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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林芋要被賴興昌帶走的話?,他當然要跟上。

但是現在賴興昌被趕走了,當然就沒他什麼事了。

而?且雖然林芋養鬼,但是她的鬼看起來沒什麼太大的危害。

更何況還有玄京跟著她。

雖說玄京和他們不是一個體係的,但是玄京知道那些鬼的存在,還放任她如此的話?,就說明?林芋在官方那邊是掛了號的。

章銘澤可以理解太清觀那邊為什麼沒有暴露林芋的存在。

如果是他們家第一個發現林芋的話?,肯定也不會爆出來。

林芋太神秘了。

沒人知道她會的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裡來的。

像她這樣的人才,放在哪裡都?是人人爭搶的存在。

林芋不知他心中所想。

她今天才認識的章銘澤。

而?且他還是跟著藍家那群人上門來的。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章銘澤,而?後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孫玉珍一家三口一聽,這會也不哭了,兩人一鬼一起轉頭盯著章銘澤看。

章銘澤被他們盯得頭皮發麻。

他輕咳一聲道:“這……既然賴家人都?已?經?走了,那我自然也該早點回去,他們現在沒辦法將?您帶走,但是應該會去聯盟那邊彙報您的存在,現在他們那麼多人受傷,如果上麵聽信了他們的話?,沒準會來找您的麻煩。”

他可不想看到聯盟的人和林芋站在對?立麵。

他得趕緊回去通知族人,順便也要去聯盟那邊一樣,至少不能?讓賴家人在那裡顛倒黑白。

林芋點了下頭,忽然有些好奇:“剛才我就想問了,你們一直說的聯盟聯盟是什麼?”

先前賴興昌他們幾個還在的時?候就一直說這個聯盟了。

這會人都?走了她才有機會問。

章銘澤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門口的玄京。

他不是一直跟著林芋的嗎?怎麼會連他們三大家族的聯盟都?不知道?

玄京也有些呆滯。

他雖然認識林芋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林芋平時?除了擺擺攤就是窩在家裡畫符,她似乎對?外麵什麼事情都?不關心,他自然也沒什麼機會提起。

他和林芋最大的交集大概就是定期購置符籙了。

玄京撓撓頭道:“那個,我還沒和林大師提過你們。”

章銘澤:……

好吧。

這倒是他未曾設想過的。

章銘澤思考了一下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為了方便管轄那些閒散玄師,我們三大家族牽頭組了個聯盟。”

林芋有些好奇:“三大家族?”

章銘澤點頭:“章家擅符,賴家擅傀儡,李家擅風水,另外還有一些小家族依托於我們,組成的聯盟。”

其?實這個聯盟更重要的目的是抵製官方的滲入。

他們這些家族大多流傳多年,有一套自己的行為準則,他們都?不喜歡外人來插手,所以組了這個聯盟。

至於那些閒散的玄師,他們可以選擇加入他們的聯盟,也可以選擇加入官方的那群人。

總之,這些閒散玄師從來都?不是重點,他們都?是為了自己而?已?。

當然,也不是聯盟的每一個人都?不願意和官方交好。

像他們家就還好,和太清觀這些官方機構關係還算和緩。

林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所以剛剛那幾個人就是賴家的人?”

章銘澤尷尬點頭:“雖然他們家和我們家是一個聯盟的,但是上頭對?於我們私下的行事不會過多乾涉,尤其?是家族內部的事情,隻?有報到他們麵前他們才會管。”

隻?希望大師不會搞連坐那一套。

他們家和賴家那一群人真的沒關係啊喂!

林芋關心的當然不是這個。

她眨巴兩下眼睛,十分友好地問道:“那按照你的意思,你們家和那賴家應該認識很久了吧?”

章銘澤點點頭。

不僅認識,還是半個對?頭呢!

屬於是誰看誰都?不順眼那種。

林芋笑?眯了眼睛:“那正好,你給我說說那個賴興昌的情況吧。”

正好,她現在可對?這個賴興昌好奇的很。

章銘澤還以為是林芋擔心賴興昌這次狼狽而?歸,回頭過來找茬,趕緊打保證:“林大師您放心,等會回去我就先去聯盟一趟將?他們做的事情做個彙報,保證不會影響到您這邊。”

林芋:……

她問的又不是這個。

她現在巴不得賴興昌回頭來找她呢。

當然,最好是找個僻靜的地方。

方便下黑手的那種。

林芋歎口氣:“我就是想確認一下,好做些防範。”

說著,她還看了一眼旁邊的月月。

剩下的話?她沒有多說。

未儘之言,自然有章銘澤的腦子給她補足。

果不其?然,跟著看了一眼月月之後,章銘澤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確實。

他也許不用擔心林大師,但是這隻?女鬼卻沒辦法不擔心。

在賴興昌那樣的高階玄師麵前,月月這種小鬼自然是一點也不夠看。

他明?白林芋的擔憂。

隻?是他到底不是賴家人,更何況他們章家和賴家的關係本就一般,所以了解的也不是太多。

聽完章銘澤的敘述,林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所以賴興昌是賴家家主最小的弟弟,你也不知道他那噬靈符是從哪裡學來的。”

章銘澤點頭:“此前我們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

就像那張止血符一樣。

林芋點了下頭。

先前賴興昌並不知道他複原的噬靈符是錯誤的,說明?他複原才沒多久。

今天也許是他第一次用那個符紋,那章銘澤他們未曾見過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芋思考片刻,看向章銘澤:“你是說你們家和他們家也不是很對?付是吧?”

章銘澤艱難點頭:“可以這麼說。”

主要是有的時?候賴家人的行事風格,他們不是很能?接受。

就比如今天的事情。

他們是做不到像賴家人這般顛倒黑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們幾個家族雖說是聯盟,但是平時?的交集也真的不多,所以大部分時?間睜隻?眼閉隻?眼也還能?忍。

林芋看著章銘澤,露出一個笑?容:“那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嗎?”

章銘澤點頭:“您說就是。”

林芋:“我需要知道賴興昌的動向。”

章銘澤以為林芋擔心月月一家子的安危,自然滿口答應:“我儘力,林大師您也不用太擔心,我回去會儘快上報,聯盟不會被他們蒙蔽,您放寬心就好。”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月月,壓低聲音道:“不過林大師,這紙人鬼您還是勸勸她早日下去投胎吧,這一直在陽間逗留也不是事啊。”

林芋笑?了一下。

她對?鬼的存在的看法是,順其?自然就好。

想投胎就投胎,不想投胎就不投胎。

當然,如果要在陽間搗亂的話?,她還是會順手處理的。

但是這種事情沒必要讓章銘澤知道。

她從口袋摸出一遝符,塞到章銘澤手中:“這算是給你的定金吧,都?是一些常用的符籙,當然,比你們用的那些要好一些,哦對?了,止血符也有,隻?不過不是很多。”

章銘澤下意識低頭。

他的手裡抓著厚厚一遝黃符,粗略估計有個幾十張吧。

其?中大部分是雷符。

想到先前自己用過的那張雷符的威力,章銘澤就覺得有些暈。

這……他這手中的一遝符,林大師知道價值幾何嗎?

還有那幾張火符。

能?和雷符放在一起拿出來,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還有那七八張止血符。

章銘澤手都?在抖了。

他這什麼都?還沒做,林大師就這麼大手大腳了?

林芋看出章銘澤似乎有些不安,徑直道:“安心收著吧,以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們幫忙。”

章銘澤:……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可以幫上她的。

不過既然林芋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不會拒絕。

有錢不賺是傻瓜!

章銘澤一把將?符都?揣到懷裡:“那便多謝大師了,有事您儘管吩咐。”

林芋擺擺手:“幫我留心賴興昌就行。”

章銘澤點頭:“那我就先回聯盟那邊了,賴興昌他們應該也往那邊去了。”

說完,他給林芋留了個聯係方式便帶著章茗卉快步離去。

目送二人離去,林芋轉頭看向一旁的孫玉珍一家三口:“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好,但是我建議你們還是不要再?住在這裡了。”

雖說她並不怕賴興昌,但是月月不行。

賴興昌那樣的玄師想要對?付一隻?鬼還是簡簡單單的。

她也不知道賴興昌什麼時?候會回來。

如果他來這裡找不到她,也許會拿月月一家三口開刀也說不定。

這可不是林芋想見到的事情。

孫玉珍有些沉默。

這件事情剛剛在屋裡的時?候她就已?經?想過了。

找上月月的那群人目標很明?確。

他們就是為了月月的這個軀殼來的。

那群人凶狠的模樣,她現在還曆曆在目。

她根本無?法在那些人麵前護住月月。

如果不是林大師來得及時?,月月可能?連投胎下輩子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是孫玉珍完全?沒有想過的結果。

她一直以為月月可以安安穩穩地和他們呆在一起,直到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去投胎的。

孫玉珍無?法想象,萬一下一次他們還遇到這樣的事情她該怎麼辦。

這次她們還有林芋來救,但是下次呢。

萬一下次林芋來不了或者林芋來的不及時?呢。

她無?法想象女兒在自己麵前魂飛魄散的場麵。

孫玉珍怕自己會瘋。

想到這裡,孫玉珍咬咬牙,轉頭看向林芋:“林大師,您送月月去投胎吧!”

月月震驚地看向孫玉珍:“媽,你……”

孫玉珍摸著她的腦袋,擠出一個笑?容道:“乖月月,媽也舍不得你,但是人鬼殊途,你留在這裡太危險。”

月月頓時?沉默下來。

她知道母親擔心的是什麼。

那賴家兄弟倆就是因為她外出撞見他們,這才將?他們引到家裡來的。

現在那些人知道了她的存在,雖然現在暫時?退去,但是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卷土重來。

天知道剛剛母親幫她擋那張雷符的時?候她有多害怕。

她害怕因為自己害了家裡人。

如果她不在的話?,就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的父母也必定可以安安穩穩地活下去,不用這般提心吊膽。

孫玉珍摟著月月,滿臉淚痕:“月月聽話?,媽媽也舍不得你,但是你留在這裡太危險了,那些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媽媽不想看著你魂飛魄散。”

女兒能?去投胎至少比魂飛魄散,連下輩子都?沒有了要好。

月月這才知道母親是因為擔心自己。

她悶頭鑽進母親的懷裡,痛哭出聲。

她隻?想陪著父母好好安度晚年,為什麼這麼難?

李長明?也懂得妻子的意思。

其?實這幾個月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女兒過世那麼多年,居然還能?回來陪他們,這已?經?是撿來的好運了。

現在當然不能?因為他們的一己私欲拖累女兒的下輩子。

這幾個月的相處已?經?足夠了。

他上前摟住妻女:“月月,你放心去吧,不用擔心爸爸媽媽,我們會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說著說著,他也痛哭出聲。

道理他都?懂,但是他還是舍不得女兒。

玄京站在一旁,那邊一家三口抱頭痛哭,他的眼淚也跟著嘩嘩流。

太感人了。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莫過於此。

但是他很有理智,他不能?插手。

如果不是林大師橫插一腳,他肯定也是要勸人趕緊下去投胎的。

第87章

也許是顧及到林芋還在等待,很快孫玉珍便拉著月月來到她麵前:“林大師,我們決定好了,您送月月離開吧。”

林芋沉默片刻:“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孫玉珍的眼淚刷的一下又流了下來。

如果不是情況所迫,她怎麼會願意和女兒分開。

但事實就是女兒就此去投胎會更安全?一些。

孫玉珍忍痛點頭。

林芋有些不忍:“其實你們隻?要不被賴興昌他們找到就可以了,我可以給你們準備一批護身符籙,你們自行找個僻靜的地方?小心住著就行。”

月月頓時有些心動。

她先前也看到了,林芋的符有奇效。

但是孫玉珍堅決搖頭。

她知道林大師很厲害,她給的護身符籙肯定也是好東西。

但即便是那?樣也不能百分百保證月月的安全?。

她不敢冒這個風險。

孫玉珍深吸口氣?,堅定地道:“放心吧林大師,待月月走之?後?,我和長明就會搬家,我們兩個會帶著月月回老家,您不用擔心我們。”

月月不舍地拉著她:“媽……”

孫玉珍反手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我們不能保證沒有彆的人找上你,聽媽媽的話,你已經陪我們夠久了,現在就安心地去吧。”

月月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

任何意外都?是她們無法承受的。

她隻?能沉默。

林芋歎了口氣?:“你們決定好了嗎?”

孫玉珍和身邊的李長明對視一眼,二人堅定點頭:“決定好了。”

“行。”林芋留了一個地址給孫玉珍,“隻?要你們自己不會後?悔就行,等你們徹底準備好了,就到這裡?來找我吧,你們可以送她最後?一程。”

孫玉珍含淚躬身:“謝謝大師。”

另一邊,因著止血符的存在,章銘澤沒有去看醫生,而是第一時間趕回了家。

一進?門就撞見了正要出門的父親。

看到章銘澤腰側的血跡,章彥文有些詫異:“你這是怎麼了,受傷了?”

章銘澤哪裡?顧得上說這個,立刻將林芋給的止血符交到章彥文手上:“爸,你快看看這個。”

章彥文是章家家主?,整個家族的製符水平就數他最高?,平日裡?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研究那?些個失傳的符籙。

這會止血符一遞到他手上,立刻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研究了一會,沒看出什麼名?堂來,抬頭問章銘澤:“這符你哪來的?什麼功效?”

章銘澤語速飛快:“這是一張治療符,給我的人說這符可以鎮痛止血,功效我也已經試過了,十分完美。”

說著,他掀起破碎的衣擺,將自己的傷口露給章彥文看。

章彥文瞪大雙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章銘澤的傷口。

這傷口可不簡單,更主?要的是,他可以看出來這是新傷,還未開始愈合。

看這傷口的崩裂程度可不得了。

可是章銘澤這會就站在他麵前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話,時不時地還拍拍自己的傷口,連表情都?不帶變一下的。

章彥文驚了:“真這麼厲害?”

章銘澤點點頭,順便將雷符和火符也遞了過去:“雷符我也試過一張,比我們畫的威力大很多,火符我沒試過,但是我看她用過,看起來也是有一點古怪,不是尋常火符的樣子。”

“等會等會。”章彥文已經被章銘澤掏出來的一張又一張符籙給弄暈了,他按下章銘澤的手,詫異問道,“你先說你是從哪回來的,怎麼會受傷的,還有,那?些符你是從哪裡?弄過來的。”

章銘澤立刻將自己這一趟出去遇到的事情統統都?告知了父親。

章彥文有些遲疑:“你是說這些符都?是在一個年輕玄師手中?拿來的?”

章銘澤點頭:“是,而且這些都?是她自己親手繪製的。”

章彥文聞言,沒有說話,拿起手中?的符籙再次細細看了起來。

符紙的柔韌度和細膩程度都?是上品,符紋落筆也十分流暢,可以看出繪製的人十分自信,確實是高?手繪製的符籙。

但是章銘澤說這是一個比他還要年輕的玄師畫的,那?他就有點不信了。

不是他自誇啊。

雖說章銘澤才二十出頭,但是製符天?賦之?高?在同輩之?中?無人能敵。

他基本?是把章銘澤當下一輩的家主?來培養的。

結果現在章銘澤說他遇見了一個比他還年輕,比他還厲害的玄師?

那?不可能!

章彥文疑心他被人騙了。

修行之?人,如果修煉了什麼邪術,返老還童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那?些符的主?人確實是高?手,這個章彥文必須承認。

他皺著眉頭道:“你再給我說說看,你是在哪裡?遇到那?個林大師的。”

章銘澤點頭,趕緊將自己今天?這一趟出去所有的經曆,更為詳細地告知父親。

章彥文聽了全?程,緊皺的眉頭就沒鬆開過:“你是說那?個林大師,她還養鬼?”

章銘澤尷尬點頭:“其實也不算吧,我感覺她和那?些鬼的關係有些奇怪,那?些鬼似乎並不受製於她,更像是單純住在她家一樣。”

章彥文一臉無語地看著自家兒子。

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嗎?

人鬼殊途,那?人將鬼留在人間肯定有她的目的。

章銘澤不高?興了:“爸,你彆這樣看著我,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我覺得林大師的這樣做並無壞心。”

她似乎是將這些鬼當成了一個很普通的存在。

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如果她心裡?有鬼的話,必定從一開始就不會讓他知道她自己在養鬼。

章彥文歎了口氣?:“那?你憑什麼覺得她沒有壞心呢?”

章銘澤神色堅定:“雖然林大師沒有告訴我她留那?些女鬼在陽間的目的,但是今天?遇到的那?個紙人鬼,她逗留陽間那?麼長久也未曾做過害人之?事,她隻?是單純地陪著自己的家裡?人,我相信林大師隻?是單純地想要幫她而已。”

章彥文凝視章銘澤,半晌後?,歎了口氣?道:“你說你的傷口是賴家人傷的?”

章銘澤趕緊點頭:“是,他們今天?也在那?紙人鬼家中?,他們一開始還想抓那?紙人鬼,後?麵發現林大師來了之?後?,便看上了林大師,本?想將她抓走,但是奈何技不如人,重傷退去。”

章彥文皺了一下眉頭:“賴家人去了幾個?”

章銘澤迅速道:“一開始之?後?賴正清兄弟倆,後?麵賴興昌帶著四五個人一起來了,但是真正動手的隻?有賴興昌。”

章彥文點點頭:“那?走吧。”

章銘澤愣了一下:“走哪?”

章彥文看了一眼手機道:“賴家人已經在議事大廳等我們了,想來應該是為了今天?的事。”

章銘澤有些緊張:“爸,你相信林大師說的話嗎?”

章彥文白了他一眼:“我相不相信有用嗎?你不是已經站在人家那?邊了?”

連傷都?不去醫院看,巴巴地跑回來,還幫人家解釋那?麼多。

章銘澤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相信我自己看見的。”

章彥文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也相信你的判斷。”

父子倆帶著人趕到議事大廳時,那?裡?已經擠滿了人。

看到章彥文和章銘澤到場,賴家家主?賴振光立刻抱起手道:“彥文啊,這可是你不地道了,不是說好讓銘澤把那?邪道帶回來嗎?現在她人呢?”

章銘澤環顧四周,賴正清和賴興昌都?不在,隻?有一個賴正康在,還有幾個他叫不上名?字的賴家族人,都?是先前打過照麵的。

章彥文看了賴振光一眼,一點也不接茬:“什麼邪道,我怎麼不知道。”

賴振光也沒料到鐵證如山的情況下,章彥文居然還給他裝糊塗。

他推了一把旁邊的賴正康道:“我家的弟子可是跟我說了,你們家銘澤認識了一個養鬼的邪道,還幫著她對付我們家的人,你不覺得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是嗎?”章彥文笑道,“銘澤倒是沒跟我這件事情,他隻?跟我說了這次出去認識了一個厲害的玄師,還說什麼時候介紹我和她認識呢。”

賴振光:……

這章彥文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隻?可惜賴正清和賴興昌的傷勢都?太重,尤其是賴興昌,回到家還沒說兩句話就昏迷了。

沒辦法,他隻?能將賴興昌送去醫院,之?後?詢問了剩下的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會帶到這裡?來的,隻?有賴正康和那?幾個傷勢較輕的族人。

按照賴正清和賴正康的說法,那?神秘邪道和章銘澤的關係很不錯。

他一開始就知道章銘澤大概率不會將人帶到這裡?來。

不過沒關係。

那?邪道如果真的如賴正康幾人所說身懷異寶的話,他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隻?要她在這個圈子裡?混,他就有辦法找到她。

現在更重要的是章家人。

他得想辦法在章家人身上扒下一層皮來。

他要讓章彥文知道,和他們家作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賴振光冷笑一聲:“很厲害的玄師?確定不是養鬼的邪道?你們家銘澤和這種邪道混跡在一起,你就不安排敗壞你們家的名?聲嗎?”

章彥文不為所動,依舊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這我就不清楚了,他隻?說那?位大師是一位製符高?手,說起來,銘澤還說了,你們家興昌複原了失傳的噬靈符,原本?想用來對付那?位大師,結果誰知道他沒有複原成功,自己反而被炸傷了,我也對噬靈符好奇的很,他怎麼沒來這裡?呢,他還好嗎?”

現場除了賴家人,章家人,還有被賴振光拉過來評理的陳家家主?陳元山和一些小家族的族長。

他們其實對於章家和賴家今天?的衝突不是很了解。

這會聽到章彥文這麼一說,一個個立刻豎起了耳朵。

身為玄師,還被自己的符炸傷,這說出去,確實有些丟臉。

而且那?噬靈符是什麼東西?

他們怎麼不知道。

賴振光麵色不善:“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是不清楚的。”

章彥文步步緊逼:“是嗎?噬靈符我未曾見過,但是族中?有所記載,那?噬靈符因為有違天?和,被列為禁符禁止使用的,你們家興昌居然想要複原禁符,你確定你不知道?”

賴振光的臉色越發難看:“那?我怎麼知道,你會時時刻刻緊盯你們家族人的任何一舉一動嗎?而且興昌那?不是沒有複原成功嗎。”

章彥文“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賴興昌那?是不想複原成功嗎?

他明明是沒辦法複原。

要不然也不會巴巴地就拿出來用了。

賴振光忽然想到了什麼,精神振奮,眯起眼睛看著章彥文道:“你一直說興昌複原禁符的事情,那?你們家銘澤就沒告訴你,那?邪道知道噬靈符的畫法嗎?興昌是沒複原成功,但是那?邪道可是會的!”

章彥文翻了個白眼:“不知道啊,銘澤沒說啊,誰知道你們說的是真的假的,反正你們人多,什麼事情都?是你們上下嘴皮子一掀就說了算的,更何況我還有事情要找你們算賬呢!”

說著,章彥文一把拉過旁邊的章銘澤,掀開他的破衣服道:“我兒子這傷,你們家正清和正康有告訴你們是怎麼回事嗎?”

賴振光眉頭一皺,轉頭看向旁邊的賴正康:“怎麼回事?”

賴正清和賴正康確實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情。

他們隻?說了章銘澤幫著一個邪道對付他們兄弟倆。

賴正康慌忙擺手:“大伯,這不關我們的事情,是章銘澤他自己硬要湊上來的!”

章銘澤怒了:“你放屁,明明就是你們偷襲暗算我!”

賴正康麵對自家大伯慫的不行,麵對章銘澤的時候倒是硬氣?的很:“要不是你非要幫著那?邪道,我們會誤傷你?”

章銘澤冷笑:“你們那?符就是照著我來的,還說是誤傷?你們要不要臉?”

賴正康頓了一下道:“那?我哥呢?我哥身上的傷你怎麼說?他那?是因為你先傷了他才動手的!”

章銘澤翻了個白眼:“那?明明是他自己學藝不精,沒有擋住那?張雷符,我那?才叫誤傷,你們這叫偷襲,請你們搞清楚這一點!”

賴正康不甘示弱:“我哥還在醫院躺著,你還好好站著,這就是差彆好嗎?我哥那?是什麼傷,他骨折了!你就這點皮肉傷,你還在這裡?叫!”

章銘澤一言難儘地看著他:“你是真不知道我為什麼還好好站在這裡??”

明明那?會林芋說的時候,他也在場的。

賴正康的視線落到章銘澤腰側符籙上,這才想起這件事情。

但是已經晚了。

章銘澤已經指著自己腰側的符籙道:“要不是林大師給的止血符,我現在傷勢比你哥可重多了,那?會我爬都?爬不起來,你不會忘了這一點吧?”

賴正康無言以對。

一旁原本?事不關己看熱鬨的陳家人,還有那?些小家族的人頓時一個個都?看了過來。

止血符?

那?又是個什麼東西?

聽起來好像是很雞肋的東西。

但是看章銘澤的反應又好像是什麼寶貝。

章銘澤現在可沒心情給他們解釋。

既然賴正康提起這件事情,他倒是想起來了。

章銘澤笑了笑道:“說起來你可能不知道,那?張不小心炸傷賴正清的符也是林大師畫的,隻?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她的符有這麼厲害,這才不小心誤傷了他。”

賴正康:……

這種事情他並不想要知道。

賴振光的臉色很難看。

他倒是不知道除了賴正康和自己說的那?些事情以外,還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如果賴正康死不承認還好。

偏偏剛剛賴正康的話已經證實了,章銘澤身上的傷就是他們造成的。

賴振光咳嗽一聲道:“既然銘澤傷了正清,正清又傷了他,那?他們也可以算是扯平了吧。”

章銘澤“哼”了一聲:“怎麼扯平,我那?是誤傷,但是賴正清可是實打實地趁我不注意偷襲我,這怎麼能混為一談。”

賴振光皺著眉頭:“可是正清現在還在醫院躺著,那?手臂骨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要不然我就讓他過來給你道個歉好了。”

章銘澤仗著有他爸在,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就同意。

“你們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明明沒有害過人的鬼都?是直接送走的,偏偏你們就是想把她留下,不就是看上了她的那?個紙人軀殼嗎?後?麵知道是林大師做的之?後?還想把她帶走,你們就是看上她手裡?的東西!”

這話說出來就有些難聽了。

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很少?放到明麵上來說。

賴振光的臉都?有些掛不住了。

好在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不僅是他,陳元山和章彥文的手機也跟著響了。

三人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後?同時抬頭看向對方?。

章彥文有些遲疑:“是異情局的消息?”

陳元山點頭:“他們說那?個林芋是他們那?裡?掛過名?的。”

賴振光雖然非常不想承認,但是他也隻?能點頭:“我這裡?也是。”

章銘澤一臉驚喜:“林芋就是那?位大師的名?字,爸,異情局怎麼說?”

章彥文把手機遞給他:“那?邊的負責人說林芋是他們局裡?掛過名?的閒散玄師,她所做的事情在他們那?裡?都?有報備,讓我們不用在意。”

章銘澤看了一眼,又把手機塞回去:“我知道,玄京一直跟著林大師的,我就說嘛,玄京不可能無緣無故跟著她。”

章彥文點頭。

玄京他倒是認識,是太清觀的人。

太清觀就是異情局掛名?的機構。

那?就沒問題了。

他看向對麵的陳元山和賴振光:“既然她是異情局的閒散玄師,那?就沒我們的事了吧。”

陳元山點頭。

他本?來就是被喊過來看熱鬨來的。

那?個林芋怎麼樣都?不管他的事情。

賴振光臉色難看。

因為有章銘澤在這裡?拖後?腿,他本?來想在聯盟這裡?報備一番,再糾集人馬去抓了林芋,順便還能找一找章家的麻煩。

誰知道這會異情局忽然橫插一腳。

現在好了,這個林芋有了一個正經的名?頭,他們反而不好明麵上下手了。

章彥文看出賴振光的心不在焉,笑嗬嗬地道:“賴大師現在可不能喊人家邪道了,人家可是在正經異情局裡?掛過名?的,得喊林大師了啊。”

賴振光嗬嗬乾笑兩聲,不是很想理章彥文。

都?怪賴正康不早說這件事情。

要不然他再怎麼樣也得先出人馬先抓了人再說。

現在好了,現在連裝傻都?沒辦法裝。

賴振光愣了一眼旁邊的賴正康,沒好氣?道:“還愣著乾什麼?走啊!”

說著,他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直接帶著人走了。

賴正康跟在賴振光身後?。

進?到車裡?,賴振光臉色難看:“你怎麼不早說她在異情局有關係?”

賴正康慌忙擺手:“我們不知道啊,她是結界立起來以後?自己一個人進?來的,我們都?沒看到過玄京在哪。”

賴振光點了點頭。

這也沒有辦法,誰知道這麼一個養鬼的人,居然和異情局會有關係呢。

異情局全?名?異常情況管理局。

他們招攬了很多閒散玄師,很多寺廟道觀,都?是他們那?裡?掛名?的機構。

有些普通人生活中?遇到了什麼靈異事件都?會求到寺廟道觀去。

雖然大部?分是求個心安,但是如果真的有異常情況,他們就會轉接到異情局安排人去處理。

那?些人這些年發展越來越壯大,招攬的閒散玄師也越來越多,甚至都?招到他們頭上來了。

為了抵抗異情局的滲入,他們幾個玄學世家組成了聯盟,強烈要求雙方?互不乾涉。

好在那?些閒散玄師雖然人多,但都?不算厲害,僵持之?下,他們算是勉強擋住了對方?發展的勢頭。

隻?可惜他們這個聯盟也隻?是表麵聯盟,各家各戶藏著什麼樣的心思?,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賴正康覷著賴振光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大伯,關於那?個林大師,我們就這麼算了嗎?”

賴振光斜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你急什麼,我有說就這麼算了嗎?”

第88章

賴正康聞言也露出笑容。

他就知道,半途而廢不是他們家的作風。

他跟著賴振光鑽到車裡:“那大伯,我們該怎麼辦?”

賴振光靠在椅背上,語氣閒散:“這你就不用管了,等會回去?把地?址給我,你就跟著正清養傷去?吧。”

賴正康愣了一下:“為?什麼?”

賴振光暗暗翻了個白眼?。

居然還敢問為?什麼。

七八個人?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居然還敢提起這件事!

他沒好氣道:“你們不是都受傷了嗎?急什麼?好好躺著就是了,等抓到那女的,自然都有你們的好處。”

那個紙人?軀殼這麼神奇,沒準對他們的傀儡術也有好處。

賴正康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他本來就學?藝不精,平時都是賴正清主導,他跟在後麵打醬油。

這次賴正清受了重傷,那骨折的手臂少說幾個月不會痊愈了,他自然也沒人?帶了,不如?就交給彆人?吧。

他趕緊點頭:“那我等會就把地?址給您。”

賴振光“嗯”了一聲,閉上眼?睛,沒再說話。

另一邊,確認孫玉珍和月月都是深思熟慮過了之後,林芋沒再拒絕她們的請求。

她歎了口?氣道:“你們自己決定就好,我隨時都可以把她送走,隻要你們徹底準備好了,你們真的不需要一點團聚的時間?嗎?”

孫玉珍有些遲疑。

雖說她很想讓月月早日去?投胎,但是內心深處還是萬分舍不得。

月月也道:“媽,我好舍不得你們,就讓我再留幾天,再陪你和爸爸幾天吧。”

孫玉珍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也好。”

她對林芋道:“林大師,就三天,我們再留月月三天,三天後我就帶她來找您。”

林芋點了下頭:“那今天就先這樣吧,我先走了,不過你們最好現在開始就不要在這裡呆著了。”

雖然賴家人?是走了,但是她對那群人?不是很放心。

他們奈何不了她,這次如?此狼狽地?離去?,遲早有一天會回來找她。

他們無法對章銘澤下手,所以月月就隻能是他們的唯一目標了。

難保他們不會下黑手。

孫玉珍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她早就做好準備了:“我知道的大師,我們家在市中心那邊還有一套公寓,長明?已經在收拾東西,等你們走了,我們也就走了。”

東西可以以後再收拾,女兒?可隻有這麼一個。

林芋點點頭。

既然孫玉珍她們自己都已經考慮周全,那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我先走了,你們保重。”

說完,她直接轉身離去?。

門口?玄京已經等待許久。

先前章銘澤他們走了之後,他就給還在趕路的玄清打電話彙報情況去?了。

得知林芋安然無恙,且賴家人?也已經退去?,玄清自然也沒有過來的理由,直接掉頭回額了太清觀。

順便,他還得處理一下林芋的身份問題。

林芋是一個閒散玄師,還沒上他們那裡掛過名。

主要是林芋家中那幾隻鬼讓他覺得有些棘手,不知道該怎麼告知師父,便一直拖了下來。

現在賴家人?和章家人?一起插了進來,那這件事情就得處理不可了,要不然到時候又有的吵了。

好在他們和林芋交易了這麼一段時間?,觀裡一直都知道他們師兄弟認識了一個製符大師。

畢竟時常背著一堆高階雷符回去?也不是什尋常事。

有了這個基礎在,玄清讓師父給林芋走個後門,直接把她掛在太清觀名下自然也方便的很。

於是在林芋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已經成了太清觀的一員。

順便玄清還讓師父給那邊的世家聯盟也通知了一番。

一直到收到那邊章銘澤傳來一切順利的消息後,玄清才放下心來。

林芋什麼都不知道。

囑托好孫玉珍一家人?之後,她便帶著玄京回家去?了。

孫玉珍的決定提醒了她。

她也想搬家了。

她家的地?址已經被藍家那群人?發現,怕是有一段時日得不得安寧了。

當然,她不是怕了藍家人?。

她隻是單純覺得他們有些煩人?。

而?且這房子,原本她隻準備給自己一個人?住,所以小一點也無所謂。

現在家裡多了一隻貓一隻鬼,那房間?就有點不夠住了。

總不能一直讓小紅小黑住客廳。

一到家,告彆了玄京,林芋就奔著書房去?了。

之前她記得有人?給她送了個房子來著。

隻是那個時候她也沒想到要搬家什麼的,也就沒仔細看,現在都不知道放哪去?了。

小紅原本在看電視,見?林芋直奔書房,便也飄起跟了過去?。

雖說林芋也給她做了一個紙人?軀殼,但是小紅不喜歡。

她覺得附身在紙人?身上不漂亮,而?且動作動起來也很僵硬。

一點也沒有做鬼舒服。

見?林芋埋頭在抽屜裡苦翻,小紅滿臉好奇:“你在找什麼?”

林芋抬起腦袋一臉懊惱:“我記得上次有人?送了我一套房子來著,但是我不記得放哪了。”

小紅眨巴兩下眼?睛:“是蔣震鐘送的那一套?”

林芋愣了一下:“你知道?”

小紅在半空中飄來飄去?:“上次不是看你一直放在外麵的茶幾上,也不收起來,我就給放到櫃子裡了。”

說著,她直接飄去?客廳,把裝著房本的文件袋拿了過來。

林芋一把接過,略帶興奮地?打開房本。

好家夥,這房子還帶名字呢。

雲深彆院。

林芋點點頭。

再看一眼?地?址。

很好,離他們現在住的地?方很遠。

她對這個地?方很滿意。

至少藍家人?想找她就沒那麼容易了。

她可以安靜一段時間?。

林芋把房本裝回袋子裡,開始著手收拾東西。

小紅一臉懵:“你收拾東西乾什麼?”

林芋忙著給自己畫好晾乾的符裝箱,隨口?道:“搬家啊。”

小紅:???

不是隻是出去?了一趟嗎?

怎麼回來突然就要搬家了?

第89章

雖然小紅一頭霧水,但是既然林芋說要搬,她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她立刻回去附身紙人,幫著林芋收拾東西。

林芋順便將之前的租房中介也喊了過來。

中介所就在小區門口,陳岑來的很快。

他不知道林芋找他做什麼,但是他對?這?個房子還是心有?餘悸。

之前鬨鬼的事情他還記憶猶新。

這?會林芋喊他,他也不敢靠近房子,隻站在走?廊問道:“林大師找我什麼事嗎?”

林芋將鑰匙遞過去:“我要走?了。”

陳岑愣了一下,心中頓時有?些發慌:“您要走?了?”

林芋點頭:“換個地方住。”

陳岑對?於林芋住哪裡不是很感?興趣,他隻關?心那隻鬼。

陳岑咽了下口水,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您走?了的話,那原本在這?裡的那隻鬼,他會回來嗎?”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林芋還未回答,徐康從樓梯間晃晃悠悠飄了出來。

看到林芋幾人都在門口,他揮手打了聲招呼:“喲,都在這?乾嘛呢。”

說著,他掃了陳岑一眼,驚奇道:“這?不是那個中介嗎,他來這?裡乾什麼?”

林芋:……

她該怎麼和陳岑說。

那隻鬼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這?個地方過……

陳岑看不到徐康,見林芋不說話,還以為是林芋默認了自己的說法,心情越發沉重:“大師,您的意?思是,您搬走?之後,那隻鬼終究還是會回來是嗎?”

徐康瞪大雙眼。

他說什麼?

林芋要搬走??

他怎麼不知道!

徐康猛地飄到林芋跟前,急急問道:“林大師,您要搬走??”

陳岑看不到徐康,隻覺得自己身邊一陣冷風刮過,後心突然涼颼颼的。

他哆嗦了兩下,下意?識回頭。

什麼都沒看到。

但是陳岑就是直覺自己身後有?人。

是了,肯定是那些鬼的原因!

他們一直虎視眈眈,一直盯著這?裡的動向?。

他們肯定也知道大師要走?了!

陳岑按捺住心中煩躁的思緒,小聲問林芋:“大師,如?果您要走?的話,能不能給我留幾張符,我可以花錢買。”

林芋回過神,微笑道:“沒事,這?個房子四麵我都嵌了一張結界符,尋常鬼怪進?不來,你不用擔心。”

陳岑捂著心口一臉慶幸:“那就好?。”

隻要大師保證那些鬼進?不來就好?。

“不是,你們怎麼不說話?都要搬家了,怎麼都沒人跟我說啊!”

徐康急得要死,在陳岑身邊飄來飄去,都沒注意?到陳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陳岑心裡頭十分緊張。

他真的覺得這?裡不太對?勁。

林大師身後那個蹲著收拾東西的女生?,她的臉色死白?死白?的,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活人的臉色。

他的身邊也是,一直有?一陣風吹過來。

連帶著麵前的林芋他都覺得有?些奇怪了。

陳岑心裡頭忽然有?種奇怪的感?知。

等會,這?個林大師不會也是鬼假扮的吧?

她之前也沒說自己要搬走?,忽然就把他叫過來,給個鑰匙就說要走?了?

但是鬼為什麼要把他叫來這?裡?

想到這?裡以前就經常有?鬼滯留,陳岑倒吸一口涼氣,一刻也不敢多留,直接就掉頭跑了。

徐康恰好?飄在陳岑身後。

他沒料到陳岑會一聲不吭就往後跑,冷不丁地就被他給穿了過去。

徐康一聲尖叫:“你乾嘛!”

隻可惜陳岑根本聽不到他說話,悶頭跑進?了樓梯間。

他連電梯都不敢坐。

徐康看著咣當響的樓道門,半晌後才?道:“他怎麼了?”

林芋白?了他一眼:“被你嚇到了。”

徐康瞪著眼睛:“他不是看不到我嗎。”

要不然他剛出來的時候,這?人就該跑了吧!

“等會等會。”徐康飄在門口,指著門內的小紅道,“你們不要甩鍋,剛剛我看到了,他是看了一眼小紅才?開始臉色不對?勁的,肯定是小紅被他給認出來了。”

小紅也不樂意?了:“我好?好?地呆在屋裡,怎麼可能會被他認出來。”

徐康兩手一攤:“那我怎麼知道,他就是認出來了啊。”

眼看兩鬼隔著門都吵起來,林芋無奈歎氣轉身繼續收拾東西。

恰巧這?時,玄京也回來了。

他直接回太清觀搖了一波人回來幫林芋搬家。

林芋這?邊也已經收拾的差不多。

玄京跟她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安排人搬東西去了。

陳岑還沒有?跑遠。

他意?識到樓裡有?問題之後,根本不敢坐電梯,跑到樓道裡之後,一口氣就衝到一樓去了。

一直跑到大太陽底下他才?鬆了口氣。

摸摸後背,已經全都是冷汗,腿腳也是軟的。

陳岑有?些後怕。

他不知道自己如?果不跑會遭遇什麼。

沒準就再也出不來了。

雖然太陽很大,但是照在身上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正想離開,忽然樓裡出來了一群人。

領頭的就是林芋。

之前那個麵色雪白?的女生?也跟在她的身後。

她的手裡捧著一個箱子,走?路一瘸一拐,肢體?有?些不協調的感?覺。

陳岑猛地屏住呼吸。

他的感?覺果然沒有?錯。

這?幾個人就是有?問題!

陳岑絲毫不敢吱聲,悄然退去。

徐康遠遠地跟在林芋身後。

他不像小紅有?紙人身軀,他隻能躲在大樓的陰影處呼喚林芋:“那大師,你們就這?麼走?了的話,我怎麼辦啊!”

林芋回頭看了他一眼,眉頭微皺:“你要是想投胎的話,我可以送你走?,正好?過幾天有?人要去投胎,你倆順路。”

徐康:……

這?種事情還能順路的?

他乾笑兩聲:“我這?不是還不想投胎的嘛。”

林芋點頭:“那你可以繼續住在403.”

徐康哪裡願意?,他追著林芋小聲道:“大師,你們打算搬到哪裡去?我能跟著你們嗎?”

林芋停住腳步:“你也要跟著我?”

徐康使?勁點頭。

他天天窩在這?裡,晚出早歸,閒的沒事乾。

偶爾還要擔心會不會被天師什麼的人逮住。

剛剛他看小紅那樣就很不錯,就在大師那裡蹭一個紙人。

就算什麼時候想去投胎了,大師也不會攔著。

這?什麼神仙鬼生?。

徐康越想越心動。

林芋打量他兩眼:“你要跟就跟著吧。”

說完,她直接上車。

徐康也跟著鑽到車裡。

玄京帶來的人都是太清觀的小弟子,其中不乏有?陰陽眼的。

他們早就看到徐康的存在了。

還有?林芋身邊的那個女生?也不太對?勁。

但是有?玄京提前打預防針。

他們知道林芋身邊跟著幾隻鬼還有?一隻貓靈,所以一個個都視而不見,專注地忙活自己眼前的事情。

很快,幾人收拾好?剩下的一切,然後一起驅車前往雲深彆?院。

蔣震鐘的手筆很大,送給林芋的這?棟房子四麵環林,幽靜隱秘。

不過鄰居倒是不怎麼樣了。

剛才?經過的時候,林芋側頭了一眼。

院內可以說是寸草不生?。

其他的那些植物即便是沒死,也已經在死去的路上。

小黑窩在林芋膝蓋上,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異常,昂起腦袋蹭了蹭她的手。

林芋摸摸它的腦袋,再次回頭看了一眼,低聲叮囑:“離那邊的房子遠一點。”

小黑順從地點點頭。

林芋又吩咐邊上的徐康和小紅:“你們兩個也一樣。”

之前住在那個公寓的時候,徐康就不用說了,三天兩頭半夜出去會友。

小紅有?的時候也會跟去認識新朋友。

反倒是貓靈,天天窩在家裡陪她。

徐康和小紅也隱約能看到那棟房子上方氤氳著不詳。

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小命,他們也不會去那種地方溜達。

兩個鬼一起重重點頭。

不多時,車子停下。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還沒到,但是他們被大鐵門攔住了去路。

看門的大爺聽到動靜,從門邊的小屋出來,詢問道:“你們找誰?”

玄京有?些尷尬,他側開身子道:“大爺,這?位是這?家的主人,剛打算搬進?來,你這?是?”

大爺聞言,抻著脖子看了林芋一眼,頓時眉開眼笑:“哎呀,是林小姐是吧,快請進?。”

說著,他打開大門,順便介紹了一下自己:“您可能不認識我,我是蔣先?生?安排的,因為他也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會搬過來,所以安排我在這?裡守家,你們叫我老陳就好?。”

林芋從善如?流:“好?。”

老陳看著大約六十多歲,很麵善,說話的時候也一直帶著笑:“我們也不知道林小姐什麼什麼時候過來,不過這?次趕巧了,我們今天剛打掃過,林小姐可以直接入住了。”

玄京有?些疑惑:“你們?”

老陳點點頭:“是啊,我和我老婆一起守著這?裡,蔣先?生?說了,如?果林小姐願意?,我可以留在這?裡繼續去當門衛,如?果您不需要的話,我就回去蔣先?生?那裡了,費用什麼的,一切都由蔣先?生?承擔,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早,天色不早了,林小姐先?進?去安頓吧,裡麵還有?點距離,你們得開車進?去了。”

林芋點頭:“那我們先?進?去了,再見。”

老陳連連點頭:“哎,哎,好?的,再見。”

玄京重新啟動車輛。

等到她們完全安頓好?,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玄京找來幫忙的小弟子們也都走?了。

林芋給了見麵禮。

一人一張護身符一張雷符。

每個人走?的時候都是樂嗬嗬的。

林芋:……

她懷疑玄京找這?些人來幫忙,為的就是這?個。

但是她的符,畫起來也挺簡單的,沒什麼好?舍不得。

不多時,房子裡就隻剩下林芋,玄京和兩鬼一貓了。

小紅這?會也不用她的紙人了,和徐康一起在院子裡飄來飄去轉了個遍。

趁著夜色,兩鬼還結伴去外麵逛了一圈。

隻是這?裡的房子私密性很高,家家都是超大院子和參天巨木。

鄰居也沒多少個。

他們過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寸草不生?的院子算是一個。

因為有?林芋的叮囑,兩鬼也不敢過去,就在外麵隨便掃了一眼就回去了。

林芋則坐在月光下,安安穩穩地紮著紙人。

既然徐康要留在這?裡,最好?還是給他定個規矩。

讓他也和小紅一般,有?個紙人的殼子讓他附身用。

與此同時,原本空無一人的孫玉珍家中,也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賴興亮帶著兩個小輩齊齊鑽入了孫玉珍的小院。

看著空蕩蕩的院子,賴興亮皺了下眉,低聲說道:“你們,進?去看看,動作小點,不要讓那女鬼給發現了。”

身後二人立刻低頭應是。

隨後悄無聲息地進?了主屋。

不到三分鐘,二人又齊齊從屋裡鑽了出來,壓低聲音道:“沒人。”

賴興亮詫異:“沒人?”

其中一人點了下頭道:“衣櫃門開著,衣服很淩亂,還有?衣架掉在地上,他們走?的很急。”

賴興昌聞言,皺眉環顧四周。

院子裡一片漆黑,但是借著月光,他還是能看到青石板小路上麵的血跡。

經過一個下午太陽的炙烤,血液已經乾涸成了黑色。

看來這?一家人是真的跑了。

而且跑的很急。

賴興亮並不意?外。

這?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事情。

如?果他是鬼,被這?些玄師盯上也肯定老早就跑了。

他們這?趟也隻是過來看看而已。

不過他可不信那人能為了她的女鬼女兒,真的從此也不再回這?個房子。

賴興亮點了其中一人道:“你守在這?裡,他們回來就通知我。”

說完便帶著另一人走?了。

第二天,臨時回家取東西的孫玉珍敏銳察覺到了家裡有?人來過。

雖然他們夫妻倆走?的很急,但是沒道理房門都不關?。

一定是有?人來過了。

拿上東西出了院子,孫玉珍立刻給林芋發消息:“大師,有?人去過我家。”

林芋皺眉回複:“你回過家了?”

孫玉珍:“是,我回家取點東西。”

林芋:“那你不要去月月那裡了,直接讓她到這?裡來,你也一起過來。”

說著,她將地址發了過去。

孫玉珍愣住:“為什麼。”

林芋耐心解釋:“他們可能在你家守著你,你現在回到月月那邊會把他們帶過去的。”

孫玉珍有?些遲疑:“那我不要去月月那裡就好?了,我要是去您那裡的話,那不是把他們帶到您那裡去了?”

林芋:“沒事,放心。”

她昨天已經把之前從孫健手中搶來的魂幡拿出來,正愁沒地用呢。

她現在巴不得賴家人撞到她手裡。

發完消息,林芋放下手機,看向?一旁吃早飯的玄京:“你說我現在是你們太清觀的掛名玄師?”

玄京趕緊點頭:“是,如?果您是閒散玄師的話,世家聯盟那邊如?果追究起來還是很麻煩的,所以昨天我和師弟私下做主,將您掛名到了太清觀,也已經通知過世家聯盟那邊,他們應該不會來打擾您了。”

林芋笑了一下,意?味不明:“那如?果他們還來呢?”

玄京眨巴兩下眼睛:“那就隻能看個人本事了。”

說著,他神神秘秘道:“您也不用太怕那些人,他們世家聯盟和我們異情局這?邊本來就不太對?付,尤其是賴家那群人和他們的擁護,章家倒是還行,章銘澤他父親是家主,畢竟好?說話,而且章銘澤和師弟的關?係不錯。”

林芋點點頭,不再說話。

這?樣說的話,那她可就不會留手了。

第90章

林芋還沒等到孫玉珍,先等來了蔣震鐘。

頭一天林芋剛搬到這裡的時候,看門?的老陳就通知他?了。

得知林芋搬到這裡,蔣震鐘當時就想過來拜訪。

但是妻子陳麗芬阻止了他?。

林芋剛搬到這裡肯定還?要好好的安頓一番,他?們這麼急吼吼地跑過來,人家說不定還?會惹得人家不高興。

蔣震鐘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隻能按捺下心緒,一直在家裡等到第二天早上?,這才備好禮物上?門?。

林芋也沒?有料到蔣震鐘一家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她有些詫異:“你們怎麼來了?”

蔣震鐘笑嗬嗬道:“是老陳告訴我們您搬過來的事情?,備上?薄禮祝賀您喬遷之喜。”

說著,他?示意身後的兒子將手中的禮物送上?。

林芋隻是猶豫了一下,便?沒?跟他?們客氣:“那就多謝你們了,徐康,你先把東西拿去客廳放著吧。”

反正?連這房子都是蔣家人送的,這點禮物跟房子比起來,怕也隻是毛毛雨,大不了晚點她也送他?們一點東西,算是禮尚往來。

徐康一直隨侍一旁,聽見林芋吩咐,立刻點頭:“好的大師。”

他?接過蔣海峰手中的禮物,轉身回到客廳。

隻是他?的這個紙人軀殼是林芋昨天晚上?剛剛做好的,他?現在是第一次用,還?在適應中,走起路來膝蓋打的筆直筆直,一晃一晃又同?手同?腳,活像一隻企鵝,詭異又可?笑。

可?是蔣家人一點也笑不出來。

看著徐康離去的背影,三個人都不好了,心裡頭一直突突跳。

一直等到徐康走遠才緩了口氣。

蔣震鐘小聲道:“大師,這位徐先生,走路怎麼有些奇怪?”

林芋笑了一下:“他?還?有些不適應這個身體,等過幾天就好了。”

紙人的關節本來就不好活動,再加上?徐康是第一次附身,走路難免有些不順暢。

之前小紅第一次附身也是這麼僵硬,她適應了好幾天才好一點。

蔣家三人聽了林芋的話,臉全都繃得緊緊的。

林大師說話怪嚇人的,什麼叫不適應這個身體?

難道他?還?有第二個身體不成?

額……

但是如?果是林大師家裡的鬼的話,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芋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先前說的話有什麼不對,站在門?口招呼道:“怎麼樣?,你們要進來坐一下嗎?”

蔣震鐘趕緊搖頭。

剛才那個人走路實在是太奇怪了,他?也有點不太適應,他?才不要進去和那個人共處一室。

而且他?還?記得上?次他?們就在林芋家裡遇到鬼了!

說不定剛剛那個人就是個鬼!

陳麗芬也擠出一個笑臉拒絕道:“不用了不用了,他?們兩?個等會還?要去公司呢,我們就是聽說您搬家了,過來看一下而已?,說起來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家和您現在是鄰居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來拜訪您,今天就先不打擾了。”

林芋愣了一下。

和她是鄰居?

她皺眉道:“那你們家在哪?是東麵還?是西麵?”

陳麗芬不知道林芋的神情?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嚴肅。

難道是林芋不想?和他?們家做鄰居?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丈夫,有些遲疑道:“其實……其實雖然說是鄰居,但我們兩?家也不是很近,東麵那一片的院子就是我們家的。”

說著,她指了一下自己家的方向。

隻是那一邊是一片小樹林,從林芋這邊看過去,視野被擋的嚴嚴實實,絲毫看不到蔣家的房子。

林芋點了下頭。

既然陳麗芬說他?們家在東麵的話,那她昨天看到的那個房子就不是蔣家的了。

陳麗芬覷著林芋的神色有些緊張地解釋道:“大師您放心,雖然住在隔壁,我們不會隨意打擾您的,實在是因為這套房子當時閒置在手中,而且這邊地段好,環境也好,我們便?做主送給了您。”

看著陳麗芬小心翼翼的模樣?,林芋這才意識到她可?能誤會了什麼。

林芋笑了一下,解釋道:“你不用緊張,鄰居不鄰居什麼的無所謂,我會問你是因為昨天我過來的時候看到那邊有座房子有點問題,我還?以為是你們家,既然你們是在東麵,那就沒?問題了。”

啊?

原來不是因為鄰居的事情?生氣的嗎?

陳麗芬立刻鬆了口氣。

不過她又有些好奇林芋說的是哪家。

“那個,林大師,我能問問您說的房子是哪一家的嗎?”

林芋“嗯”了一聲,指著西麵的方向道:“就是那邊的,院子裡沒?有幾株活物的那個。”

特征過於明顯,陳麗芬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哪個房子。

她撫掌感慨道:“草坪都枯了那家是吧?我就說嘛,他?們家就是有問題,院子裡種的那些花花草草樹木什麼的,種一棵死一棵,都沒?幾株能活的。”

蔣震鐘也有些好奇:“那大師,他?們家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這種事情?三言兩?語哪裡說的清楚,林芋言簡意賅解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座房子上?方的死氣過於濃鬱了。”

已?經濃鬱到會影響周邊人的運勢。

隻不過這一片的房子都自帶前院後院和花園,彼此之間相隔比較遠,所以受影響的人還?不多。

但是任由它發展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晚點她還?是要去和隔壁接壤的地方做一番布置,免得影響到她這一邊來。

蔣震鐘張大嘴巴。

雖然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聽起來就很嚴重!

他?咽了下口水問道:“那大師,什麼樣?的情?況會導致死氣過於濃鬱呢?”

林芋摸著下巴:“這就有點複雜了,可?能性很多,具體得實地看過才行。”

說著,她看了一眼蔣震鐘:“死氣會影響到人身上?的運勢,你們如?果不想?走黴運的話,最近最好不要頻繁靠近那邊。”

蔣震鐘趕緊點頭。

林大師說的話,他?當然不可?能不聽。

陳麗芬臉色卻有些不好。

林芋說的那家的女主人梁韻如?和她是一個圈子的,平時她們的關係也不錯,時常一起逛街打牌聚會。

前兩?天她們一群太太團才剛剛在梁韻如?家中聚過。

她倒是沒?有察覺什麼異樣?,沒?有感覺自己有哪裡特彆倒黴。

但是昨天太太團的其中一員出了車禍。

那人說自己坐車在等紅綠燈,結果有彆的人闖紅燈出了車禍之後,車子失去控製,悶頭撞上?了她的車。

她在後排沒?有綁安全帶,腦袋磕到了一點,輕微腦震蕩,這會還?在醫院住著。

陳麗芬之前就覺得她怎麼這麼倒黴。

現在一看,不就是林芋說的那個嗎!

林芋發現陳麗芬麵色有些不對,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陳麗芬臉色沉重:“大師,如?果我已?經去過那個房子了呢?我會出事嗎?”

蔣震鐘一聽立刻急了:“你怎麼會去那裡的?”

陳麗芬眉頭緊鎖:“之前不是不知道嗎?是梁韻如?邀請我們去她家的,不止我一個人去了,沈秋林也在,她昨天出車禍了。”

蔣震鐘一聽,更?急了,他?趕緊問林芋:“林大師,麗芬已?經去過那座房子,應該不會有事吧!”

林芋無奈扶額:“我不是給了你們護身玉牌嗎,把那個貼身戴著就可?以,這點小小的災禍還?是能擋住的。”

蔣震鐘愣了一下。

陳麗芬也趕緊握住脖子上?的護身玉牌:“所以我不會出事是嗎?隻要戴著這個!”

林芋點頭:“護身符就是驅災避禍用的,你們不用緊張。”

她將手遞到陳麗芬麵前:“護身玉牌拿出來我看看。”

陳麗芬趕緊取下脖子上?的護身玉牌。

林芋拿過來之後,對著天空看了一眼,然後遞到陳麗芬麵前:“你看這玉牌裡麵是不是多了一些絮狀的雜質?”

陳麗芬跟著仰頭看了一眼。

果然如?林芋所說,玉石中間有一團團的絮狀物。

陳麗芬神色恍然:“我就說嘛,之前總感覺這玉牌沒?有之前看著透亮,原來是因為這個!”

林芋將玉牌塞回陳麗芬手中:“繼續戴著吧。”

陳麗芬趕緊掛回脖子上?:“那大師,這個玉牌我可?以一直用嗎?”

林芋點頭:“還?能撐幾次吧,徹底沒?用的時候它會碎掉的。”

陳麗芬頓時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蔣震鐘卻不放心。

雖說徹底沒?用了之後會碎掉,那誰知道玉牌什麼時候會碎掉呢?

他?剛剛偷偷摸出來看過了。

他?的玉牌色澤比陳麗芬那個更?為黯淡,一定是給他?擋災擋太多次了。

他?得換個新?的才行!

蔣震鐘拎著脖子上?的玉牌:“大師,這個護身符您還?有嗎?我想?再買幾個。”

林芋詫異:“有是有,但是你要這麼多乾什麼。”

蔣震鐘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要買一個備用。”

畢竟是能保小命的東西,誰會嫌多?

陳麗芬愣了一下,也跟著點頭:“對對對,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碎掉,想?準備一個備用,我們可?以買!”

林芋搖頭:“不用買,既然你們想?要的話,我送你們一套吧。”

正?好用來做回禮。

說完,她回身喊道:“小紅,你去書房給我拿三塊護身玉牌過來。”

客廳遠遠傳來回應:“好——”

不多時,一個人影出現在林芋身後。

蔣家三人屏住呼吸,看著那個身影一步步靠近,半晌才齊齊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不是剛才那個人。

比起剛剛那個人,這個人的走路姿勢正?常了許多。

隻是當小紅越來越近,蔣家三人剛鬆下去的氣,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這個人走路姿勢是比較正?常,但是她臉色不正?常啊喂。

哪有人的臉死白死白跟紙似的。

這看著比那個肢體不協調的還?要恐怖得多!

三個人立在門?口,木呆呆地看著小紅走到林芋身邊。

林芋沒?有絲毫的異樣?,她接過小紅手中的三個錦囊遞給陳麗芬:“喏,玉牌在裡邊。”

陳麗芬立刻回過神。

她根本不敢多看小紅一眼,低著頭接過錦囊:“多謝大師,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告辭了,再見大師。”

林芋點頭:“好,慢走。”

看著三人離去的僵硬背影,林芋頭也沒?回:“他?們被你嚇到了。”

小紅直接脫離紙人,飄在半空:“那也不能怪我啊,是這紙人臉太白了。”

林芋歎氣。

是啊,紙人的臉太白了,得換個紙糊一糊。

另一邊,蔣家三人一直退回到車上?才鬆了口氣。

蔣海峰是第一個緩過來的,但他?還?是呆呆的:“爸,媽,你們說林大師家裡的那兩?個,到底是什麼?”

陳麗芬繃著個臉道:“你想?那麼多乾什麼,你隻要知道林大師是個好人就行了,當初要不是林大師,你爸現在能不能好好坐在這裡都不知道呢。”

蔣海峰:……

他?媽這麼嚴肅乾什麼。

他?隻是問問而已?嘛。

他?是真的對那兩?個人有些好奇。

額……應該是人吧……

蔣震鐘擺擺手:“哎,管他?是什麼的,走吧走吧,時間不早了,去公司了。”

“正?好我也要出門?。”

陳麗芬吩咐司機:“老李老李,先送他?們兩?個去公司,然後送我去醫院。”

她想?去醫院看看沈秋林。

老李點頭應下,啟動車輛。

誰知開出去還?沒?幾分鐘,他?們就看到林芋說的那座房子門?口停著一輛車。

是石誌宏的車,他?正?在等大門?打開。

蔣震鐘吩咐道:“老李,去前麵停一下。”

老李立刻照做。

蔣震鐘打開車窗,揮手打招呼:“石總啊,這麼早就回家了?”

石誌宏看了他?一眼,滿臉疲倦:“彆提了,工地那邊出事了,昨天晚上?一直在忙活,一宿沒?睡,現在才回家呢。”

蔣震鐘愣了一下:“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旁的陳麗芬和蔣海峰立刻豎起耳朵。

他?們可?都還?記得先前林大師說石家的死氣濃鬱呢。

石誌宏有氣無力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這段時間工地好幾個工人受傷,人都還?在醫院住著,昨天晚上?又傷了一個,還?有人說晚上?在工地看到白影,非說撞鬼,死活不肯開工,一直鬨到現在。”

蔣震鐘眨巴兩?下眼睛:“這麼邪門?嗎,那你找人看過了嗎?”

石誌宏擺擺手:“沒?有啊。”

蔣震鐘眼前一亮,正?要說給他?介紹一個大師,石誌宏已?經感慨萬千地說道:“不過已?經有人給我介紹了一個大師,我已?經聯係好了,等明天就讓大師過去工地看看,也不知道是什麼結果。”

蔣震鐘咂咂嘴,摸著脖子上?的護身玉牌道:“那我可?以一起看看嗎?我還?沒?見識過大師做法事呢。”

石誌宏略微詫異:“額……你想?去的話當然可?以,明天九點你來我家,我們一起過去怎麼樣??”

蔣震鐘滿口答應:“好啊,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來找你。”

石誌宏打了個哈欠:“那就這麼說定了啊,我先走了,太困,得回去休息了。”

蔣震鐘心滿意足地揮手:“好啊,那我給走了,再見。”

車子重新?啟動,陳麗芬瞪著眼睛,狠狠拍了一下蔣震鐘的肩膀:“你想?乾嘛!”

蔣震鐘一臉無所謂:“我就去看看熱鬨。”

陳麗芬更?生氣了:“什麼熱鬨都能看是嗎?你就不怕把自己的小命栽進去,沒?聽人說工地已?經很多人出事了嗎!”

蔣震鐘捂著自己的玉牌:“你急什麼,大師不是說了隻要戴著護身符就沒?事嘛。”

陳麗芬狠狠掐了一把蔣震鐘的大腿:“作死是吧,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蔣震鐘“嗷”地叫了一聲,捂著大腿道:“我這叫對林大師有信心好吧!而且你自己不是也要去看那個沈秋林嗎,就我一個人想?看熱鬨是吧?”

陳麗芬不高興了:“那能一樣?嗎,我就是去看看。”

蔣震鐘也道:“哪裡不一樣?了,我也就看看。”

陳麗芬無言以對,選擇閉嘴。

算了,她對林大師的符有信心。

就算蔣震鐘作死應該也能保他?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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