻上了自己的鮮血,意味他們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放了上去。

反噬的大部分後?果都被他們三人?承擔了去。

反倒是賴文武看著沒那麼嚴重?。

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超出自己的想象,賴文武當機立斷從地上爬了起來:“走!”

方?淑靜見此,強忍疼痛爬了起來,右手揪住賴文武的褲腿:“你要走去哪?不是說要幫我解決掉林芋嗎?”

賴文武一把揮開她的手,並不理?會她:“趕緊走。”

既然連那位大人?都不是那林芋的對手,難保她等會會不會循著氣息找過來。

自己現在這個?情況,可不想和她正麵對上。

方?淑靜哪裡?看不出來這狗大師居然想跑,她趕緊抱住他的大腿:“不行,你不能走,你說了要幫我解決林芋的!”

藍承榮和藍啟也反應過來了,一起過來想要攔住賴文武。

可賴文武帶了那麼多人?,他們隻需要一人?一腳就將藍家三人?踹到了一邊。

藍瑤呆立在一側,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賴文武不再理?會他們,轉身便走,臨到門口,他回頭看了一眼藍瑤:“等會,把她給?我帶上。”

他這次出門直接折損了一隻鬼奴,不帶點?貢品回去可不行。

這可是個?不錯的貢品。

隨從聞言,立刻來到藍瑤身邊,擒住了她的胳膊。

藍瑤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想要抓自己做什麼,但是看現在的情形,明顯不會是什麼好事。

她拚命掙紮:“你們放開我,我不是藍家人?,我和林芋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抓我做什麼?你抓他們啊,他們才是林芋的家人?,他們才是有血緣關係的!”

方?淑靜都懵了。

她這麼疼愛藍瑤,這種時?候她居然說這種話。

藍承榮也有些不敢相信。

藍瑤還在掙紮:“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我和林芋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是他們!是他們想要對付林芋,我隻是負責聯係你而已,今日發生的一切和我沒有關係啊!”

賴文武冷笑?一聲?:“誰說我帶你走是因為林芋了,放心,你另有用處,彆說廢話了!”

想了想,他又說道:“不過你有句話說的沒錯,他們才是那林芋的血緣親屬,以後?沒準還能用得上他們,來人?,把他們幾個?都綁了,我們走!”

隨從們聽完,直接一掌拍在藍家人?的後?頸之?上,將人?拍暈,隨後?帶著人?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幾人?避過保安和路上的行人?,悶頭鑽進?了藍家彆墅外的密林之?中。

這裡?有他們賴家的一個?駐地。

專門運輸這些他們找到的貢品,用於喂養他們家豢養的鬼奴。

先前被林芋散的就是鬼奴。

一想到這個?,賴文武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們賴家幾百年的積累,也就養出了二十?多隻,平日裡?從來不帶出門,今天居然就損失了一隻。

等他回族中,肯定少不得要被問責。

早知道就不來了。

但是現在後?悔也沒用,該損失的都已經?損失了。

新仇舊恨之?下,他與林芋不共戴天。

賴文武帶著人?來到一棵巨樹旁:“明天我要回族中一趟,今天我就在這裡?休息了,你們直接走吧,把他們幾個?都帶去南塘山。”

說完他在巨樹上摸索了一番,片刻後?,巨樹後?忽然換了一副景象,一條小路悄然出現。

賴文武習以為常,抬腳走了進?去,很快,小路消失不見,重?新變成了茂密的樹叢,賴文武的身影也就此消失。

隨從們不再停留,拖著藍家幾人?直接往林子深處鑽去,很快便失去了蹤跡。

林芋那頭將惡鬼拍散之?後?,又等了一會,見它背後?之?人?再無其他反應,她就不管了。

屬實是她高估了這些人?的水平。

這一次又一次的,根本無法傷到她分毫,她也懶得去找。

有那個?閒心,還不如睡個?美容覺。

倒是徐康和月月,在發現書房的動?靜消停之?後?,這才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也不是他們兩個?不想幫忙,實在是他們的水平太次了,光是那惡鬼掀起的陰風都能把他們兩個?打散。

為了不給?林芋添麻煩,他們隻能在外麵等待。

他們本想給?玄清打電話求助。

誰知道還沒過去多久,書房裡?就安靜了下來。

那麼凶惡的鬼,居然就這樣在林芋麵前敗下陣來。

兩鬼心下一鬆,趕緊衝進?去幫忙。

林芋三言兩語將兩鬼給?打發了。

本來就沒什麼大問題,哪裡?需要幫忙。

第二天早上,林芋接到玄清的電話:“大師,有件事情要通知您一聲?。”

林芋正在吃早飯,應了一聲?道:“說吧。”

玄清頓了一下道:“藍家一家四口失蹤了,。”

林芋的語氣沒什麼起伏:“四個?都失蹤了?”

玄清回答道:“是,發現他們失蹤的是他們家的保姆,因今天早上藍承榮和藍啟沒有去公司,那邊秘書打電話來藍家找人?,保姆這才發現雇主一家四口都不見了,又因為書房裡?到處都是血跡,她擔心發生什麼意外就報警了,之?後?詢問得知昨天有一行七八個?人?來到藍家,保姆送茶水的時?候聽了一耳朵,說那群人?是藍家人?找來對付您的大師。”

林芋麵色平靜:“行,我知道了。”

玄清也隻是打算告知林芋一聲?,既然人?家都知道了,他也就掛了電話。

第109章

吃完早飯,林芋便出門了。

雖然她並?不在意藍家?人的生死,但是她比較在意藍家人找來的那個所謂的大師。

雖說那隻鬼在她麵前並?不值一提,但是在玄清等人麵前應該還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若是放任這些人在這裡遊走?,說不準會不會造成更大的問題。

至少得?先弄清楚這些到底是什麼人。

趁著保姆等人都被叫去問?話,林芋摸進藍家?轉了一圈。

玄清說的不錯,那隻想要害她的鬼確實是藍家?人找來的,她在書?房裡能感覺到那隻鬼的氣息。

至於那隻鬼是怎麼找到她的。

看那滿地的藍家?人的血就知道了。

隻能說藍家?人真的好豁得?出去,為了害她,居然如此舍得?。

林芋搖搖頭,循著氣息又離開了藍家?。

小區門口依舊還?是那個保安大叔在守著。

林芋沒有露麵,在自?己?身上拍了一張隱身符便與他?錯身而過。

她一路循著氣息來到了林子裡。

上次她覺得?準備不夠充分所以沒進去,現在才過去多久,還?是來了。

林子還?是那個林子,看起來並?無太大的異常,但是林芋知道這裡絕對?有問?題。

她站在外邊定定地看了一會,忽然從懷中掏出三張雷符扔了出去。

雷符炸開,原先平靜的林子忽然出現了一道無形波紋。

林芋安靜等待。

結界的震蕩很快吸引了裡麵的人的注意力。

賴文?武跑到結界後麵看了一眼,眉頭緊皺:“這人誰啊。”

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遊走?,上次林芋和他?們賴家?起衝突的時候他?就不在家?,藍家?人也沒有留有林芋的照片,所以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林芋的長?相?。

所幸他?旁邊有其他?小輩倒是見過林芋,小聲驚呼道:“這不是那個林芋嗎?她怎麼會來這裡的。”

這下賴文?武也驚了:“林芋?她怎麼會來這裡的,你們誰暴露了行蹤了?”

這個駐地他?們已經安置了好幾年的時間了,十分隱蔽,那些所謂的異情局的人都不知道。

昨天他?甚至都沒在林芋麵前露麵,當然不可能是他?的問?題了。

小輩苦了臉,他?怎麼知道是誰暴露了行蹤,他?都沒和人接觸過。

倒是賴文?武,不是說昨天他?剛和人動過手嗎?

要說可能的話,還?是他?的可能性最大吧。

但是這種話他?是不敢當著賴文?武的麵說的。

見林芋還?在結界外頭安靜地站著,小輩有些畏懼地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發現結界了,現在好像不走?了。”

賴文?武眉頭緊皺。

林芋總不能是知道他?在這裡。

說不定隻是巧合。

果然是年輕小輩,遇到這種結界,明?眼人都知道是同行,若是她懂規矩的話,裡麵的人不露麵她就該走?了。

畢竟不是所有的玄師都喜歡和人打交道。

這世上多的是獨來獨往的修行人士。

可是林芋還?是在外麵一動不動,時不時抬眼看一眼他?們。

若不是知道這結界隻能往外看,不能往裡看,賴文?武都要覺得?她看到自?己?了。

見林芋一直沒有多餘的動作,半晌,他?舒展眉頭:“算了,隨她去吧,到時候沒人露麵她自?然就走?了。”

難道這林芋還?能破了他?們的結界不成,這也太小看他?們賴家?了吧。

話音落下,林芋忽然有了動作。

隻見她從懷中掏出一遝明?黃的符紙。

賴文?武都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是多少張,符紙便猶如天女散花一般落了下來,精準地飄到了他?們的結界陣眼之?上。

片刻後,符紙炸開,轟鳴聲陣陣,掌握陣眼的小輩焦急地跑到賴文?武麵前:“怎麼辦,她把陣石炸裂了,要是再來這麼一遭,我們的結界就要破了。”

賴文?武:……

這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怪胎。

這麼不懂規矩也就算了,居然還?這麼奢侈。

這麼多雷符,那得?是多少錢。

上次聽?賴興昌他?們說這林芋背景頗深,手中各種高級符紙數不勝數,他?還?不信,現在是不信也不成了。

要不是家?裡有點底蘊,哪裡經得?住她這麼敗。

眼看林芋又從懷中掏出一遝不知道是多少張符紙作勢要扔,賴文?武坐不住了。

總不能真的讓這人破了他?們的結界,這要是傳出去,他?們賴家?的臉麵呢。

賴文?武趕緊鑽出結界外:“住手!”

林芋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中的符紙。

雖然畫起來是不麻煩,但是能省則省吧。

賴文?武自?信林芋認不出自?己?,神情嚴肅地道:“哪裡來的無知小輩,不知道這裡是有主的嗎?為什麼在這裡破界,你家?長?輩連這點規矩都沒有教過你嗎。”

林芋似笑非笑地看過去:“怎麼,賴大師是認不出我來了嗎。”

賴文?武心中咯噔一下。

林芋認得?他??

不應該啊。

昨天他?全程都沒有露麵,都是那鬼奴出手。

至於那藍家?四口人也都被帶走?,現在都已經送到南塘山去了,更不應該認得?他?了吧。

賴文?武強裝鎮定道:“你……我認得?你嗎?”

林芋笑笑說道:“看來賴大師是貴人事忙,昨天你剛派人到我家?做客,今天就忘了?哦對?,不是人,是鬼,抱歉抱歉,是我說錯了。”

賴文?武原本還?有些緊張,但是這會林芋挑明?了,他?反倒是鎮定下來了。

最壞的結果就是被林芋知道身份。

既然她已經知道,那就做最壞的結果了。

他?的神色也冷凝起來:“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又是怎麼跟到這裡來的。”

林芋無所謂地擺擺手道:“賴大師問?這麼多做什麼,就算我說給你聽?了,你聽?得?懂嗎?”

賴文?武麵色僵硬了一下,隨即暴怒。

這林芋什麼意思?

說他?技不如人?

賴文?武咬牙道:“無知小輩,如此囂張,不知道天外有人,人外有人嗎?”

林芋笑了笑道:“可能有吧,但是我覺得?那個天,那個人,應該不會是賴大師你,所以咯。”

剩餘的話林芋沒有再說,但是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已經是相?當明?顯了。

賴文?武心口血氣翻湧。

昨天的傷本就還?沒好,這會被林芋這麼一氣,好險差點噴出一口血來。

林芋見他?臉色不好,佯裝關心道:“賴大師怎麼了?身體不好的話,可要好好休息啊,要不然誰知道會不會走?在路上走?著走?著就突然斷氣了呢。”

賴文?武:……

這林芋真是,從行為到言語,樣樣都不討人喜歡。

什麼叫他?會不會走?在路上突然就斷氣了。

他?還?正?值壯年,怎麼會突然猝死。

就算他?死了,那也一定是被林芋氣死的。

不過林芋既然挑明?了,那必定就是找茬來的,那他?也沒必要和她客氣了。

賴文?武悄然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護身法器握在手中,警惕道:“那你說吧,你來這裡做什麼?”

林芋對?他?的防備視而不見,笑笑說道:“昨夜我家?有客上門,禮尚往來,今天我就來賴大師這裡做客來了啊,賴大師不歡迎?”

賴文?武麵色緊繃:“少說廢話,你有什麼目的就直接說,不用在這裡說這些虛的。”

林芋這才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是嗎,先前看賴大師裝聾作啞,還?以為大師喜歡這樣交流呢。”

賴文?武並?不說話。

不管林芋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她必定是來者?不善,所以也沒必要再說廢話了。

林芋也不打算和他?拐彎抹角了,徑直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隻是想問?一下,昨天的那隻鬼是怎麼回事。”

賴文?武一聽?,神情更為警惕:“什麼意思?”

林芋無所謂地道:“就是想知道賴大師的鬼是怎麼來的,不是說你們不能豢養鬼物嗎?我看賴大師的鬼應該養了不少時間吧。”

賴文?武乾笑兩聲道:“林大師說笑了,誰說不能豢養鬼物了,咱們都是同行,懂的都懂。”

林芋笑了一下:“是嗎,上次你們賴家?人發現我家?的幾隻小鬼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那喊打喊殺的勁頭,要不是我在,我家?的那幾隻小鬼現在怕是都不知道哪裡去了。”

賴文?武勉強笑道:“那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果然年輕,小家?子氣,都過去多久了,還?這麼記仇。

林芋也不想和他?在這種事情上扯皮,他?們這些人最會的就是推諉,所以她直截了當地說道:“賴大師不相?信我,可以理解,如果賴大師不想告訴我的話也行,我也可以上報異情局,讓他?們來調查,畢竟我現在的身份,你們懂得?。”

這下賴文?武笑不出來了。

要是真的讓林芋上報,讓那群異情局的人來調查,他?們養鬼這事就沒法善了了。

畢竟除了異情局的人,他?們還?有個世家?聯盟,他?們可都不知道他?們賴家?暗地裡在做的事情。

賴文?武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聽?林大師這話的意思,這件事情是沒辦法安安靜靜地解決了?”

林芋詫異反問?:“賴大師在派過那隻鬼來找我的麻煩之?後,竟然還?覺得?可以就此輕輕揭過?”

賴文?武被噎了一下。

既然這樣的話,那這林芋為什麼要在這裡和他?說這麼多的廢話。

其他?的賴家?小輩見賴文?武同林芋談崩了,一個個都悄然鑽出了結界,圍了上來。

這些鬼奴是他?們賴家?最大的秘密,萬不能讓那些個外人知道。

所以當林芋挑明?的時候,所有在場的賴家?人都出來了。

他?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若是讓那些人知道,他?們賴家?就徹底完了,所有人都沒有辦法置身事外。

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林芋留在這裡,徹底地留在這裡。

林芋瞟了一眼那些將自?己?團團圍住的賴家?人,神情不是特彆在意。

看得?出來,這裡人裡頭法力最高的就是賴文?武了,其他?的都是些添頭,

她不由得?再次感慨了一下,這個世界的玄學發展未免有些太過滯後。

不過也許也是環境使然。

畢竟這裡不像是她第二世的那個世界,到處都是鬼怪。

搖搖頭,將思緒都清空,林芋抬眼看向賴文?武:“賴大師這是何意?”

賴文?武咬咬牙道:“若你安分一點,不要上門,那還?能留你一條小命,現在怪就怪你自?己?多事吧!”

林芋詫異道:“怪我自?己?多事?那我覺得?要怪的話不如怪賴大師學藝不精,要不然怎麼能讓我找到這個地方呢。”

這話說的相?當清楚了。

林芋能找到這個地方,就是賴文?武的緣故。

其他?人埋怨的眼神不由得?落到了賴文?武的身上。

果然!

他?們家?最近和林芋有過接觸的,隻有賴文?武了。

剛才還?一副絕對?不是他?的問?題的模樣。

被這麼多人盯著,賴文?武如芒在背。

他?可背不起毀了他?們賴家?幾百年大業的鍋。

他?咬咬牙,將護身法器舉至身前:“閒話少說,既然你孤身來到這裡,應該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吧。”

林芋輕飄飄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法器:“所以賴大師是不想回答我的問?題,而且還?想將我留在這裡咯。”

賴文?武勾唇:“你知道就好,下輩子投胎記得?告訴自?己?不要這麼莽撞。”

“是嗎?”林芋也跟著勾起唇角,“我也有一句忠告要告訴你。”

賴文?武下意識道:“什麼?”

林芋笑笑:“下輩子投胎眼睛記得?擦亮一點,有點眼力見才能活得?久一點,哦不對?,賴大師可能沒有下輩子了哦。”

豢養鬼物本來不是什麼很重要的罪責,但是賴文?武他?驅使鬼物作惡,這個問?題可就大了。

而且他?的鬼有些不太正?常,這也是林芋找到這裡來的原因。

賴文?武已經不想再廢話了。

既然沒有和解的可能,何必浪費時間。

他?將法器舉至自?己?身前:“說起來,林大師的父母都還?在我的手上,你若是有什麼遺言的話,就趁現在說吧,我會轉告你的父母的。”

林芋掏出自?己?的符紙甩了甩道:“我的父母?賴大師是在說笑嗎?我在這方世界可沒有父母這種東西。”

賴文?武愣了一下:“你不是來找你的父母的?”

他?一直以為林芋來這裡是因為自?己?帶走?了她的父母的緣故。

但是現在聽?她的語氣,她似乎對?自?己?的父母不是特彆在意?

不過想想也是。

若是林芋和她的父母關係好的話,她的父母又怎麼會找到他?來對?付她呢。

林芋笑笑說道:“我的事情就不勞賴大師關心了,倒是賴大師你,你應該還?有妻兒吧,若是你有什麼遺言的話,我也可以幫你轉告哦。”

賴文?武立時不說話了。

大言不慚!

他?們這麼多人,而且還?是在他?們駐地的門口,裡頭甚至還?藏著兩頭鬼奴。

就算用人海戰術也可以輕易將她製服。

賴文?武冷哼一聲:“你也就隻能逞一逞口舌之?快了,來人,將鬼奴帶出來,將她拿下!”

說著他?暗中揮舞了一下手中法器,讓人將林芋的後路截斷。

可彆讓她跑了。

好在林芋一直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一點要跑的意思都沒有。

賴文?武心下暗暗鬆了口氣。

剛才林芋撒雷符撒的那麼乾脆,誰知道她的手上還?有沒有彆的寶貝。

萬一讓她跑了可就難辦了。

一想到馬上就可以把她拿下,賴文?武的臉上也露出了一點笑容:“放心吧,林大師,你的父母還?活著,等會我就帶你和他?們團聚。”

話音落下,幾個賴家?小輩驅使著兩隻鬼奴就出來了。

懸在半空的鬼奴散發著劇烈的惡臭,濃如實質的陰氣將兩鬼包裹,肉眼可見的比之?前被她打散的那隻厲害了不少,壓迫感十足。

林芋詫異道:“這鬼你們到底養了多少隻?每天應該要喂不少東西吧?”

賴文?武得?意道:“反正?你都要死了,我也不怕你知道,這鬼奴幾百年來,我賴家?總共也就養成二十一隻,我帶在身邊被你打散的那隻是最弱的,就算是這兩隻也不是最厲害的。”

林芋眨眨眼:“那最厲害的在哪裡呢?”

這點警惕心賴文?武還?是有的,他?繃起臉道:“這你就彆問?了,你就算知道了也沒用,你已經沒有以後了……”

林芋轉了轉眼珠,忽然道:“賴大師這麼自?信,看來不是在你們賴家?了,難道是在南塘山?”

南塘山是她回到這個世界以後,聽?到的最多的地方。

而且不止有一隻鬼告訴過她,南塘山有古怪。

如果賴家?真的有彆的養鬼的地方的話,那就隻能是南塘山了。

林芋也沒有證據,就是隨口那麼一猜。

賴文?武下意識便道:“你怎麼知道的?”

林芋愣了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哦,我原本是不知道的,賴大師這麼一說的話,我知道了。”

賴文?武聞言一哽。

行吧。

這林芋又多了一個必死的理由了。

賴文?武不再同她廢話。

說得?越多,他?泄露的信息就越多。

他?後退兩步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將人給我拿下!”

賴家?子侄回過神來,立刻驅使鬼奴上前,其他?人則手持各式法器將林芋團團圍住。

林芋不為所動:“賴大師不接著再聊一會嗎?我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你呢,”

賴文?武並?不理她,安穩地站在人群最後方。

林芋見賴文?武不回答,不由歎了口氣道:“既然賴大師不想回答的話,那就隻能換個彆的方式了。”

賴文?武心中冷笑。

果然還?是小年輕啊,真當自?己?能活著離開這裡呢。

他?催促道:“動作快點,我還?要回族裡彙報這兩日的事情。”

話音落下,兩隻惡鬼裹挾著濃鬱的陰氣直奔林芋而去。

其他?人都站在原地沒有動。

在他?們看來,兩隻鬼奴已經足以將林芋拿下。

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看住林芋的後路,不要讓她逃走?。

林芋仰頭看著奔向自?己?的惡鬼,那四處滴落的涎水讓她有些嫌棄的皺起了眉頭。

雖然這些涎水也都是陰氣所化,根本碰不到她的身上,但是看著就特彆的惡心。

大家?都是大鬼了,就不能收拾地乾淨一點嗎?

林芋反手從懷中摸出兩張烈陽符,一鬼一張扔了出去。

烈陽符至陽至純,對?付鬼怪雖然沒有雷符效果那麼好,但也是屬於前三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烈陽符可以將陰氣炙散,包括那些化作涎水的陰氣。

至少有點心理安慰吧。

兩隻鬼奴並?沒有將林芋放在眼裡。

不過是一個小小活人,有什麼好懼怕的。

賴文?武真當是越活越回去了,連這麼一個小年輕都要他?們兩個一起出手。

所以當那兩張符飛到他?們麵前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沒有要躲閃的意思。

他?們對?這些所謂玄師的符一點也看不上眼。

威力太弱了,不值一提。

還?有那些個賴家?人也是,若不是他?們在弱小之?時就被賴家?人拿走?了魂絲,他?們現在也不會甘願聽?他?們使喚。

兩鬼漠然地瞥了一眼飄動麵前的符紙,隨後齊齊張口,一口將符紙吞食。

符紙觸及陰氣,瞬間起效。

深入骨髓的灼痛自?內而外蔓延。

兩鬼對?視一眼,皆是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鬼力修習到他?們這種程度,尋常火符根本不能拿他?們怎麼樣的。

這人用的到底是什麼符?

隻是現在燒灼的疼痛占據了他?們全部的心緒,他?們根本分不出彆的心神來詢問?。

更何況這烈陽符燒灼的是他?們的陰氣,是他?們的心血,心痛之?餘,他?們根本沒有辦法維持在空中的身形,直接掉落在地。

賴家?人也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

他?們都已經在等著兩鬼將林芋拿下,自?己?去善後的。

結果現在被拿下的是他?們的鬼奴?

幾個小輩無措地轉頭看向賴文?武。

賴文?武心中的吃驚絲毫不比他?們少。

又是符,又是這種威力其大的符!

這林芋到底是何背景,憑什麼她手裡就有這麼多好東西!

可是眼饞歸眼饞,賴文?武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若是放了林芋離開,那才是最大的麻煩。

他?隻得?揚聲喊道:“發什麼呆呢,還?不趕緊上去幫忙,把她給我拿下!”

賴家?人聽?完,一個個舉著手中的武器法器嗷嗷叫著衝了上去。

林芋嫌他?們吵鬨,在口袋裡摸了摸,一遝畫出來玩的金劍符被她扔了出去。

符紙騰空,化作一柄柄小劍,直指眾人,將林芋護在了最中間的位置。

林芋好心提醒了一句:“不要再往前了,越線的話,受傷可得?怨你們自?己?了。”

賴家?人愣在原地。

這又是什麼符,他?們怎麼沒見過?

所有人都遲疑著回頭看向賴文?武。

賴文?武翻了個白眼:“都看我乾什麼?把她拿下!”

難怪之?前賴興昌他?們對?林芋手底下的東西如此眼饞。

這要放他?身上,他?也饞啊!

其他?賴家?人中存有這份心思的不在少數,見那些化作小劍符紙並?沒有其他?的動作,一個個再次舉著武器嗷嗷叫著衝了過去。

就在幾人越過那小劍的一瞬間,原本漂浮在空中的小劍忽然垂直降落,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直奔那些賴家?人而去。

原本就心存警惕的人見小劍有了動作,立時後退,那柄劍便停留在了原地。

可是這賴家?人之?中不乏貪心之?人。

他?們眼中隻有林芋,滿腦子都是拿下她之?後,她手中的符就都是他?們的了,絲毫沒有將那些小劍放在眼裡。

見那柄小劍飛至自?己?身前,他?們拿起手中的武器便要抵抗。

可是那柄劍看著雖小,威力卻是無窮,僅僅隻是簡單接觸,就讓那些人橫飛出去。

隻是一瞬間,場內還?站著的人就隻剩下一半了。

賴文?武心下大驚。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這些小輩肯定不會是林芋的對?手,但是如此輕易就被打敗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

至少得?有一個抵抗的模樣吧。

見那些還?站著的人都呆愣著不動,賴文?武沉聲道:“都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動手,都要我催嗎,還?有你們兩個,不就是小小火符,就這麼難捱?”

兩隻鬼奴躲在暗處,滿腹痛楚。

什麼小小火符,他?自?己?見識過嗎。

要是尋常火符哪裡至於到這種程度。

感受著被炙散的陰氣和腹腔的灼痛,兩隻鬼奴的表情都很難看。

隻是一張符就這樣了,看她先前撒符的手筆,誰知道她手裡還?會不會有其他?的。

迫於自?己?的小命,兩隻鬼奴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他?們養身那麼多年,好不容易養出這點修為,可不是為了來當炮灰的。

賴文?武也看出了他?們的退縮之?意。

果然是廢物,這麼多年喂了他?們這麼多的魂,現在連這麼個小年輕都打不了。

他?催促道:“你們兩個趕緊的,彆心疼你們的那些個陰氣了,吃了她不就補回來了?”

兩鬼一聽?,恍然大悟。

對?哦。

這個女的看著修為就不低,吃了她的魂,絕對?比那些個普通人的魂要補。

那他?們現在損失的陰氣就可以都補回來了。

這麼一想,兩隻鬼的士氣一下子又振作起來。

看著他?們兩個的反應,賴文?武心中冷笑。

兩個白癡。

當鬼那麼多年,連腦子都退化了。

不過也還?好,就是因為沒腦子才好掌控。

沒看他?三言兩語一頓哄騙,他?們就又衝上去了嗎。

林芋仰頭看著再次飄到自?己?身前的兩隻惡鬼,眼神平靜無波。

本來是留著他?們兩個還?有用,所以隻用了烈陽符,但是既然賴文?武說他?們家?還?有很多,那就沒所謂了,這兩隻不聽?話就直接處理掉吧。

兩鬼一直盯著她手中的動靜。

見她沒再去取符,而是摸著自?己?的手鏈,心下不由大定。

那種符一看就是寶貝,說不定已經用完了。

這樣的話,那他?們還?有什麼好怕的?

一想到吃了她就可以大補,兩鬼的膽氣就大盛,飛撲上前。

林芋靜靜地看著他?們的動作,即便是他?們飛到自?己?麵前了也沒有反應。

兩鬼心中歡喜,賴文?武也是如此。

在他?看來,林芋可以抵抗住他?們的鬼奴,就是因為她手中的符籙。

現在她符籙都還?沒有使出來就被兩鬼近身,那自?然死定了。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林芋的口袋,隻希望她的符還?有剩一些吧,他?可太饞了。

隻是賴文?武並?沒有高興多久,思緒就被兩聲足以震破他?心神的慘叫打斷。

一道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金光正?繞著兩鬼不斷地轉著圈。

一旦他?們想要前進或者?後退,就會碰到那些金光。

他?們兩個就這麼懸浮在林芋的麵前,動彈不得?。

兩鬼的感受最為深刻,看得?也最為真切。

這金光是從林芋的手腕上飛出來的,比之?先前她扔出來的那奇奇怪怪的火符威力隻高不低。

他?們兩個就算是沒有碰到那金光,隻是單純地困在這中間,也有種被炙烤的感覺。

雖說沒有那火符那麼的猛烈,但是誰知道這金光什麼時候才能散去。

他?們兩個就算是磨也能被磨死。

兩鬼這下是真的害怕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

陰氣一旦被驅淨,他?們就不複存在了,連投胎都沒有辦法。

兩鬼忍不住開口道:“大人饒命,我等也隻是聽?命行事,請大人高抬貴手啊!”

林芋還?沒有說話,賴文?武差點被氣暈。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破爛東西,居然還?敢求饒!

這丟的可是他?們賴家?的臉啊。

他?衝到兩名小輩身邊,一把搶過二人手中的魂絲,隨後以秘法驅使。

兩鬼原本還?在求饒,瞬間便失去了自?己?的意識,隨後渾身陰氣大漲,氣勢滔天。

賴家?人敢養鬼自?然不怕這些鬼物反水。

他?們手握這些鬼奴的魂絲,想要他?們生就生,想要他?們死就死。

林芋的神情這才有了些許的變化。

她詫異地看向遠處人群後的賴文?武。

看來賴家?的秘密比她想象的還?要更多一些。

連提取魂絲這種辦法都有。

看看時間,已經耽擱許久,都快要吃午飯了,林芋不再磨蹭。

她一邊掐訣,一邊口中念念有詞,隨後右手一揮,一張泛著金光的彌天大網憑空出現,兜頭就往那兩隻鬼奴的頭上罩去。

兩鬼現在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思想,全憑賴文?武控製,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就這樣被網住了。

等到賴文?武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網口已經收緊,任憑他?操控那兩隻鬼奴如何掙紮都沒辦法逃脫。

賴文?武心神俱震。

在與林芋動過手之?後,他?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

他?手上最大的依仗就是駐地的這兩隻鬼奴。

現在好了。

連這兩隻鬼奴都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

就這兩天,折損在他?手中的鬼奴已經有三隻。

賴文?武心中是又驚又怕,驚的是這林芋為什麼會這般厲害,怕的是等會回了族中必定少不了責罰。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十分清晰明?了。

這族中這責罰就算再厲害,也不至於要了他?性命。

但是這林芋可就不一定了。

之?前他?就聽?說這林芋還?會養鬼。

也不知道異情局那群人是怎麼辦事的。

憑什麼林芋就可以養鬼,其他?人就不行。

但是由此也可知道林芋不像是尋常的那些玄師。

那些人看在賴家?的麵子上,就算是想要對?他?動手也得?掂量幾分,但是林芋就不一樣了,賴文?武覺得?她應該不會顧及這些。

他?沒準真的會死在這裡。

一想到這個賴文?武就心跳如鼓。

他?已經顧不上那兩隻鬼奴和倒在地上的那些賴家?小輩了。

賴文?武不住地往兩側的林子看去,試圖尋找一條合適的逃跑路線來。

現在這裡人還?挺多的,他?要是趁現在跑了,林芋說不定根本注意不到他?。

看了一眼那兩隻還?被兜在網中的鬼奴,賴文?武眼中閃過幾分心疼,隨後咬緊牙關下達了一個指令。

兩隻鬼奴渾身一顫,身上的陰氣忽然不再四散,而是收回了體內。

林芋察覺異狀,微微蹙眉,下意識看了一眼人群外的賴文?武。

賴文?武一臉平靜地站在那裡,但是眼底的瘋狂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

隨後林芋便知道賴文?武眼底的瘋狂從何而來了。

他?居然想要驅使那兩隻鬼奴自?爆。

如果隻是單單為了對?付她也就算了。

但是這裡更多的是他?們賴家?的小輩吧。

到時候死傷更多的是他?們自?己?人不是嗎。

林芋有些不能理解。

但是自?爆是個不可逆的過程,既然賴文?武已經下達了這個指令,那就說明?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幸好她出門的時候沒有帶徐康和月月。

林芋從口袋裡摸出四張符紙,屈指一彈,符紙激射而出,落於她腳邊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隨後金光一閃,結界已成。

那些賴家?的小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隻知道林芋的舉止有些奇怪。

他?們下意識回頭去看賴文?武,缺見賴文?武同林芋一般,從口袋裡摸出護身的法器,將自?己?兜頭兜臉護住。

賴家?小輩們這才發現了不對?勁,他?們也學著賴文?武一般掏出自?己?護身法器。

可是已經晚了。

極度收縮的陰氣自?二鬼身上炸開,無形的震波蔓延開來,所有人都被那股氣浪掀翻,連帶著周圍那些有一人環抱那麼粗的大樹都攔腰折斷。

當然,最嚴重的是那些逸散開來的陰氣。

原本綠意盎然的樹林瞬間成了一片死地。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整個林子裡還?站著的人就隻剩下林芋和賴文?武了。

賴文?武哪裡想得?到這最後的殺招居然都沒辦法奈何林芋。

他?收起手邊的東西就想要跑。

林芋早就在盯著他?了。

實在是這裡還?站著的人就他?們兩個,想不注意到也難。

見賴文?武想跑,林芋抬手往自?己?身上拍了一張符,隨後提氣輕身,一個踏步之?後,身形一閃就落在了賴文?武逃亡的前路上。

賴文?武被這突然出現的身影嚇了一跳。

待他?發現那身影就是林芋之?後,心中的驚怒已經到達了極點,他?下意識取過腰間的桃木劍就往林芋腦袋砍去。

林芋不躲不閃,抬腳一踹,賴文?武就徑直倒飛出去,一直撞到一棵攔腰折斷的大樹才停下來,嘔出一口鮮血。

這下場內還?站著的人就隻剩下林芋了。

林芋緩緩踏步來到賴文?武麵前,笑笑問?道:“賴大師走?這麼急做什麼?我還?有問?題沒問?呢。”

賴文?武捂著悶痛的肚子,目光緊緊盯著林芋並?不說話。

林芋並?不在意,繼續說道:“說起來還?想去你們賴家?做做客呢,賴大師這般看我做什麼?對?了,你說我要是把你當做禮物帶過去的話,你們家?主會不會比較歡迎我一點?”

賴文?武:……

拿他?當禮物?

虧這個林芋想得?出來!

他?想要說話,可是內腑氣血翻湧,一張口便是咳嗽,間雜著血沫噴出口來。

林芋擺擺手:“賴大師歇著點吧,彆等會我還?沒把你送回去你就斷氣了,到時候我要怎麼和你們家?家?主解釋呢。”

賴文?武怒瞪林芋,口中是驚天動地的咳嗽。

林芋聽?了心煩,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白紙,隨手折了折,然後掏出符筆點了眼,隨後隨手一拋,白紙落地變大,成了一個小人,乖乖立在林芋麵前。

林芋擺擺手:“去把人綁起來,等會帶走?。”

小人點點頭,就地取材,在邊上取了根兩米多長?的藤蔓,將賴文?武捆了個嚴嚴實實。

看著一片狼藉的林子,和由遠及近的警笛聲,林芋淡定地往自?己?和賴文?武身上拍了張隱身符,便信步離開了這裡。

在回去的路上順便還?給玄清打了個電話,通知了他?一下這邊發生的事情。

到底是鬼奴自?爆的地方,還?有那麼多殘留的陰氣,尋常人要是待久了對?身體不好。

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處理比較好。

玄清一臉懵。

他?早上才通知了大師關於藍家?人的事情,那會林芋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還?以為人家?不在意呢,結果現在跑過去了?

難道他?理解錯了?

玄清問?了一句:“那藍家?人呢?他?們還?好嗎?”

林芋正?在路邊等計程車:“啊?藍家?人?不知道啊,我沒看到,先告訴你一聲,那個賴文?武被我帶走?了,我有點事情找他?。”

“額……”玄清有些摸不著頭腦。

所以林大師到底是去做什麼的?

林芋催促道:“好了,我車來了,你趕緊去處理一下,彆讓普通人在那裡待太久了。”

玄清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應下:“那我先掛了,有情況我再給您打電話。”

第110章

林芋回到?家?中,徐康殷勤地迎了上來:“大師,您回來了!”

林芋點點頭?:“找個地方把他關起來先,等會我有問題要問他。”

徐康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大師經常帶人回來。

既然要讓他關起來,那必定就是個壞的。

既然是個壞的,那就不用?客氣了。

徐康一推賴文武的肩膀:“沒聽到?嗎?趕緊走!”

賴文武被他這麼一推,本就受傷的心肺又是一陣劇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徐康手一顫:“不是,我也沒用?力啊,這人這麼嬌氣的?”

林芋沒回答,而是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跡,嫌棄地道:“自己打掃乾淨。”

見林芋似乎沒有生氣,徐康膽子?又大了一些:“好的大師,我馬上就打掃,你,走快點,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賴文武心中萬分訝異。

他當然看得出來,林芋和這鬼之間並無聯係。

所以這林芋的養鬼就是放這鬼在自己家?中自由進出?

她就不怕這鬼跑了?

還有這鬼也是,就這麼任由林芋使喚自己?

賴文武帶著滿腹的疑惑,被徐康趕去了地下室。

玄清那邊的訝異也絲毫不比賴文武少。

接到?林芋的電話?之後?,他第一時間通知相關部?門將那群普通人遣散,自己親自帶隊接手。

等到?他趕到?那片樹林才知道那裡?的戰況有多激烈。

說是屍橫遍野都?不為過。

那群被鬼奴炸傷的賴家?小輩一個都?沒能逃脫,全都?交待在了這裡?。

散發?著絲絲陰寒的陰氣在此地盤踞。

玄清不敢耽擱,帶著人將附近仔仔細細搜尋一番,成功找到?了賴家?在這裡?的駐地入口。

將這裡?的情況大致摸清之後?,他將善後?工作交給同僚,自己則親自趕往林芋家?中彙報今日的發?現。

“林大師,這是我在那賴家?駐地發?現的。”

說著,他將手中儲魂寶器中存放的殘魂放出。

林芋抬眼看去,居然是個眼熟的人。

月月在一旁驚呼道:“是小紅誒,居然真的找到?了!”

玄清也是認得小紅的,之前林芋為了給小紅找她的家?人,曾經讓玄清幫過忙。

所以在那賴家?駐地發?現小紅的殘魂時,他第一時間收了起?來。

林芋眉眼彎彎:“多謝道長,這個我確實很需要。”

玄清點點頭?:“不用?謝。”

說著他將儲魂寶器扔了出去,月月手忙腳亂接過,將小紅的殘魂收了起?來。

殘魂沒有自主意識,要是不小心一點的話?,怕是又要走丟。

見月月將殘魂收好,玄清又將駐地裡?的情況大致同林芋說了一聲。

林芋不是很感興趣地點了點頭?:“這些事情就全都?交給道長來處理吧。”

要說那駐地的情況,估計沒有人比賴文武更清楚了。

更何況那隻是一個小駐地,真正的大本營還在南塘山,所以了不了解的,也不重要了。

她遲早是要往南塘山走一趟的。

隻是林芋也沒想到?那一天來的這麼快。

自那日抓到?賴文武已經過去快要一個星期的時間。

玄清將小紅的殘魂送回來之後?,很快又走了。

雖然那個駐地對於林芋來說不是很重要,但是對玄清來說不是這樣。

起?碼那駐地裡?麵存在的魂池就說明賴家?人肯定不懷好意。

隻是等他帶人來到?賴家?的時候,整個賴家?已經人去樓空。

他們已經全都?跑了,連根毛都?沒剩下。

沒辦法,他隻能去求助林芋。

林芋隻跟他說了一個地點。

南塘山。

據說賴家?人有個秘密基地在南塘山裡?邊。

但是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林芋也不知道,她也還沒去過。

林芋不急著去,她需要準備一番。

但是玄清不一樣啊。

他上頭?還有人呢。

在得知賴家?在背地裡?乾這些壞事的時候,上頭?就下了死命令,讓玄清帶人早點將賴家?一眾捉拿歸案。

玄清沒有辦法,在簡單準備了一番之後?,便帶著一行二十多個人進了南塘山。

這一去就再沒了消息。

之後?異情局又派了幾隊人進去,都?是一樣的結果,進去之後?就再沒了消息。

異情局的人這才意識到?不對。

賴家?人謀劃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準備。

他們這般莽莽撞撞地進去,怕不是送羊入虎口。

可是要讓他們想辦法的話?,他們也確實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們之前從?來沒有注意到?過南塘山。

隻知道南塘山迷霧重重,後?麵還連著十萬大山,平日裡?多的是人進山徒步。

當然,他們也隻是在外圍摸索,嫌少有人入那深山。

可是現在這事情一出,連外圍都?去不了了。

不僅是玄清等人陷在了其中,還有不少登山人也迷失在了南塘山,連帶著那些搜救人員也一起?失蹤,整個南塘山可以說是已經亂作一團。

玄京是最著急的那個。

他和玄清的關係很好,隻是玄清平日裡?就很忙,十多天聯係不上都?是常有的事情,他一直不知道玄清失蹤了。

直到?陷在南塘山的人越來越多,他才知道玄清也在其中。

玄京沒什麼大的本事,他當然不敢親自去找,他第一時間就來找了林芋。

林芋這才知道玄清出事了。

她也沒有料到?這一遭。

她一直以為玄清若是想要進南塘山探尋的話?,應該會來通知她一聲的。

誰知道他居然不聲不響就進去了。

林芋歎了口氣,起?身道:“那我們走吧,對了,徐康,把賴文武帶過來吧。”

玄京有些懵。

雖然他不認識賴文武是誰,但是如果他姓賴的話??

不會就是那個姓賴的吧?

眼看徐康已經把人帶上來了,玄京瞪著眼睛看了一會。

嗯。

不認識。

不過這人怎麼走路東倒西歪的,跟喝醉了似的?

玄京暗搓搓地問林芋:“大師,您要帶他去嗎?”

林芋笑?笑?:“對啊,他可是我給那賴家?家?主帶的禮物?,他不去怎麼行。”

玄京閉嘴了。

雖然他還是不知道這賴文武是何許人也。

但是既然林大師說是帶給那賴家?家?主的,那必定就是相關人士了。

說不定是拿來做人質的呢。

還是大師準備充足。

玄京默默後?退兩步,打算目送林芋離去。

誰知林芋轉頭?看了他一眼:“你愣著乾什麼,開車啊。”

玄京愣了一下:“我也要去?”

林芋點頭?:“當然,要不然我怎麼去南塘山。”

“那他呢?”玄京指著徐康道。

林芋瞥了徐康一眼:“他不去。”

那南塘山如今已經是賴家?的地界。

雖說她已經審訊過賴文武一番,大致情況已經有所了解,但還是有些不保險。

徐康作為一隻小鬼還是不要牽扯其中了。

玄京到?底還是個活人,她多給一點護身符的話?,還是能護住一時三刻的。

徐康本來以為自己是要去的。

畢竟還有一個賴文武要帶過去,總不能讓大師自己親自搬人,他還能順便看看熱鬨。

大師鬥法肯定很好看。

這會聽到?林芋說自己不能去,麵上難掩失望。

但是他向來聽話?。

尤其是林芋的話?。

所以他沒有過多猶豫就將賴文武推到?了玄京的身上:“交給你了,道長。”

玄京還是一臉懵,但是到?底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扛著賴文武跟著林芋一起?來到?了自己的車旁。

路上,玄京還是有些不放心:“大師,咱們就兩個人嗎?要不要聯係一下世家?聯盟的人,賴家?人的人鬨出這樣的事情,世家?聯盟的人也有責任的吧。”

林芋閉目養神:“不必。”

來一個是一個累贅,來一群是一群累贅,沒什麼用?處。

玄京見林芋態度堅決,一副不想再說話?的樣子?,隻得按下心思?。

不多時,林芋的電話?響起?,是蘇錦打來的。

按下接通,那邊響起?蘇錦的聲音,他有些著急:“大師,您有空嗎?我有事情找您幫忙。”

林芋沉吟片刻,說道:“是有點事情要忙,不過你可以先說。”

蘇錦忙道:“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的朋友,那次您在我家?見過的,叫宋慧怡的那個。”

林芋點了下頭?:“記得,她怎麼了?”

蘇錦苦笑?一聲道:“您之前不是說讓她不要靠近水嗎?這段時間她一直很謹慎,我們也不怎麼約她出來玩,但是她還是出事了,她失蹤了。”

林芋皺了下眉:“失蹤?知道在哪失蹤的嗎?”

蘇錦趕緊說道:“知道,因為我們這群人都?知道她不要近水,她自己也很小心,所以這次她是跟著她朋友一起?爬山野營去了,誰知道還是出事了,他們那一群人都?聯係不上了。”

林芋若有所思?:“爬山?哪裡?的山?”

蘇錦語速飛快:“南塘山,而且似乎出事的不止他們一群人,還有好些人都?說在南塘山失蹤了,現在警方已經將那片都?給封鎖,不讓人進去了,我們也沒有辦法,隻能來求助大師了。”

林芋點點頭?:“如果是南塘山的話?,你不用?急,我現在有事要去那裡?一趟,會幫你看看有沒有宋慧怡的蹤跡。”

蘇錦心中一喜:“大師要去南塘山?那再好不過了,這件事情就拜托大師您了。”

掛了電話?,林芋繼續閉目養神,玄京識趣地沒有說話?,默默將車速拉到?最快。

兩個小時後?,車子?在一條小道旁停了下來,前麵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一名?身穿製服的人走了上來:“南塘山已經封鎖,不要再往裡?走了,你們回去吧。”

玄京搖下車窗,正想跟人說讓人通融一下,放他們進去找人,卻忽然驚呼道:“王哥,你怎麼在這裡?。”

那被稱作王哥的人是玄清的同事,也是異情局的人。

他這才認出玄京,不由皺眉道:“玄京?你來這裡?做什麼?不會是來找玄清的吧?胡鬨!彆在這裡?湊熱鬨,趕緊回去!”

玄京苦笑?道:“我哪敢啊,我這是搬救兵來了,王哥你行行好,放我和大師進去吧,大師肯定有辦法找到?師弟的。”

“大師?”王哥皺眉往副駕駛看了一眼。

副駕駛上麵綁著的是賴文武。

因他被林芋審訊的時候不老?實交代,林芋沒什麼耐性,便直接用?了搜魂的術法,現在賴文武的神智已經不太行了。

這會王哥看他,他也抬頭?看過去,露出一個嘿嘿的傻笑?。

王哥:……

“你開什麼玩笑?呢,這算哪門子?的大師,趕緊回去,彆湊熱鬨,等會你也聯係不上了!”

玄京趕緊解釋道:“你看錯了,這是賴家?的人,大師要帶進去的,大師在後?排坐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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